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識到李長青之后,傅晶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br> 從身份上講,傅穎現(xiàn)在是太玄道門,天玄道子之徒,且她的這個師尊,又十分的維護她。</br> 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她?</br> 從實力上講,李長青所暴露出來的實力,驚為天人,甚至不弱于那位傳說中的天玄圣女,玉真楚楚。</br> 有此兩個條件,足以讓傅晶放心,將傅穎托付給他。</br> 至少跟著李長青,傅穎不會受到什么危險,至于修行之事,等稍后傅晶再仔細考量考量。</br> 聽姑姑如此夸獎自己的師尊,傅穎也是十分開心,竊喜道:“嘻嘻,那是……姑姑,你是不知道,師尊可好了。”</br> “哦?怎么個好法?”</br> 傅晶也來了興趣,看著侄女那炫耀似的表情,十分好奇,李長青到底怎么個好法。</br> 傅穎沒有半點隱瞞,夸獎起了自己的師尊,道:“嘻嘻,我?guī)熥鸢。w常隨和,對弟子特別的親切,從不藏私。”</br> 悄悄湊道傅晶的耳邊,傅穎小聲說道:“姑姑,傅穎剛?cè)腴T,師尊就傳授給我先天之火的修煉秘術了,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步掌握先天畢焰。”</br> “什么!”</br> 此話一出,傅晶瞬間臉色一變。</br> “先天畢焰!”</br> 李長青這里竟然有這等秘術?</br> 而且,他還傳授給了傅穎。</br> 這一刻,傅晶內(nèi)心徹底震撼了,特別是傅穎那一句,自己剛?cè)腴T,李長青就傳授給她先天畢焰。</br> 這是什么概念。</br> “呼!”</br> 一時間,傅晶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br> 緩了緩,傅晶開口道:“傅穎,你跟姑姑說句實話,你師尊有沒有要求你做什么特別過分的事情?”</br> 李長青太大方了,大方的讓她不得不懷疑。</br> 傅晶也不由的擔心起來,生怕李長青背地里算計傅穎。</br> 她曾聽聞過一種神秘的古族,以女子之軀做鼎爐,竊其精華而修行。</br> 李長青一入門就教傅穎這等逆天之法,莫不是也有這個想法?</br> 也難怪傅晶這么想,主要是李長青對弟子的大方,讓她不得不懷疑。</br> 聽到這里,傅穎也是怔了一下,認真回想了一下和師尊渡過的每一天。</br> “沒有啊!師尊從沒有要求我做什么,師尊傳授傅穎道法,從來沒有指定過要讓傅穎學什么。”</br> “師尊說,每個修士都有著屬于自己的道路,路該怎么選,你自己決定。”</br> “先天畢焰是傅穎主動要學的,師尊沒有強求過我要學什么,全都讓傅穎自己選擇。”</br> 聽到這話,傅晶更是內(nèi)心一驚。</br> 這是什么授徒方式,她還是頭一次聽說。</br> 以往的許多強宗,許多師尊收徒之后,都會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考驗,若是這名弟子符合條件,十分爭氣。</br> 就會把自己的畢生絕學傳授給弟子,繼承自己的衣缽。</br> 然而,李長青好像并不是這么做的,而是讓弟子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他再從弟子選擇的道路上,為她開路,傳道授業(yè)。</br> 心中思緒了許久,傅晶越想越吃驚,似乎李長青的這一套傳授方式,更適合。</br> 聽聞傅穎的話,傅晶也逐漸放心了,想必,李長青這樣的絕世天才,應該不會禍害自己的寶貝侄女。</br> 種種跡象也表明,李長青是真的想教徒弟,并沒有什么非分之想。</br> 她能看出來,李長青身上有著一股浩然正氣,且從他的言行舉止,談吐之間,透露著飄逸、淡泊之風。</br> 這樣的修士,應該不是什么齷齪之輩。</br> 而且,以李長青的風采,他身邊會缺少追隨者,紅顏知己嗎?</br> 顯然不會,就沖他的名聲,地位,實力,就已然征服了無數(shù)同輩,身邊自然少不了那些想要投懷送抱的。</br> 想到這里,傅晶心中的憂慮頓時一掃而空,隨即又道:“傅穎,你真的撿到寶了。”</br> “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跟在你師尊跟前,聽師尊的話,認真修煉,切勿貪玩,荒廢了功課。”</br> “稍后我們找個地方,姑姑再好好檢查一下你的修行,看看你有沒有偷懶。”</br> 叮囑了幾聲,傅晶愛憐的看向傅穎,對她的際遇十分的欣慰。</br> “嘻嘻,好!等會事情結束了,傅穎帶姑姑去我們道場逛一逛,欣賞一下我們長青道場的風景。”</br> 傅穎甜甜一笑,很開心,她知道,自己的師尊得到了姑姑的認可,也就意味著,她不用再去什么青城山了。</br> 她只想跟在師尊身邊,努力修行,不想辜負了師尊在她身上花費的諸多心血。</br> 此時,再看那廣場中間,一掌結束戰(zhàn)斗,李長青平靜的站在廣場之上,凝視著臺階上的鐘離會。</br> 突然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道:“對于這個結果,不知道鐘離前輩可否滿意?”</br> 指了指地上昏死過去的鐘離一度,李長青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看著鐘離會。</br> 此時那鐘離會,臉色一片鐵青,怒火中燒,經(jīng)過李長青這一番刺激過后,更加的憤怒。</br> “廢物!”</br> 冷冷的看著那地上的鐘離一度,鐘離會憤怒的罵道。</br> “奇恥大辱!”</br> “奇恥大辱啊。”</br> 憋屈,憤怒的情緒在所有鐘離族修士心中壓抑著,面對著鐘離一度就這么敗了,他們難以接受。</br> 李長青緊接著又道:“鐘離前輩放心,老朽下手有分寸,并沒有失手殺了他哦。”</br> “狂妄!”</br> 這一刻,鐘離會徹底怒了,內(nèi)心的怒火已經(jīng)壓止不住了。</br> 李長青這是在挑釁,藐視他鐘離族,狠狠的在鐘離族所有修士的臉上,打了一巴掌。</br> “唉!”</br> 搖了搖頭,李長青淡淡一笑,失望道:“老朽本以為,鐘離族能有什么頂天的大神通呢,結果就這啊?太失望了。”</br> “老朽還沒有認真呢,就倒下了,除了這一張嘴比較硬外,好像全身都挺軟的。”</br> 砰!</br> 此話一出,鐘離會瞬間踩碎了一塊地板,怒火攻心。</br> 李長青這言下之意,是說他們鐘離族都是一些軟骨頭嗎?</br> “李長青!”</br> “如此狂妄,你當真以為,老夫治不了你嗎?”</br> 鐘離會怒了,一股驚天壓迫感瞬間襲來,籠罩在九天之上的蕭瑟煞氣,瞬間彌漫。</br> 見此,李長青頓時露出了笑容,就這么看著他,想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動手。</br> 這里可是太玄道門,反正都已經(jīng)結仇了,李長青又何必給他們留面子。</br> 李長青要做的,就是激怒他們,讓他們無能的狂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