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此遺藏非同小可,只不過也是異常兇險,便是半步金仙,亦是風聞而動。想要加入到這尋寶大軍中,憑我們的實力,也不過是開胃小菜,隨便碰到股敵人,都有可能全軍覆沒。”李長青并沒有隱瞞在座的數人。</br> “機會與危險并存,跟著老大,哪次不是在刀尖上跳舞,也不是沒跟半步金仙級別的強都對陣過,既然老大沒有退縮,直接跟我們說如何辦便是。”奔斛搓著手興奮地道。</br> “切忌不要擅自行事便可,眼下我與直劍航聯手,可應付一般的半步金仙威脅,我與直劍航在明,你們幾個在暗。咱們分開行動,又不要分開太遠,好方便隨時策應。另外探尋洪荒遺藏是個長期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期間你們要盡可能提升實力。”李長青說道。</br> “我快要到瓶頸了。”玉真楚楚道。</br> “他娘的,我也快要到渡劫巔峰了,不過跟老大比,估計也有段距離。”趙子欣一拍腦袋道。</br> “我還沒觸摸到瓶頸。”趙子欣看了一眼玉真楚楚,很是意外,能夠觸及瓶頸,說明距離半步金仙不遠了。</br> 溫雅則是報以苦澀一笑,在場諸人之中,便是以她的戰力最低了。</br> “能突破是好事,各自努力吧。”李長青點頭,對于玉真楚楚與趙子欣的實力他很清楚,絕對不弱于直劍航。</br> 至于奔斛,則是要差上不少。</br> “老朽這里有些雷源,想必應該對你有些用處。”李長青當初晉升渡劫體修時,截取了不少雷源,自己煉制了一批雷源爆珠還有大量剩余,正好給奔斛這個正宗的雷系修士用。</br> “好純正的雷源,好狂暴的力量,如此頂級的雷源老大從何而來?”奔斛甚至還未接到手里,作為一個雷修,已經能感受到這雷源的強橫之處。</br> “能對你有用便成。”李長青一笑道。</br> “有用,這雷源對我所修煉的功法,大有助益。”奔斛極其的興奮。</br> 溫雅眼睛撲眨了幾下,這雷源的來歷她親眼目睹,是再清楚不過了。當初主人渡劫時的情形仍然歷歷在目,那種程度的天劫所截取的雷源,自然是最頂級的。</br> 更強的也恐怕只有金仙天劫所誕生的雷源了。</br> 只是金仙天動,想都不敢想,更何況去打這雷源的主意。</br> “有用就好。”李長青點頭,又將鎮界碑的事跟諸人大致說了一遍。</br> 幾人聽得又是興奮,又是期冀。</br> “主人,這鎮界碑,奴家倒是聽到過一點捕風捉影的傳聞。”溫雅忽然說道。</br> “什么傳聞?”幾人包括李長青在內,同時感興趣地道。</br> “據傳當年鐸金真人曾數度出入險地,為的便是此物的下落,聽說這鐸金真人似乎尋得了一些極為有用的信息。只是那傳聞不清不楚,后來傳言者也離奇暴死,鐸金真人自險地歸來數十年后也已經殞落。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溫雅說道。</br> “這不等于是沒說嗎?死無對證?”奔斛一拍額頭道。</br> “也許可以從鐸金真人的后輩身上著手,這鐸金真人可有什么后裔?”趙子欣問道。</br> “鐸金真人殞落之后,詹家就此失勢,后裔中只有一個叫詹陣師的渡劫修士,天賦頗高。”溫雅道。</br> “只是后來詹陣師也不知所蹤,相傳是進入了太清遺跡。具體不知而知,若是此者在,也許知道一些關于鎮界碑的消息。”m.</br> “詹陣師?”李長青眼中閃過幾分怪異的神色。</br> 而奔斛更是直接看向李長青怪叫道:“怕是沒什么用了,那小子早就被老大干掉了。”</br> “好了,你們且回去,提升實力為第一要務。此次探尋洪荒隱秘之兇險,遠超以往任何一次。不僅僅是人族的半步金仙,妖族,魔族,甚至冥界,都可能風聞而動。”</br> 李長青告誡幾人之后,便與溫雅一同返回小苑,而趙子欣等也回到之前一直隱居的魚龍混雜之地。</br> “詹陣師,溫雅要是不說起,自己還真把此者給忘了。”回到小苑的密室內,李長青伸手劃過一道靈光,詹陣師的元神在靈光中出現。</br> “詹兄,久違了。”看著詹陣師的元神,李長青微微一笑道。</br> “不知這次長青道友找我何事?”詹陣師語氣干巴巴地道。</br> 他實在是有些被李長青關怕了,動則數年,甚至十幾二十年不與他有任何交流,被封禁在狹小沒有任何自由,且看不到脫困希望的細小空間內,若非他也是渡劫修士,心志非同一般,換個尋常修士,恐怕早就被關瘋了。</br> “聽說詹兄的先祖對洪荒時期便存在的鎮界碑有所認知,剛好我對此物也十分感興趣,特地向詹兄討教。”李長青開門見山地道。</br> 這詹陣師被他囚禁,自是不用多客氣。</br> “鎮界碑?現在又傳出了此物?”詹陣師雙眼一瞇,語氣里十分意外地道。</br> “看來你果然是知道些內情了。”李長青心中一喜。</br> “詹兄不介意將這秘密與老朽分享一二吧。”</br> “可以,不過我有條件,此事之后,你需得尋得一個火系爐鼎,讓我奪舍重生!”詹陣師正聲道。</br> “被你關押了這么久,我可不想一直被這么關下去直到壽終正寢。”</br> “那便要看你提供的消息對老朽是否有價值了,烏龍府如此之大,不乏修煉天賦上佳之輩,你提供的消息越有用,我幫你尋得一個上佳爐鼎,也并不難。”李長青沒有直接同意,也沒有否決。</br> “若是那鎮界碑已經出現,我提供的消息一定能讓你找到此物,對于此物之了解,放眼烏龍府,沒哪個能與家祖相提并論,畢竟家祖當年乃是因為此物而殞落。”詹陣師語氣篤定地道。</br> “好,你的條件我應了,現在給我說說鎮界碑的事。”李長青點頭道。</br> “長青道友不覺得此言有些過于兒戲了嗎,空口無憑。”詹陣師冷哼道。</br> “你想必是想說血誓符吧,此物老朽身上沒有,就算是有,你認為此符能約束到老朽?府城馬上要舉行的一場拍賣盛事中,便有釋血石花,得到此物,也不過要多花費些仙晶罷了。”</br> “你身上沒有,我知道一處有,便是長青道友能得到釋血石花,我也在所不惜,不過求個心安罷了,事關生死,還請道友體諒。”詹陣師語氣堅定,毫無商量的余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