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穎一聽這話,更不好意思了,吐了吐舌頭,表情十分的可愛。</br> “嘿嘿,師尊,我這不是想著不能丟師門的臉嗎,這要是倒下了,豈不是很丟人。”</br> 傅穎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倒是她的心里話。</br> 盡管剛才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她都咬著牙堅持著,寧愿站著死,也不想倒下。</br> 聽到這句話,李長青投去了驚訝的目光,這個他倒是沒有想過。</br> 沒想到這丫頭,平日里活潑開朗的,骨子里竟有種和項語煙一樣的倔強。</br> 想到這里,李長青突然有點想念自己的幾個寶貝徒弟了。</br> “嗯,等此行結束之后,就把她們接上來吧,正好趕上太玄大比,來一場驚艷亮相也不錯。”</br> 李長青心里已經有了計劃,反而他現在也差不多穩住了腳,也該是時候讓她們上來了。</br> “好了,什么事以后再說吧,看你二叔給你出氣。”</br> 李長青一句話中斷了話題,目光看向了前面的奔斛。</br> 正好,借飛臨度之手,也讓李長青更好的了解一下自己這位小弟的實力。</br> 看看當初那一滴功德金液,到底有何效果。</br> 此時,大街之上,飛臨度與奔斛隔空相忘,兩股強大的力量交纏著,不停的發出碰撞。</br> 那壓抑的氛圍,瞬間壓的所有修士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br> “天驕的對決嗎?還真是期待啊!”</br>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圍觀修士都興奮了起來。</br> 感受著那兩股強大的力量抗衡著,血液都有跟著沸騰了。</br> “有點意思!飛王大族的飛臨度,跟奔斛這家伙杠上來,這倒是一場好戲!”</br> 此時,一座高樓之上,一名青衣青年,冷眼注視著下面的一切。</br> 在他的身后,同樣跟著一位白衣青年,若是李長青注意,發現他的話,肯定會驚呼一聲。</br>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李長青打了個半死,最后被神九風救走的段水寒。</br> “水寒,你覺得這兩位,誰會贏?”見身后的段水寒臉色有點不對,施勉一時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詢問道。</br> 段水寒沒有回答,只是冷眼注視著那街道之上,沉默不語的麻衣道袍老朽。</br> “李長青!”</br> 看見那一個無比熟悉的面孔,段水寒那沉睡許久的仇恨,仿佛再一次被激活了一般。</br> 那一種咬牙切齒的恨,難以掩蓋。</br> 他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竟然又一次碰到了這個讓他輸的這么慘的混蛋。</br> “水寒,你怎么了?有心事嗎?”</br> 見他面目猙獰,臉色十分的難看,體內的封印隱約有些失控,施勉頓時慌了起來。</br> 要知道,鎮華老祖不允許他們出來走動,這一次是他偷偷帶段水寒出來透氣的。</br> 要是因為這一件事,而壞了老祖的大事,他可承擔不起。</br> “該死!你小子清醒一點!”見段水寒情緒逐漸失控,入了魔,施勉也顧不上什么了,立馬呵斥一聲,總算將段水寒喚了回來。</br> “呼!”</br> 深吸了一口氣,段水寒此刻都有些驚魂未定,他沒想到,李長青對他的心里影響這么大,差一點就走火入魔了。</br> 還好施勉及時將他喚醒。</br> “師兄,我沒事!只是看到了一位舊識,想起來一些不好的事情,險些入了魔。”段水寒緩緩解釋道。</br> 聞言,施勉頓時來了興趣,關于段水寒在下界的事情他并不了解。</br> “舊識?誰啊?”</br> “就是那個家伙!”段水寒指著下面,麻衣道袍的李長青,繼續說道:“太玄道門,李長青!”</br> “李長青!”</br> 此話一出,施勉瞬間瞳孔收縮,露出了驚訝的目光。</br> 他雖然不知道下界的事情,可是八荒仙界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br> 這幾年來,李長青的名聲,可一點丟不比玉真楚楚低啊。</br> “好家伙,他就是李長青?”</br> 施勉不敢置信,在這小小的太武帝國之都,竟然遇到了傳說中,能與玉真楚楚并駕齊驅的狠角。</br> 要知道,玉真楚楚可是他的追求對象啊,這么多年來,他拼盡了全力,就是想追上玉真楚楚的腳步,能讓她對自己刮目相看。</br> 卻沒想,他還未能實現這個愿望呢,李長青突然的騰空出世,搶走了所有的光芒。</br> 一時間,他們眼神中,都多了幾分敵意。</br> 如果說,段水寒眼神中的敵意是仇恨的話。</br> 那么,施勉眼神中的敵意,便是不滿。</br> 在他的世界里,不允許有同輩比他還要優秀,更不允許有同輩能獲得玉真楚楚的青睞。</br> 段水寒感覺到了施勉的這一股敵意,他當然知道,這位神道宗大師兄,可是一直在追求玉真楚楚呢。</br> 如今他們兩個倒是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不管怎么說,施勉對他很好,段水寒也不是知恩不報之輩。</br> 想到這里,他不由的勸說道:“師兄,此者實力深不可測,且擅長創造奇跡,當初曾屢次挫敗于我,和他做對手,恐有不利。”</br> “有這么厲害嗎?”</br> 施勉自是不信,盡管李長青名聲大噪,風頭正盛,但在沒有正式交手之前,他同樣對自己有著極高的自信。</br> 段水寒見他有點不聽勸,無奈道:“我曾經也和你這般,不信這命,但最后的所有結果就是,我輸的一敗涂地!”</br> 此時的李長青,并不知道遠處的高樓之上,段水寒正介紹著他的光輝履歷。</br> 那焦灼的戰場,此刻已然達到了頂點。</br> 看著圍觀的修士越來越多,這場戰斗,已然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br> “師尊,你說二叔能打過他嗎?”</br> 傅穎突然有點擔心起來,不是她懷疑奔斛的實力,而是飛臨度給她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br> 這個家伙,深藏不露,深不見底!</br> 真動起手來,怕不知道他有著什么樣的底牌殺招,奔斛要是大意了,絕對要吃虧。</br> 李長青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只是他對于兩個的實力了解都不多,無法判斷。</br> 畢竟,奔斛經過上一次血戰的洗禮過后,實力大大提升了,所以李長青也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里。</br> “來吧!奔斛,讓本公子看看,你這些年到底有什么長進。”</br> 話音剛落,飛臨度率先出手了。</br> 只見片刻之間,天空滾滾烏云籠罩而來,一股無比恐怖的壓迫感瞬間碾壓而下。</br> “雨之殤?”</br> 李長青眉頭一皺,一眼就認出了這一個神通,正是當初天玄大殿上,鐘離一度所使用的鐘離族大神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