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古甲到底有什么來歷?與那貔龍有何關系?”跟直劍航約定好,待其離開之后,李長青手掌一翻,一塊黑青色古甲出現在手心。</br> 仔細觀察之下,李長青發現這古甲邊緣有棱角,似金非金,似石非石,應該是某物上破裂的碎塊。</br> 上次神識剛浸入其中,便感覺到一股撲天蓋地的龍威碾壓而來,古甲之內,蘊含的一絲貔龍真元給李長青一股發自內心的畏懼和壓力。</br> 讓李長青覺得十分不舒服,所以時至今日,李長青并未找到關于其記載的情況下,也并未再用神識進一步試探。</br> 起初,李長青也是覺得這古甲不凡,卻不知其具體來歷,只是現在看來,怕是多半與上古大妖有關。</br> 李長青眉頭一皺,神識再次浸入古甲之內,仍然是滔天的威壓撲天蓋地涌來。</br> 李長青神識一滯,這尚且只是一絲貔龍真元,便讓他也覺得有些不自在,強行運轉元神抵擋這種不快感,李長青仔細觀察這古甲內的一切。</br> 一直持續了數個時辰,李長青將古甲內的一切都細細打量最一遍,仍然一無所獲。</br> “咦?”神識從古甲內退出來的一瞬,李長青發現自己的神識雖然略有疲憊,卻是有了少許增長。</br> 李長青這一驚可是著實不小,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他的神識比之尋常的半步金仙也絲毫不差。</br> 到了這種程度,想要再有所精進,都是極難。</br> 或許只有晉升到半步金仙以后,才能有所提升了。</br> 像這樣不過短短數個時辰內,便能明顯感覺到神識的精進哪怕只是細微的一絲,都是極為驚人的。</br> “這古甲竟然有這般神奇的作用。”李長青又驚又喜,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br> 接下來的時日,李長青對這古甲反復進行嘗試。之前的驚喜才算是消退下去,除了第一次能感覺到明顯的精進之外,第二次效果便大打折扣。再到后來,進步幾乎微不可聞。</br> “看來神識的強大,沒有絲毫捷徑可走,唯有日復一日的苦修。”再次得出這個結論,李長青微微一嘆。</br> 不過這古甲也并非完全一無是處,至少對于神識的作用比起沒有要來得強。</br> 不管怎么說,也算是個意外之喜。</br> 忽然儲物戒指一顫,李長青神識一動,一只褐色令牌從里面飛出,正是晝狂給他出入禁獄的通行令牌。</br> 當然,此令牌還有另外一個功能,可以作為傳訊之用,只不過沒有玉靈犀獨角那般靈便,只能晝狂找他時才能溝通雙方,晝狂那邊若是不主動,李長青卻是無法聯系到晝狂。</br> “老弟,你怎么還不回來,幾天不打,我這身子骨可是快生銹了。你再不來,我可是要去逮你。”晝狂粗獷的聲音從令牌中傳來。</br> “我就來,不過若是有尾巴跟過來,我要是打不過,到時候還得勞煩狂兄你動手。”李長青嘴角一蹺。</br> 已經有幾天的功夫,直劍航已經給他送消息過來,陸襄早已經到了府城。</br> 只不過直劍航既然已經暗地里跟李長青達成了合作的意向,在烏龍古族那邊便替溫雅說了些好話,李長青暫住之地畢竟還是溫雅的小苑,又是在府城中心區域,再加上空明家主的幫襯,李長青不外出,陸襄倒是一時間也不好直接打上門來。</br> 李長青自然不可能一直閉門不出,不過若是能順勢坑陸襄一把,那便再好不過了,以晝狂的好斗,若是陸襄找上門去,想到陸襄可能吃憋的樣子,李長青也不由有幾分惡趣味。</br> “什么?有修士要對付你?至少也是半步金仙了吧,此者是誰?”晝狂聲音里面帶著幾分驚喜地道。</br> “陸襄。”對于晝狂這家伙,李長青便是真想利用,也得把事情擺明,否則晝狂發起火來,他也承受不住。</br> “你竟然惹上姓陸的了,還真會挑,此者雖然陰險像個娘娘腔了些,倒是真有幾分本事,比起小空明還要稍強一點。有好長時間沒跟他碰過面了,不知道這些年他那雷法修煉得如何。你把他引過來,他娘的,我也有些想見識這陸襄的手段了。”晝狂有些按捺不住地道。</br> “這,狂兄你那禁獄陸襄怕是清楚得很,我真往你那邊去,他只怕會有所警覺。況且去你那禁獄路途不近,若是中途被他截住,我可斗不過他,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如何?”</br> 李長青原本便想借晝狂之手教訓陸襄一二,也是想讓陸襄明白,自己交好的可不僅僅只有空明家主這一個。</br> 只是晝狂并不欠他的,直接跟晝狂也不好開口,豈知他還是有些低估了晝狂的好斗。晝狂如此熱情,李長青感覺若是不給晝狂找一個好對手,創造一個好機會著實有些對晝狂不住。</br> “也是,不過也還需要一個由頭,陸襄那小子本事雖是不錯,卻也滑頭得很,他不比小空明,若是沒有合適的由頭,到時候他一推脫,我倒是不好下手啊。”晝狂語氣有幾分郁悶地道。</br> “那晝烈與陸安山合謀,強行拘禁老朽弟子,老朽前去上門討要,陸襄不分清紅皂白威脅于老朽,狂兄作為老朽老友出手,旁者聽了,也不會覺得有什么。”李長青義正嚴辭地道。</br> “說得好!不過那陸襄主動找上門來與我撞上,少不得要跟他理論一二,這事就這么辦。咱們約個地方,你把陸襄引到那里去。”晝狂那邊一拍大腿興奮異常地道。</br> 李長青聽得面色一陣古怪,便是空明家主,亦或是烏龍府其他半步金仙,聽到陸襄的名頭,也絕對不會輕易與其動手,恐怕也唯有晝狂這樣的怪胎,無斗不歡,反而對手越強越好。</br> “如此也好,自己暫時是打不過陸襄,讓晝狂收拾他一頓也不錯,而且這種層次的斗法,哪怕只是旁觀,也是一種莫大的機緣。”</br> 這陸襄想要收拾自己,必然不會在府城中心動手,風傳陸襄的報復心極重,便是要動手,估計也得到相對偏遠一些的地方。</br> 李長青嘴角一蹺,與晝狂約定好之后,施施然出門而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