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這個小年很忙碌
    眨眼之間時間來到了小年。北方的小年是在臘月二十三這天。從這天開始，往后一直到正月十五就都是年了。而這一天北方的家家戶戶都要祭灶。雖說這個被成為封建迷信的傳統風俗已經被很多家庭所拋棄了，但越是歷史悠久的大家族，對這些傳統就越是重視。尤其是成家這樣的驅魔師世家，就更是不能落下了。
    祭灶的傳統就是女人不能參加，往年只有成爺爺帶著兒子和倆孫子外加曾孫，不過今年增加了一個容時。容時其實并不太懂這些規矩，但從伍錚那里得知這祭灶是只有家里男人可以做的事□□，又被感動了一把。
    祭灶的糖瓜是要拿下來吃的。有道是“心道神知，上供人吃”，這也只不過是一種風俗的家庭儀式了。不過都說小年這年的糖是可以黏住嘴的。上黏灶王爺，下黏那些嘴碎的人。于是成凌天特意把糖瓜給了胡一元。胡一元還一臉的感激，說了好幾遍“老大真好”，弄得伍錚哭笑不得。不過看著小狐貍吃得無比開心還瞇起眼睛享受的樣子，他也就不拆穿了。
    本來應該是很愉快的小年，結果上午就發生了一件讓人挺不愉快的事。
    成家的生意太大，所以不可能讓所有員工都放假。當然年節加班的加班費成氏給的遠遠高于國家標準，很多人都更愿意選擇加班，那是一筆不小的進項。可是自然也有很多人不愿意。于是就有換班的情況發生。通常只要兩個人商量好了，再跟上面說一下做個記錄就行了。沒想到今天就有人因為這件事打起來了。還打得報了警。
    成凌安是執行總裁，這件事發生在成氏大廈，他剛好當時就在辦公室里。聽到秘書說十七樓有員工打得都報警了，成凌安立刻就下去了。
    事情的起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就是原本被安排新年還要上班的劉泰因為擰不過女朋友的央求，只能放棄加班賺錢的機會，跟同時趙帆商量換了班。這在成氏都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只要部門的業務不耽擱，其他的都很人性化。可是劉泰的女朋友突然跟他提出分手，而且還跟一個外國人搭到一起了，氣憤之下，劉泰差點兒沒跟那外國人拼命。可事實已經不可改變，他就想繼續回去上班。于是就跟趙帆說再把班換回來。可哪兒有那么好的事兒啊。你說換就換，你說換回來就換會來？好事兒沒有都是一家的。趙帆就說了，他已經把家里人都安排出去旅游了，就是用的加班費，現在回家也就他一個人兒，他瘋了也不能答應換回去。
    于是倆人心情都很不爽，說了幾句就嗆起來了。那劉泰因為本身就被女朋友劈腿，氣兒就沒順過。就先動了手。趙帆也是生氣，本來規劃得更好的。家人去旅行，到三十那天回來。他初二就可以換班回家休息到十五了，這比初二就開始上班強得多。哪曾想一大早來劉泰就攪合。
    這事兒原本劉泰就不占理，把人打傷了他才清醒過來。警察來了做了一個調查。不過鑒于只是皮外傷，就勸他們和解拉倒。大過年的誰都不樂意找不痛快。于是最后倆人是協商賠錢了事。
    成凌安看得一肚子火。小年里出現這種事，還是在公司大廈里，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他這邊剛把倆人叫到樓上去，還沒等開始訓斥呢。成凌天就帶著容時溜達過來了。剛一打開門，成凌天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他能明顯在其中一個人身上，看到一個灰黑色的影子。不過他沒有直接說，而是笑著大聲問：“這大過節的怎么還罰站呢？”
    成氏大廈里的人哪兒有不認識副總裁的。雖然這位副總神出鬼沒，可是人人都清楚，這位說話絕對是可以一錘定音的，老總裁和大成總都相當信任小成總的話，總之小成總一句話就什么都能解決了，絕對不帶拖泥帶水的。劉泰和趙帆現在也都肝顫呢，生怕被開除，所以聽到成凌天的聲音，有一種見到了救星的意思。哪怕他們知道這位小成總其實更不好說話。
    成凌安看到弟弟和弟媳來了，趕緊讓倆人坐下。“你們倆怎么來了？”
    成凌天笑道：“早上你來上班了，爸媽和嫂子陪著爺爺奶奶去上香，還把胡一元和伍錚也帶去了。我就拉著小時過來看看你了。順便找人解決一下進貨的問題。你這是有什么事兒？看起來氣氛很凝重啊。”
    成凌安嘆了口氣。自己懶得說，就讓秘書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直說得劉泰和趙帆臉都紅了。真心很丟人啊。
    成凌天眉梢動了一下。原來那個后背上有影子的人叫劉泰啊。那就難怪了。于是他笑了：“這算什么事兒，警察都說私了了那就私了了。不過你們倆以后記得，在公司里，絕對不可以動手。今天這就此過去。不過下不為例，再犯的話，就直接結賬走人了啊。”
    雖然最后有“結賬走人”四個字，可前提是下一次啊！倆人終于舒了口氣，點頭哈腰的道歉，然后就想離開。可是成凌天哪兒能讓他們那么走。那個趙帆就無所謂了，可劉泰不行。他既然看到了就要把那只背鬼給揪下來。于是他攔了兩個人：“你倆別急著走。今天小年兒你們整這幺蛾子，多不吉利。我給你弄個護身符帶著，不出正月不許從身上拿下來。這個我會讓田秘書二月初一檢查的。要是你們給弄沒了……”
    大家雖然都不知道成家是驅魔師世家，但卻都知道小成總自幼得高人指點，對五行八卦周易之術十分精通。盡管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可是真讓人家把這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加上□□人對年有特別的情懷，通常年里做的事都會關系到一整年的運勢，所以關于吉利和不吉利還真是挺讓人在意的。
    成凌天從自己的腰包里拿出拿出了空白的黃符和朱砂筆。刷刷點點寫了兩張符之后，吹了吹，然后疊了起來。他先把符拿給趙帆。然后就讓他先離開了。隨后找了個借口，讓田秘書去給自己煮兩杯咖啡。最后才把另外一個護身符遞給劉泰。
    劉泰接過護身符，頓時就覺得渾身發冷，后背疼得他只想大叫。可他到底還記得這是在總裁辦公室，而且手里的護身符他也不敢撒手，誰讓成凌天就在他身邊呢。不過當小成總的手在他后背上和肩頭各拍了一下之后，他突然就覺得疼痛和寒冷消失了，而且身體無比的輕快，連心情都瞬間好轉了。
    看著劉泰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成凌天笑問：“沒事兒了。說不定女朋友還能回來。”
    “啊？”劉泰有點兒懵圈。
    成凌天繼續笑呵呵地：“你最近是不是走過夜路，而且還被什么人撞到過肩膀或者推過后背？”
    劉泰想了一下，然后點頭：“您太厲害了！的確是的。就是我女朋友跟我分手頭一天晚上，我去一家花店給他買藍玫瑰，拿著花出來，就有人撞了我的肩膀一下，當時天色已經不早了，那花店還在靠近郊區的地方，而且那人速度太快，我只看到黑乎乎的背影。當時我還喊了兩句，他也沒搭理我。”說完之后，他突然意識到不對，想到還有人傳言小陳總是什么什么大師的關門弟子，還能降妖伏魔呢，他臉色當時就白了。“小成總，我不會是被什么東西給上身了吧？”
    猜的還是很準確的。可是對待普通人，這點兒小事兒也不至于說出來。于是成凌天笑道：“你想象力還是挺豐富的。不過你的確是被不干凈的東西沖撞了一下，所以最近才特別倒霉。剛剛我給你的護身符是驅邪避兇的。你得好好帶著。二月二那天把黃符燒了之后放到溫水里拿來洗頭。保證你一年神清氣爽。”
    經過剛剛那么一疼，劉泰哪有不信的。趕緊點頭道謝。“謝謝！太謝謝您了！”
    成凌天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或者你再去試試挽回你的女朋友。你要知道，人在運氣差的時候，總是干什么都不順的。可當你運氣回來了，就不一定了。不過剛剛的事你不要跟別人說。否則符咒可就不靈了。”
    看著弟弟搞了這么半天的“封建迷信”，成凌安即便看不到也知道是真有事兒了。所以等劉泰走了之后，他親自插上了辦公室的門。然后扭身問：“他身上有什么？”
    成凌天把黑色的鎮魂石拿了出來，將一只攥緊的左手攤開。頓時房間里的氣溫驟減了好幾度。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這時候，成凌天才回答：“一只背鬼。專門挑倒霉蛋兒下手。一個人運勢開始往下走的時候最容易被這東西看上了。他會引導上一個宿主去撞或者是推他看上的人。這樣他就可以借這個機會上另一個宿主的身了。這東西的社會危害不是那么大，通常在一個人身上不會超過半年。如果人命硬還能扛得住，就算倒霉也不會太嚴重。但如果八字過輕的，就可能會有家災橫禍了。總之是個看到就需要給弄起來的污物。”
    成凌安咋舌：“算他小子運氣好，遇到你了。不然我真相把他給開了。”
    成凌天笑了：“你這么暴躁可不行啊。哪兒能隨便就開人。不過這只背鬼也算抓得及時。他眉心發黑，顯然八字不重，要不是我剛剛出手，給了他一張靈符，正月里準有血光之災。他能熬到十七樓也不容易了，再說了解雇了再找人補上也麻煩。”
    成凌安嘆氣：“那倒也是。對了，你和小時是要說什么進貨的問題？”
    成凌天這才說正經事。聽完二弟的話，成凌安笑了：“這點小事兒你也值當到公司來說？你一個電話不就搞定了。我看你小子是來跟小時顯擺咱家買賣的吧？”
    成凌天就這么不要臉的承認了。不過人家振振有詞：“這怎么能是顯擺呢？這叫帶副總夫人巡視。”
    容時嘴角抽搐。不過鑒于成凌天一貫就是這種抽風的性子，他也就是在心里送了小成總一個白眼，連腹誹都不想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