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蘇光智居然毫不畏懼地撲了上去,一手抓著舌頭,另一手揮舞著一把菜刀,狠狠地劈斬在舌頭上,一股股血液隨著每一次斬動飛濺而起,涂紅了蘇光智充滿書卷氣的老臉。
就在李博猶豫著是否上前幫助他們的時候,一頭腦袋如同一顆碩大的梨一般的怪物沖了上來,一口咬在了蘇光智的頭上。就好像蘇光智的腦袋只是一顆蘋果或者是其它種類的水果,“咔嚓”一聲,那腦袋被咬下了小半截,從創口里噴濺出三尺高的鮮血,白花花的*也被血壓沖濺的四處都是,那情景慘不忍睹,讓李博再不敢停留半步,飛一般朝著外面跑去。
現在回憶起來,仍然讓李博有一種堵得慌的感覺。可他腳步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只希望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你們為什么要把人類趕盡殺絕,為什么!”
就在李博瘋狂地逃命時,他突然聽見了一陣帶著哭腔的女生,那聲音太熟悉了,即便是剛才和李博**的女人被喪尸咬斷咽喉,他也不曾有絲毫的猶豫,轉身便跑掉了,可是這個女人不同,那是他生命的一座里程碑,是這個女人讓他成為真正的男子漢,也是這個女人在他快崩潰的時候,讓他學會了適應這殘酷的世界。
李博停住了腳步,朝著聲音處跑去,夏蓮蓉和她三個孩子的身影出現在李博的視線里。
這里面還有一個不和諧的身影,那是一個有著梨形腦袋的喪尸,對,正是咬死蘇光智的那種喪尸,記得曾經有人給它起名叫碎骨魔。
“噠噠噠!”
李博沒有絲毫的猶豫,對著碎骨魔開槍了。
彈殼接連不斷地跳出,在空中拋出一條弧形的線,帶著一股股嗆人的硝煙味掉落在地上,不一會便掉滿了一地。
然而碎骨魔的實力絕對是不容小覷的,盡管子彈接連不斷地打在它的身體上,卻能在危險中猛地跳起,一躍進入附近的草叢中,就在李博四處尋找的時候,這怪物突然又高高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李博。李博反應也快,就在碎骨魔快要接近他時,他猛地把槍口對著碎骨魔的方向吞吐出一串火舌。
碎骨魔一擊不中,立刻一個轉身又藏入附近的草叢中,只見齊人高的野草一陣晃動,那碎骨魔就不見了蹤影。
李博不敢纏斗,朝著夏蓮蓉說道:“咱們分頭走。”
說完朝著另一個方向疾走,夏蓮蓉看到草叢中一陣晃動,顯然那碎骨魔朝著李博的方向追去了。她也不敢停留,帶著三個小孩朝著遠處疾奔而去。
……。
這是一座草木茂盛的山坡,離開漢鎮的軍營有2座山頭遠的距離,從這里向漢鎮看過去,那里變得一片寧靜了,寧靜得讓人覺得不自然,往日哨兵的身影消失了,曾經在麥田里勞作的人影不見了,河邊唱著情歌漿洗衣服的女人沒有了,禿鷲盤旋在營地上空,野狗歡快地從營地敞開的門縫里進進出出。
李凌小心翼翼地騎在一匹高大神駿的棕色變種馬上,向身邊的另一名偵察員說道:“那里就是漢鎮嗎?”
這名偵察員來自漢鎮,眼前不正常的情景讓他生出一種擔憂,聽到排長的問話,他不安地答道:“是的。”
李凌從馬上翻了下來,雙眼射出一股凌厲的光芒,向著漢鎮的方向說道:“恐怕那里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正說話間突然有一個女人從附近一片草叢中沖了出來,大聲朝著兩個喊道:“救我!”
這是一個頗有氣質的少婦,只不過她滿身的污垢,凌亂沾滿草屑的頭發,以及弄臟的臉,讓這種氣質沒有剩下多少。
李凌正在猶豫地看著少婦的時候,他身邊的偵察員已經向少婦問道:“蓉姐,漢鎮到底怎么了?”
這句問話惹來了少婦的一陣哭聲,很快,她忍住眼淚說道:“請你們快救救我的孩子。”
……。
在一片草叢中,1個嬰兒正在一個9歲小女孩的懷抱中奄奄一息的躺著,嬰兒臉上被蟄得滿是包塊,濕漉漉的短發貼在額頭上,雙頰潮紅,似乎正在發著高燒,另一個10歲左右的男孩正在用棕櫚葉給嬰兒扇著。
這一家人正是從漢鎮逃出來的夏蓮蓉一家,她們并沒有敢逃遠,在他們內心深處一直堅信著吳歡會回來救他們。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真讓他們碰見了吳家軍的偵查部隊。
李凌第一時間用手試了試嬰兒的額頭,著手處一片火燙,他立刻向少婦說道:“大姐,跟著我們走。隊伍里有軍醫,也許可以救你兒子一命。”
夏蓮蓉連連點著頭,跟在李凌和一同的偵察員身后往山下走去。
李凌雖然騎馬技術還沒有練得很熟,但是牽馬還是不成問題的,他讓夏蓮蓉抱著兒子坐了上去,自個牽著走在前面。似乎男孩子都有愛馬的天性,小鑫一見這高大神武的馬兒,早就饑餓都忘記了,一間媽媽坐上了李凌的馬,立刻纏著另一個偵察員要座另一匹馬。那名偵察員是漢鎮的人,自然跟小鑫很熟,干脆便小淼也抱上了馬,一家人座在馬上,隨著李凌兩人下了山。
……。
吳歡見到夏蓮蓉時,他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聽完夏蓮蓉講完漢鎮的遭遇時,這個久經磨難的漢子久久不能言語,獨自策馬上了一座山頭,心頭久久回蕩著一句話:“你會遭報應的!”
那種令人全身寒顫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讓他感到徹骨的寒意,他對漢鎮的感情,可以說就像是父母和兒子之間感情,從南川逃難開始,一路經歷多少苦難,第一個讓他有家的感覺的地方就是漢鎮,無論多么傷痛,只要想到可以回漢鎮,吳歡都會感到自己心中充滿了力量。可現在,漢鎮變成了這樣。老郭、蘇老、關家兄弟、喻大姐、何矮子一張張鮮活的面容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的眼中噙著一潭淚水,一種無以名狀的痛苦撕裂著他的心扉,令他一巴掌拍在一顆碗口粗的松樹上,只聽見“咔嚓”一聲響,松樹斷裂開來,“撲簌簌”滾到了山坡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