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突擊隊重啟重建中國星,而奇點冒險隊果然遷去了森林,同時開始著手建立自己的信號塔,不過他們一周工作五天,一天只工作八小時,八小時當中還要有一個小時的早茶和一個小時的下午茶,用在正事上的時間只有六個小時,再加上他們追求的是快樂勞動,這建塔的效率可想而知。</br> ‘鴻蒙號’倒是不吝嗇,奇點想要什么樣的資料,趙泛舟都給,對方來討教,他也很樂意幫忙,但奇點冒險隊的效率真的很慢,慢到妞妞種的小南瓜都開花了,他們還沒建起來。</br> 妞妞一邊摘南瓜一邊跟趙錚寰嘀咕:“姑忽,我看他們就不想自己建,就想用現成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想要走就自己努力,姑忽,我們不能慣著,必須要讓他們自己獨立行走!”</br> 這個道理連妞妞這個孩子都懂,奇點冒險隊那一群的成年人,未必就不懂,只不過正如妞妞所說,他們不想弄,只想用現成的。</br> 只不過現在小南瓜都開花了,他們還在那慢悠悠地搭,想來也不是十分想走,既然人家自己都不急,他們操心什么呀?</br> 趙錚寰摸摸小姑娘的頭:“妞妞,雖然這是摘南瓜花,屬于課后娛樂,但玩耍的時候也不要三心兩意啊。”</br> “妞妞才沒有三心兩意,不信你考我!”</br> “那我就考考你,正常南瓜的生長期是多少天?花期多長?什么時候的花葉最好吃?什么樣的花不能吃?”</br> 妞妞自信一笑:“姑忽!這些問題我四歲的時候就知道回答了!”</br> 這些南瓜都是她親手種下的,哪會連南瓜的基本資料都不清楚呢?姑忽他還是把她當三歲小孩呢!</br> 還記得小姑娘從‘冒險者’探險隊那里出來時,她整個人都是怯懦的,瑟縮的,眼睛無神,如今幾年過去,她眼里的自信光芒掩都掩不住,在越黑的地方,她的眼睛就越亮。</br> 她獲得了重生,從方方面面。</br> 趙錚寰為她高興,也深信終有一天,他們會把她送回地球,送回父母與親人身邊,做一個普通的小孩,快樂成長。</br> 遠遠看到趙泛舟過來,妞妞摘了花就趕緊帶著一貓一狗離開,說也奇怪,這一雙愛寵的年紀也有五歲了吧,但外形一點也沒有改變,精神樣貌也沒發生什么奇怪的變化,就好像還是剛從‘冒險者號’下來時一樣。</br> 時間仿佛在它們身上停滯住了。</br> 而趙泛舟和趙錚寰只是目送它們走遠,這才步入正題。</br> “隊長你料得果然沒錯,朱莉安他們這么不積極,就是想入侵我們的系統,想要私自打開我們的信號開關。”趙泛舟嘖了一聲,“朱莉安不是號稱全球最兇悍最強悍的女人嗎?這是她的意思,還是她的隊友們的民心?”</br> 如果是她自己的意思,那她就是浪得虛名,德不配位,如果是隊員們的意思,那她連自己的隊員都摁不住,號令不了,那她這個隊長也當得不稱職,還很憋屈。</br> 趙錚寰沒評價,趙泛舟又說了一些他做的反制措施,邊說邊看趙錚寰的臉色,趙錚寰原本沒什么情緒,這下也被他看得煩了,俊眉攏了起來:“什么時候,你也學小天那一套了?要是學不會好好說話,那以后就別說話了!”</br> “別呀隊長,我這不是學裴允天那小子,我這是擔心等會朱莉安來你這里哭訴,想要跟你套近乎攀交情,還給你畫大餅!”</br> “我是那么容易被影響的人?”</br> “你不是,但我擔心朱莉安要是來了,酒哥今天晚上肯定不會好好做飯,我們全員都得吃方便面……”</br> “當年我軍長征時,要是有一口方便面——”</br> “隊長我錯了!有得吃就不錯了!我不該挑三揀四!是我思想品德不過關,我現在就回去補課!隊長再見,祝隊長好運!”</br> 趙泛舟跑得比兔子還快,趙錚寰還納悶呢,一回頭,明白了。</br> 朱莉安來了。</br> 朱莉安來了也并沒有說話,就蹲在旁邊和趙錚寰一起拔菜地上的草,只不過時不時的偷瞄趙錚寰一下,幾次欲言又止。</br> 趙錚寰就當沒看到,拔完一塊地又拔另外一塊,腦子里想的是關酒說的新菜式,也不知道是什么菜,該不會是在原來的菜式上多加幾片葉子,就叫新菜式吧?</br> 如果真是這樣,他就得和他打一架了,竟敢這么敷衍我!</br> 想到自己把人高馬大的關酒摁在地上揍的情形,趙錚寰笑了。</br> 朱莉安松了口氣,心想笑了就行,笑了就好說話了,于是就開口:“趙,我們都認識那么久了,也并肩作戰過,你們不也需要有人把消息和資料拿回地球嘛?你就幫幫我們嘛,讓我們早些回去~~”</br> 試想一下,一個平時總冷著一張臉,高傲得不行的人,突然捏著嗓子跟你撒嬌……</br> 趙錚寰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在當下這一刻,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要把關酒的平底鍋倒扣過去。</br> “朱莉安小姐加油,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如需要什么資料,我們‘鴻門號’能給就一定給,至于別的,多謝關心,我們有自己的計劃。朱莉安如果沒別的事,我要工作了。”</br> 朱莉安不死心,馬丁說男人都喜歡嬌滴滴的女孩子,尤其是東方男人,更喜歡乖巧聽話的,這樣比較好掌控,于是在趙錚寰下了逐客令之后,還繼續捏著嗓子說話。</br> 趙錚寰就想到四個字:矯揉造作。</br> 在朱莉安第三次過來扒拉他時,趙錚寰沒忍住,把裝雜草的盆子倒扣了過去。</br> 朱莉安尖叫,趙錚寰誠懇地道:“朱莉安小姐,在下一時手滑,我向你道歉。為表歉意,我愿意送上我們親手栽種的蔬菜瓜果,希望朱莉安小姐能忘記在下的莽撞,也衷心的祝愿朱莉安小姐生活美好,天天開心。”</br> 這發言這語氣簡直就是老陰陽師,是茶中高手中的高手,老茶藝師了。</br> 他還幫人家清理頭上的青草,最后表示那邊的湖水很清澈,在里頭洗個澡,全身到靈魂都干凈了。</br> 拿著一小籃子青菜回‘鴻蒙號’,路上趙錚寰哼起了歌,然而剛回到飛船,就聽到韓葉唉聲嘆氣,神情嚴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