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注相同的氣息進去?李長青一怔,這佛珠的氣息與自己的伏魔塔氣息不是一模一樣嗎?只是遠遠不及伏魔塔強大而已。</br> 李長青手托這白色晶瑩珠子,神識一動,體內伏魔塔的氣息進入此珠之內。</br> 白色寶珠頓時光華大作,白光之中,出現一片靈木遮天蔽日的山嶺,那山嶺之間,黑色的死氣繚繞,看上去更像是一片陰森鬼域。</br> 而在隱約的黑氣之中,隱約出現一片古墓。那古墓看不到盡頭,給李長青的感覺仿佛是出現在地面的古墓只是冰山一角。</br> 片刻之后,這影像消失,化作一道靈光,向遠空中激射而去。</br> “看樣子,這便是那寶珠出沒之地的方位了,只不過也只指出了一個大概的位置。”直劍航道。</br> “長青道友是打算與我一同返回府城,還是想走一趟這幽因山脈之中的古墓?”</br> “既然發現了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自然是要走一趟了,你若是有事,可先回府城。”李長青道。</br> “也好,那便后會有期。”直劍航點頭。</br> 這片古墓看上去陰森可怖,就算有些靈物,也許跟他所修煉的功法并不相匹配,就算是要走一趟,也不過是給李長青打下手,這種買賣自然是不劃算。</br> 再說此次在陸家收獲了水靈珠,直劍航還想回去看能否通過他的渠道換些有用的靈物,自然是對這古墓之行不大感興趣了。</br> 直劍航話音稍落,遠處便已經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br> 眉目慈善的老者以及步荼心中大駭,眼前這兩者的修為,要遠遠超過他們的想象。</br> 眉目慈善的老者心里惴惴不安的看著李長青,他的生死可是由眼前此者一言而決。</br> “你倒是跟老朽透露了不少信息,倒是并非要取你性命。”李長青的話讓這老者面色一喜,只不過還未等他高興起來,眼前便是一黑,然后失去了知覺。</br> “知道的事情太多對你沒好處。”李長青一道神念侵入到這老者的識海一攪,這老者便算是再醒來,也成了白癡。</br> “寶珠還給你。”李長青伸手一托,白色的珠子向步荼飛去。</br> 緊隨著這白色珠子之后,是一只儲物戒指。</br> “里面有有些你能用的東西。”</br> 步荼沒想到對方并不要自己的寶珠,而且還送給自己一只儲物戒指,用神識略微掃過儲物戒指中的東西,步荼頓時滿臉驚色,難以自抑地看著李長青俯身便拜。</br> “多謝前輩厚賜,敢問前輩如何稱呼,晚輩好謹記前輩恩德。”</br> “不用了,修行之路艱險,希望你能走得更遠。”這飄渺的語音自遠處若有若無的傳來,步荼再定睛一看,對方已經杳無蹤跡。</br> 步荼嘴唇抖動了幾下,掃了一眼軟癱在地上的老者一眼,既然這前輩沒有要其性命,自己再起殺他倒是不合適。</br> 步荼又打開儲物戒指看了一眼,心里頓時不禁有種劫后余生之感,這些靈物,已經足夠她修煉到化神期了。</br> 片刻后,步荼回過神來,也迅速消失在遠處茂密的草叢間。</br> 夜空繁星點點,皎潔的月色映著靈木在地面隨著輕風輕微搖動,樹葉嘩嘩作響的樺木林中,李長青束手而立,而那一個青年修士,已經昏迷,被李長青隨手丟棄在地上。</br> 李長青神識一動,一只尺許高的元神出現,正是詹陣師。</br> “這便是你給我尋的爐鼎?”詹陣師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道。</br> “離開陸家時,順手而為。老朽已經探查過了,他的天賦已經相當不錯了。按理說,這等天才早已經被各大家族嚴密保護。”李長青束手而立,淡聲說道。</br> “天劍道友倒是守信,不過為防止意外發生,奪舍的過程中,還望道友能護持一二。”詹陣師聽得眼中一喜,連忙點頭道。</br> “此地火靈氣甚是濃郁,也正適合你奪舍,抓緊吧。”李長青催促道。</br> 若不是有言在先,他實是不愿意干這種勾當,李長青對此道十分厭惡,打心底有些排斥。</br> 只不過這擄來陸家后輩天才,他一點負擔都沒,誰叫陸襄跟他不對付呢!</br> “還請天劍道友為我解開其身上的禁制,只有完全吞噬其魂體,我才能更好的控制這具軀體。”詹陣師滿是期待地道。</br> 李長青隨手一揮,一股靈光打入陸家天才修士體內。</br> 陸家天才悠然轉醒,看到李長青與詹陣師的元神時,頓時瞳孔一縮。</br> “渡,渡劫老祖!”陸家天才修士打了個哆嗦道。</br> “天劍道友,有牢你替我禁固住此者了。”詹陣師獰笑一聲,細小的元神臉上滿是志在必得的神色。</br> “你們要干什么?”陸家天才修士忽然發現自己四肢仿佛被繩索牢牢地捆住了一般,竟然絲毫動彈不得,不由面色大駭。</br> “不干什么,能與本尊合而為一,是你小子前世修來的福份,現在乖乖獻上你的肉身吧。”詹陣師嘿然一聲,元神輕飄飄地飛至陸家天才修士的頭頂。</br> “不,不要!”陸家天才修士渾身劇顫,只是李長青的禁錮,豈是不過才筑基期的他能掙脫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詹陣師的渡劫從他的頭頂緩緩沉入。</br> 嗡!</br> 一股強大得無法抵抗的力量轟地一下涌入他識海之內,陸家天才修士識海頓時晃乎起來。</br> 李長青看到這陸家天才修士從詹陣師元神自天靈蓋鉆進去時,便一片茫然,知曉詹陣師的奪舍已經開始了。</br> 兩者的境界相差太大,陸家天才修士又無防御元神的異寶在手,單憑一己之力,絕對無從抵抗。</br> 當然,這倒不是說詹陣師奪舍的過程會順風順水,一氣呵成。哪怕這陸家天才修士只是金丹期,可奪舍的過程中,依然要循序漸近,奪取這具身體支配權的同時,盡最大可能減小對這副肉身的傷害。</br> 畢竟金丹修士已經對自己的身體構造有了相當的認識,萬一絕望之下做出自毀肉身的事,哪怕只損害一部分,對于奪舍者,也是莫大的損失。</br> 不過詹陣師以前能跟直劍航斗了那么多年未吃太大的虧,也非尋常之輩,事關以后的修仙大道,行事更是萬分小心,豈會陰溝里翻了船。</br> 陸家天才修士眼里一片茫然,呆滯。</br> 整整一日后,陸家天才修士眼神緩緩回復清明,不過比起原來恐懼的眼神,此時對方的眼神里卻是透著少許喜色。</br> 還有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靜,老練。</br> “有勞天劍道友護法了。”陸家天才修士,或者此時說詹陣師應該更合適,向李長青拱手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