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讓他們有些失望。</br> 銀河突擊隊的談判代表是趙錚寰、周爺以及祝照還,對方是五個人,四男一女,為首的就是那個女人。</br> 該怎么形容對面的人呢?面容枯槁,手若枯枝,頭發枯黃毫無血色,骨瘦如柴,就好像是一副披著人皮的骨架。</br> 毫無疑問,他們是人類,曾經是人類,但身上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氣息。</br> 雙方沉默對恃,良久后女人突然笑了,露出一嘴整齊潔白的牙齒,如果是一個健康的人,擁有如此健康的牙齒,那就是加分項,錦上添花,但放在這個女人身上,這排牙齒就顯得十分突兀,就好像是強行加上去的,怎么看就怎么別扭。</br> 女人一笑,她身后四個男人也跟著笑起來,嘎嘎嘎,桀桀桀的,如刀尖劃過水泥地,非常刺耳。</br> 趙錚寰等人穩如泰山,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br> 對面笑聲一停,女人張嘴,極其緩慢地說道:“我叫吉娜,來自——星火太空實驗室,哦,當然,你們太年輕了,沒聽說過,不知道我,不過我對你們了如指掌。問我們做什么的?我想想啊。”</br> 女人想了很久,似乎陷入了困擾,于是向身后的人求助:“伙計,我們是做什么來著?”</br> “吉娜女士,我們主要是研究太空生物,后來發現了大量的太空病菌,所以我們后來改為將太空病菌植入不同生物體的實驗,唔,研究了多久?一年?兩年?十年?”</br> 另一個人接過話,興奮地說:“整整五十年。我們幾乎捕捉過所有種類的病菌,幾乎每種病菌都在生物身上做過實驗了,你們猜測怎么樣?很驚喜啊!”</br> “我今年七十五歲啦,但我這張臉看著就像三十歲對不對?那都是那些病菌的功效啊!那是我們的實驗成果!只要給我們打上一針,所有人才能永遠年輕!”</br> 幾人自說自話,熱鬧得不行,但對面的趙錚寰三人只抱著雙手,非常安靜,簡直是當他們沒到。</br> 幾人怒了,指著趙錚寰他們吱哩呱啦罵,聲音本來就刺耳難聽,這會罵起來更顯尖銳,聽得人腦袋鈍痛。</br> 周爺這部行走的《百科全書》這才出聲:“五十年前,星火太空實驗站在上天第30天便因為單方向脫離地面指揮而被某國定為叛徒,全人類都認為你們死了,原來你們還活著啊。不過這副樣子,跟死也沒什么兩樣了。”</br> 祝照還接過話:“我翻閱過有關資料,星火太空實驗站原本是某國瞞著所有國家用來做太空病菌實驗的一個機構,它披著某國蓋章背書的外皮,實際上從這個實驗站的建立到里頭所有的實驗項目,都是非法的,都是反人類的。某國曾相關人士曾透露,他們想要研發出一種病毒,進而用這種病毒控制整個人類,某國的意圖,是要做全人類的霸主。”</br> “發起人叫露娜,是某國生物科研界的天才,五十年前她只有十八歲,露娜非常優秀,也非常自負,跟當年的地面指揮中心的指揮長原本是情侶關系,后來據說兩人反目成仇,鬧翻之后,某國就宣布星火太空實驗站是叛徒,露娜是叛徒。而據我所知,星火太空實驗站沒有叫吉娜的女士,所以女士,我是應該稱呼你為露娜女士,還是吉娜?”</br> “原來我原本叫露娜,露娜,露娜……不,我不是露娜!我是吉娜!我是吉娜!我是他最喜歡的吉娜!不是露娜!”吉娜有點瘋癲了。</br> 幾個隊友摁的摁打針的打針,場面一度混亂,等吉娜被打了針安靜下來了,趙錚寰才開口:“諸位如果鬧夠了,我們就進入正題吧。”</br> 吉娜還在喘,這次說話的另一個男人,此人身量很高,目測有兩米,他也是唯一一個看起來比較像人的人:“你們可以叫我諾米,抱歉,我們本來可以有更美好的遇見,卻因為某些原因,成為了敵人。”</br> “奇點冒險隊他們的身上,你們注射了什么東西?是否有解藥?”</br> “沒有注射,只不過是使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讓他們在極度恐懼中發生神經錯亂而已。”</br> 趙錚寰無聲地呵了一下。</br> 他看起來就這么像傻子?</br> 諾米說:“不瞞你們說,我們想回到地球,我們想要告訴所有人,我們不是叛徒,那些罪名,全都是安東尼強安給我們的,是他掐斷了我們跟地面的通信,是他讓我們在太空里流浪了五十年!非法進行人體實驗的不是我們,是安東尼的團隊!我們要回去揭露他的惡行!”</br> “但三十年前,你們明明有機會回地球。”</br> “那是因為我們從那四個中國人那里知道了安東尼又升了職,權勢滔天,國內沒有人能反駁他的話!他給我們又定了罪!又往我們身上扣了十幾項罪名!把他在地面基地的實驗統統扣在我們頭上!我們要是那個時候回去,罪名就會被捶實!”</br> “哦,所以你們就在四個中國人身上注射了老鼠病毒?還給他們做了深度催眠?”</br> 諾米不說話。</br> 趙錚寰兩手一攤:“看,你們都無法自圓其說。諾米是吧,交出東西來,我們可以放你們離開,否則,銀河突擊隊將即刻與你們宣戰!”</br> 諾米說他一個人做不了決定,得跟其他隊員討論,然后那五人就到一邊吱里嗄啦去了,祝照還皺眉看著,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br> “周爺,你說他們會給嗎?”</br> “不急,且看下去。”</br> 那五人似乎意見并不統一,這會有兩個已經當場干架了,吉娜吊著一雙眼露出那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得十分詭異,諾米站在她身后,這會沉默得不行,看著兩個隊員干架,臉上一點波瀾都不起。</br> 突然諾米一拳過去。</br> 砰一聲,被砸那人鼻血頓時濺射而出,祝照還看得清清楚楚,那血,不是紅色的,而是粉紅色。</br> 他皺眉正要提醒趙錚寰和周爺,卻被趙錚寰先一步拽著往后退,他一驚,對面的諾米等五人已撲了過來。</br> 與此同時,趙錚寰冷靜下令:“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