走動了一個早上,吳歡感覺大腿完全好了,他慢慢地朝著1號樓的樓梯間走去。
樓梯間里關押著茍明理,原本黃哲思和劉莽都要跟來,吳歡制止了他們,他想好好和這個茍明理淡淡。
“打開房門?!眳菤g向跟在身邊的曾大龍說道:
“咯吱”
隨著木門的拉開,黑黢黢的房間里有人問道:“誰?”
跟著一個瘦瘦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穿著一套臟亂的西服,蓬亂的頭發上沾著一些枯草,引人注目的是他臉上一雙老鼠一般靈活的三角眼。
吳歡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這個人既給了自己一槍,又救了自己一命,真正算是上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我不知道該把你當成仇人還是恩人?”
三角眼剛才還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頃刻間堆了一臉的笑容,向吳歡輕柔地說道:“吳大哥,鄙人姓茍,名明理,我這個人人如其名,最懂道理。祝老八那一套行不通了,現在這個時代,雖然亂卻亂的有道理。以前維持秩序的是ZF,別人見到不平事也不能管,你要去管就是犯法?,F在不一樣了,大路不平,旁人可以鏟。你要逞威風亂規矩,不必老天爺給你報應,來個吳大哥這樣英偉的人物就足以收拾他。”
說到這里,茍明理停了下來,躬著腰身,臉含微笑,小心翼翼地對吳歡說道:“吳大哥,在下雖然犯了點小錯,也是被逼無奈,懇請大哥原諒?”
吳歡微微皺著眉頭,凝視著茍明理說道:“你打了我一槍,但是救了我一命,就兩相抵消了吧?!?br/>
茍明理露出驚喜地表情,跪在地上向吳歡磕了兩個響頭,連聲說道:“謝謝吳大哥,謝謝吳大哥?!?br/>
吳歡看了他半響,帶著淡然說道:“算起來你比我大,我這個大哥當不起?!?br/>
茍明理帶著一臉的驚慌爬了起來,向吳歡追問道:“吳大哥不讓我叫大哥,那么該怎么稱呼你呢?”
吳歡淡然地說道:“就叫我小吳吧?!?br/>
茍明理很堅決地說道:“這不行,這亂了規矩。古人說得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浚蹅冞@個團隊雖然人不多,但是長幼有序,男女有別。不確定秩序,團隊沒有核心,人心都會散。舉個簡單的例子,我茍明理為什么非要聽你吳歡的,我們吃得是你弄來的嗎?睡的是你個人的財產嗎?你有什么權力管我們?又是誰賦予你的權力?我高興留在這里,不高興拿著槍帶著食物就走了,你吳歡又能那我怎么樣?所以,我們要告訴大家。這個團隊吳歡就是首領,他的話是有權威的,說了就要算數。你們吃得住的都是這個團隊供你們的,你們得忠于這個團隊,誰敢叛變團隊就要受到懲罰,是要付出代價的?!?br/>
吳歡察覺到茍明理其實在向自己灌輸他的一套思想,他似乎想建立一套體制,從法規上約束眾人的行為。
茍明理看了看吳歡若有所思地表情,又繼續說道:“我們要定名分,團隊的首領該有一個稱呼,這個稱呼代表他的權力和義務。其他人各司其責,都有相應的權力和義務。不能隨便僭越。違反都要受到相應的懲罰,對團隊體制建設做出貢獻的也要相應的獎勵?!?br/>
吳歡指著茍明理說道:“你這一套,不是祝老八那一套嗎?”
茍明理趕緊笑道:“不是,這不是祝老八那一套。祝老八是想搞以前的那一套,他在大瘟疫前那一套。他根本就沒有按照我說的做,我講的是定名分,并不是要欺壓別人。你看非洲那些原始部落都有一個首領,他有了這個身份才可以管理別人,他不是首領的身份憑什么去管理別人。”
吳歡又反駁道:“我們是有一個管理人員呀?蘇老就是,他負責管理大家的日常事務?!?br/>
茍明理搖頭笑道:“那怎么很多事情你吳歡又在說了算呢?有時候黃哲思也可以說了算呢?”
“這很正常,大家的事情大家負責,誰說的對,就照誰的做?!?br/>
“哪有一天,小吳和小黃的意見向左呢?或者你和蘇老的想法不同呢?或者你認為正確,大家卻不認同的呢?”
這一路上都是大家相互商量著辦事情,很多時候都是吳歡在決策,對于茍明理說得這些,吳歡不怎么感冒。不過吳歡認為茍明理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雖然這個人品行肯定不怎么樣,可他能夠順從環境,能夠迅速的根據環境做出判斷,使自己成為吳歡的救命恩人,讓吳歡不好對他下手,的確是心機深沉。今天聽到茍明理一番話,吳歡覺得對方似乎還想把自己的一套理論賣給自己,暫且就留下他吧。
“大龍,你帶茍大哥去安頓下來,今后他也算我們中間的一員了。”
吳歡向曾大龍吩咐之后,轉頭看著茍明理說道:“你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不過老茍的槍口要再對準我,我可不會留情的?!?br/>
茍明理彎下腰小心的說道:“不敢,不敢,我茍明理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把槍口對準小吳了?!?br/>
……。
看著曾大龍和茍明理離開了,吳歡慢慢往4號樓走去,他想去看看新來的都是些什么人,對他們的情況作一些了解。
剛走到4號樓外面,一個20來歲的年輕人走過來攙扶著他說道:“吳大哥,舍得到我們這里走走,真是稀客。”
吳歡指著想了片刻說道:“你是姚繼紅是吧?!?br/>
“對對對,吳大哥還記著咱,那天在你房里只見了一面,我都以為吳大哥忘記了?!?br/>
“今天他們不是都去打野狗了嗎,怎么你留在家里?”
“不好意思,是我媳婦要生了,我只好留下來陪著?!?br/>
“走,去看看你媳婦,咱們營地里還是頭一回添人口。”
“行,我去舀口水,您稍等一下。”
“不著急,你去。我隨便走走。”
吳歡信步在4號樓的走廊上轉了起來,這座營房原本就有些年頭了,加上荒廢了一段時間,現在這里看起來很破敗,水泥地面上裂開的口子里爬滿了螞蟻,門窗上的綠油漆都在開始脫落了,連大門的木板上也有不少裂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