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鬧劇
成凌天他們四個既然管了這檔子事兒,在夏亮爺爺奶奶的事情搞定之前就不能撒手不管。至少也要把事情跟夏爸爸說清楚才行。
夏亮的爸爸接到夏媽媽電話之后趕緊從店里回來,看到父親這個樣子,心里也不好受。“怎么突然就醒了?叫救護車吧!”
夏媽媽看了一眼成凌天:“老夏,這是成教授,這是武警官。他們……他們……”雖說她自己已經(jīng)相信了這些神啊鬼啊的事情,可是做了這么多年無神論者,冷不丁讓她描述這些事,她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夏亮著急,就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并且表示:“爸,成教授的話不會有錯的,還是先給我爺爺準備后事吧。還有,得趕緊叫我大爺大媽過來啊,這時間就來不及了。”
夏爸爸哪里能相信這些。聽兒子說了一大堆不著邊際的話,當時就瞪眼了。“你在胡說什么!”說完他扭頭看向成凌天幾人。“你們是?”
這種事要是一句話就能讓人相信,那反倒奇怪了。所以成凌天并不覺得夏爸爸的態(tài)度有什么問題。“我就是你兒子說的,是星華大學的玄學教授,同時也是驅(qū)魔師。至于后面這個身份你可以不相信,因為這不妨礙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
夏爸爸皺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驅(qū)魔師……是什么意思?算了,我還是先送我父親去醫(yī)院。”說著他拿起電話就要叫救護車。
伍錚一抬手,夏爸爸手里的手機就從他手里“鉆”了出來,然后飄到了空中。“打電話來得及,先把事情說清楚。他活不過今晚子時。很快拘魂者就會來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跟拘魂者講講情,讓他同意你跟你父親的鬼魂見上一面,不過他的魂魄已經(jīng)被吃得差不多了,應該也沒辦法跟你交流了。”
這下可把夏爸爸嚇壞了。他的心理韌性遠沒有夏媽媽那么好,當時就要背過氣去。還是成凌天趕緊抓住他的手腕,將靈力輸給他一點,他才保持住了清醒。只不過對夏爸爸而言,覺得暈過去似乎更好一些。“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成凌天把讓夏亮把他爸扶著坐下。然后又重新介紹了一遍自己。末了也不管他信不信,把之前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所以你父親這個樣到醫(yī)院也是白費,這是他自己造的孽。如果任由食親鬼還附在他身上,他是還可以留著這口氣看似活著,可實際上魂魄早就被啃食了。不過你他的念力,也就是人們說的精神力很強悍,居然能分離出一部分生魂附到你身上,否則這件事我們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了。不過也幸虧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不然食親鬼會為了你父親附著在你身上的生魂再附到你身上。”
夏爸爸渾身都哆嗦起來了。“那結(jié)果會怎么樣?”
成凌天指了一下床上的老者:“就是他這個樣子。”
這下夏媽媽控制不住了,立刻大哭了起來。“造孽了啊!!”
容時真的是替這一家三口憋屈。也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多少缺德事做這樣兩口子的兒子和兒媳婦兒。他趕緊上去安撫夏媽媽。又跑出去給她倒了杯水。
這時候胡一元在另一個房間大叫了一聲:“你們快來。這老太太暈過去了!”
成凌天過來做了一下檢查,之后讓伍錚解開了她身上的禁制。“這氣性是真大,不讓他說話就能氣背過氣去。”
按畢竟還是自己親媽,夏爸爸一臉擔心。“我媽她沒事兒吧?”
成凌天搖頭:“沒大事兒。就是氣到了。不過她身子骨現(xiàn)在比你硬實,你完全不用現(xiàn)在擔心。”
夏爸爸舒了口氣:“沒事兒就好。我爸這樣,她要是再有什么可怎么是好。”
成凌天卻嘆了一聲:“你父母這輩子做了太多惡事,但他們倆是同命人,這樣的夫妻都很恩愛。但在一個故去之后,大概一年之內(nèi)另一個就會跟著去世。你母親的情況要更特殊一點,造孽太多,沒了一半同命人,之前造的孽就會很快得到報應了。所以也就是這一年半載的事兒了。”
盡管父母真的很糟糕,對自己也很過分,但那畢竟是父母。冷不丁聽到爸活不過今晚,媽也只有一年的命,是人都會有些發(fā)懵。不過很快夏爸爸就恢復了過來。畢竟現(xiàn)在父母都還活著,他要做的不是哭,而是趕緊做好準備,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大哥大嫂打電話。至于成凌天說的這些真假,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懷疑了。那手機可是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來的,沒辦法也沒時間讓對方動手腳的。而且他早就知道父母當年做下的那些事。那又何止是造孽兩個字能表達得了的。
最開始他是聽說過自己大伯和大伯母還有堂姐都是死在父母手里的。當時村子里的老人都知道,他那時還小,一開始聽了還會拿東西扔說這些話的人。可后來他曾經(jīng)偷聽到父母的聊天,他才知道,那些人說的沒有錯。自己的父母為了那些錢和田地,連血肉至親都能害。而父母之所以不喜歡自己,是因為堂姐是在自己滿月那天死的,而且死尸還沒仍在了自家門口。自己是要被堂姐尋仇的,父母忌諱自己,所以才會如此。
那之后他再也沒有反抗過。只是趁著國家越來越好,外面的機會越來越多,十八歲就離開了家鄉(xiāng)到外面闖世界。在結(jié)婚生子之后終于找到了家的感覺。所以他很容易就拋開了以前的不開心和痛苦的記憶。如今再一次被提及,卻是父親被堂姐或是大伯的鬼魂索命。他不能說不傷心,但心里更多的是茫然和一絲后怕。
夏爸爸的電話打了三次才有人接聽,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音量非常大。“你打電話干什么?我告訴你,我們沒錢!都是老頭子的兒子,憑什么這么多年都是我們兩口子養(yǎng)著!現(xiàn)在是該你們孝敬的時候了!”
夏爸爸頓時皺了眉頭:“嫂子。我不是說錢的事兒。是咱爸要不行了。你和大哥趕緊過來吧。”
電話那邊的聲音頓時更大了。“啥?!不行了?不行了你就把后事辦了吧!辦完了把骨灰盒送回來就行。我們得在村子里辦白事準備墳地走不開啊!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你們把老頭兒燒了之后什么時候送回來打個電話啊,我們這邊得開席。”說完電話就給掛了。
別說夏爸爸氣得脖子都氣青筋了,就連夏媽媽那么不待見公婆的也受不了了。“這還是人嗎?怎么能說出這么喪良心的話!畜生都不如啊!”
胡一元也打了個哆嗦。內(nèi)心吐槽著:畜生招誰惹誰了。動物明明有很多孝順的好嘛!
禁制一解開,李八妹醒過來之后就又開始作了起來。
此時成凌天他們已經(jīng)回家了。讓他們有事再給他們電話。夏爸爸也在他們走后撥打了救護電話,把夏爺爺送去了醫(yī)院,所以李八妹醒了之后發(fā)現(xiàn)房子里一個人都沒有,老頭子都不在了。她打開大門就開始嚎上了。那會兒遇到幾個人讓他說不出話發(fā)不了聲音的事就好像沒在她心里留下任何陰影一樣,該怎么作還怎么作。似乎不作她連呼吸都得停止了似得。
樓上樓下左鄰右舍都想殺人了。不過這個老太太太兇殘,所以根本沒有人過來搭理她,對門鄰居受不了了,直接報了警。等警察來了,李八妹的聲音更大了。直嚷嚷兒子兒媳和孫子害死了她老頭子,還要害死她。
警察來了,剛剛報警的鄰居肯定得出來。他跟警察介紹了一下情況,并且告訴警察,那老太太的丈夫因為得了絕癥被大兒子送來京城治病,小兒子一家三口盡心盡力的伺候著,花多少錢不說,每天還要被這老太太罵,那老太太還有暴力傾向,不是砸東西就是打東西,還想打人。醫(yī)院已經(jīng)表示了老頭兒快不行了,所以才回家輸液吊著這口氣,今天老頭兒醒了,小兒子一家趕緊就把人送去醫(yī)院了,結(jié)果這老太太就在家作上了。
警察已經(jīng)無語了。可對這樣一個人,他們也沒什么好辦法。勸吧,這老太太根本不給你說話的機會。你一開口他就嚎。不勸吧又不行,出警了怎么也得有一個結(jié)果啊。于是沒法子,只能把夏爸爸打電話找了回來。
夏爸爸真是被逼哭了。在以前生活多窮多辛苦他都沒這么崩潰過。而讓他這么痛苦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親爹媽,這感覺就更是難以形容了。“警察同志,我實在是拿她沒辦法,我是真勸不住。”
警察臉都要黑了。“可一直這么擾民也不行啊。要是再這樣,我們就只能把她抓回去關(guān)起來了。”顯然這么說也只是嚇唬嚇唬……抓回去他們的耳朵也抗不住啊。
還別說。這下李八妹閉嘴了。她不怕警察但是她怕進“衙門”。畢竟害過人命,她不可能一點兒都不忌諱。以前在村子里,她在家里撒潑哪兒有警察來啊,更別說要把她抓起來了。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到了京城不一樣了,再一看警察那表情,可不就瞬間消停了。
這下別說警察無語了,就連夏爸爸都嘴角抽搐。對自己這個親媽,他是真沒轍。送走了警察之后。他把房門鎖好。然后坐下來跟他媽說:“媽!您能不能消停兩天?我爸眼瞅著就不行了。醫(yī)院里還需要人,我大哥大嫂倆侄子都不肯過來幫忙,我們得先把我爸的事情料理好了啊!”
一聽大兒子和大兒媳一家不理自己和老伴兒了。老太太當時就不干了。“什么?老大他們兩口子居然不管我們?你給我買車票!我現(xiàn)在就回去跟他們拼了!”
“……”夏爸爸揉了揉太陽穴。“媽,路太遠了,我不可能讓您一個人回去。我爸這邊情況比較危險,醫(yī)生說可能過不去今晚。您不然就跟我去醫(yī)院看看我爸?不過您得答應我千萬不能鬧,醫(yī)院可不比家里,住里面的什么人都有,打擾到別人就真得被抓進去了。”看之前那招好用,他趕緊撿起來用上了。
李八妹一聽立刻搖頭:“我不去!他死了我也不能去火葬場。你現(xiàn)在給我買車票我自己回去!我要是不現(xiàn)在回去,老大兩口子那不是玩意兒的,能把我和老頭子的東西都扔出來燒了!你現(xiàn)在就去給我買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