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百無聊賴的倚靠在吧臺上,神色淡淡的看著周圍燈紅酒綠、嘈雜的一切,鳳眼微垂看著古典杯里晃動的液體,沒了興致。
“親愛的嬌嬌,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差。”溫妮撐在吧臺上挑眉看著顧皎有些落寞的背影,盡管這女人依舊在散發著自己的魅力,旁邊已經有幾個蠢蠢欲動的家伙想要上來要聯系方式,可她的情緒看上去一點都不好。
“到底怎么了?”
顧皎抱著手臂喝了一口酒,然后轉過身看著溫妮,將杯子放在吧臺上,有些懶散的坐上了高腳椅,鞋尖微微施力,輕輕轉動著。
“我挺好的。”女人撐著下巴抬眼看著溫妮,眼上的亮片在燈光的照射下亮晶晶好看極了。
“小妹妹跑了?”溫妮猜測著,眼里卻有了些惡趣味。
顧皎默不作聲,拒絕了一個前來搭訕的男人,接著重新看向溫妮,眼神注意到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你結訂婚了?”
溫妮的男友是酒吧背后的老板,聽說是個富二代,顧皎倒從未見過。
“玩玩而已。”溫妮垂眼看了看戒指,輕笑著回應。
顧皎能在這里工作也是因為溫妮,當時她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心情低落所以找了酒吧喝酒,那段時間過得很亂,差點就做了錯事,多虧遇見溫妮,將她從地獄里拖了出來。
“尊重,祝福。”顧皎舉了舉杯。
“前天晚上你的小朋友給我打電話了。”溫妮又將話題扯回到了顧皎身上,“語氣挺著急的。”
顧皎皺眉,她忍不住抿嘴:“...她沒和我說過。”
“那你為什么不接電話?”溫妮的視線似乎穿透了顧皎,直接看見了她內心深處的軟弱。
“我不想...”如同一聲哀嘆,顧皎的情緒更加低落了,她手指焦慮的摩挲著杯沿。
她在害怕。
如同一個只會逃避的懦夫。
她害怕承擔這份感情,也擔心這份感情所帶來的后果,總是瞻前顧后止步不前,禁錮在回憶里無法逃脫。
簡直像是一個不該被愛的家伙。
顧皎后悔了,或許她從來不該送那一瓶酒,也不該將林灼帶回家里,甚至收留了這么多天。
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這種扭曲感情的升溫,應當被及時停止的災難。
“顧皎?”溫妮輕輕晃了晃顧皎的肩膀,將人從漩渦當中扯了出來。
顧皎有些茫然的看著站在吧臺后的女人,忍不住輕蹙眉頭,她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你在害怕什么?”溫妮一語中的。
顧皎沉默著,手更加焦慮的握緊了酒杯。
“沒什么。”她逃避著,不遠直面自己的內心。
溫妮嘆了口氣,有些時候必須得本人自覺去開解。
老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
“現在幾點了?”顧皎眼神躲閃的詢問著。
“十點半。怎么,你要走了?”
“嗯,今天看來得請個假了。”顧皎勉強笑了笑,拿著包就準備離開。
“顧皎!”溫妮叫住了她。
顧皎有些踉蹌回頭。
“去見她吧,把所有話都說清楚。”
女人站在原地,捏進了包鏈。
走出酒吧,寒風凜冽刺骨的擊打在臉上,顧皎走到街邊,拿出一根煙單手攏著火點燃了,稍微緩解了下內心的情緒。
這么多年竟然還沒長進嗎?顧皎。
你該成長了。
但是夾著煙的手卻有些顫抖,顧皎咬著煙掏出手機,看著通訊錄里林灼的名字,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打過去。
是林灼先走了,她沒有理由在將對方留下,將對方留在這座城市和自己一同腐爛。
“顧皎?”
可是,似乎上天總是能聽見人內心深處的呼喚,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身后,顧皎愣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議的轉身。
林灼穿著江北一中的校服,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寒冷將她的鼻子凍得有些紅了。
“林灼。”顧皎連忙將煙摁滅在垃圾桶煙灰缸里,她的眼中充滿疑惑,“你怎么會在這兒?”
當然,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