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在空中筆直而來。
它準確無誤地越過人群,驚險的擦著人們腦袋飛過。
它劃開空中的氣流,發出“嗖嗖”破空之聲,
其速快逾閃電,
其勢如若奔雷,
最后化作一道白光,“咻”一聲沒入了喪尸的腦袋。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喪尸轟然倒地,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女人走了過來,她冷冷地看著把祝老八,從喪尸腦袋上抽出了*。
“餓!餓!”
“嗖!”
另一具尸體剛剛變成喪尸爬起來了,便被江柔反手一刀劈下了頭顱。
滾動的頭顱在地上翻滾著,一路叫著“餓!餓!”落到了祝老八的腳下,驚得他心中猛跳起來,抱著斷臂摔倒在地上,一股酸楚和痛苦讓祝老八叫苦不迭,心中后悔不已,媽的,老子居然捅了一個馬蜂窩,這些人一個比一個**。
“求你,求你們饒了我。”
祝老八跪伏在地上苦苦的告饒著,也悄悄把地上的手槍撿了起來。
“噗通”祝老八不顧疼痛重重地叩在地上,額頭上血紅一片,大聲哀求著。
就在此時山下蜂擁出一群人來,這些人朝著山上鬧哄哄地跑著,領頭的正是張家輝。
這群人顯然看見了跪伏在地上的祝老八,他們不顧身后有喪尸追來嘴里狂叫著:
“是刀疤。”
“上去,干死他。”
“沖呀。”
圍殺之聲,讓祝老八感到四面楚歌,一股深深的恐懼感完全攫住了他,使他突然明白,今天走到了一條絕路。
死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祝老八拿起磕頭時撿起來的手槍,臉上帶著陰毒地慘笑對準了吳歡。
吳歡很冷漠地看著烏黑的槍洞,嘴角淡淡地上翹,朝祝老八說了聲:“開槍吧。”
祝老八絕望叩響了扳機,嘴里發出怪異地叫聲。
“嘭!”
槍聲之后祝老八倒在了地上。
一個三角眼的男人拿著吳歡的*,對準著祝老八,那槍口里還在冒著一股硝煙。
祝老八嘴里吐著血泡,艱難地說了一句:“亂了,這世道亂了。”
在臨死前,祝老八的腦海中飛快地閃現出他這一生的一幕幕場景。他十三歲開始混跡社會,從恐嚇老實巴交的打工仔開始,到參加黑社會械斗;二十二歲成為了西城區名氣最響的大哥;二十三歲因為爭奪一處礦產的承包權,導演了一起300人參與的大規模斗毆;二十五歲為了搭上馬政委的關系,他讓自己的情婦投入了對方的懷抱;二十八歲開始投資房地產領域,生意越做越大,小弟越來越多;三十歲因為毆打不愿搬遷的拆遷戶而上了當地的報紙;當年在金錢的猛烈攻勢下,成為了政協委員,報紙的新聞變得對他有利;三十一歲當他一步步走向成功的時候,該死的瘟疫來了;三十二歲帶著一群忠心的小弟,他開始試圖重新搭建自己的王國;這一年,他在一個小山坡上遭遇了有生以來遇見的最狠的人,比狠娃兒他媽還狠。
祝老八的瞳孔越來越大,雙腳一陣陣的抽搐,終于他慢慢的靜止了下來,一切的一切包括那些回憶都開始慢慢地遠離他,終于他走完了自己看似“輝煌”的一生。
打死了祝老八,三角眼手腳麻利地扶著吳歡向黃哲思跑過去,嘴里說道:“快,快救救吳大哥。”
黃哲思一行人趕緊接過吳歡,把他抬往營中,那名三角眼緊緊地跟在后面好像很擔心吳歡傷勢的摸樣。
黃哲思并沒有離開現場,他看到一名追隨祝老八的人被憤怒的群眾揍死在了當場,這些人直到渾身骨頭寸斷,還被一些人在他們的尸體上吐著口水,揣著腦袋。
直到幾個喪尸出現在山腳下,憤怒的人群才快速地離開了現場,留下一堆新鮮的食物供不期而遇的喪尸品嘗。
……。
吳歡的傷勢在瘟疫前并不算什么,可在當前的條件下,吳歡的大腿很可能廢了。子彈從大腿的正面進入,然后螺旋鉆入體內,造成一個近12厘米的血洞。萬幸的是,子彈沒有打中吳歡的股骨。
喻惠蓉原本只是個護士,讓她處理這樣的創傷,簡直是逼小學生做函數題。
現在吳歡的血總算止住了,不過那并不是喻老師的功勞,因為吳歡已經流不出鮮血了,他的臉色鐵青,額頭滾燙,卻又凍得渾身發抖。
“他怎么樣了?”黃哲思扶了扶鏡邊向喻惠蓉問道:
喻惠蓉傷感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江柔坐在吳歡的床邊輕輕握著他的手,蹙眉凝望著后者,眼里還有一絲不易察覺地驚異。
黃哲思把眼鏡取下來擦了擦,漫不經心地向喻惠蓉問道:“他被喪尸咬過嗎?”
喻惠蓉仔細思索著,慢慢搖著頭說道:“沒有,那次只是被咬破了夾克,我親自檢查過。”
黃哲思“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往門口走去。快要開門的時候,他回過頭向蘇光智問道:“蘇老,我有一個疑問,怎么祝老八的手下,包括他自己都在死了以后變成了喪尸。可我們都知道尸體是不可能感染T病毒的,那么祝老八他們的尸體又是怎么回事?”
蘇光智緊鎖著眉頭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的體內已經帶毒。換句話說,大自然是有機的整體,病毒肯定會進入生態循環中,我們生存了這么久,自然而然的攜帶著一定量的病毒,但是我們沒有死,這說明什么。說明你我他,所有的幸存者,都是病毒攜帶者。也許我們不用去研究什么抗體了,老天爺是公平的,他把人類推入深淵,又悄悄打開了另一扇門,好像他在糾正人類的錯誤,但是人類會悔改嗎?”
黃哲思扶了扶鏡邊,淡淡地說道:“人類需要改正什么嗎?人們要做什么事情,不是由自己選擇的,而是由生存環境決定的。或許人類的墮落,也包含著上帝的意志,人類有選擇嗎?”
說完黃哲思帶上門,傲然離開了房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