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前輩所言。”塘悅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做出了和垠獨一樣的選擇。</br> “依前輩所言。”雖然雙頭妖犬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李長青總覺得有幾分古怪。</br> 若真是這樣漠不關心,又何必在乎他們的死活,或者說是他們幾個面臨困境之下,別無選擇,讓雙頭妖犬有恃無恐?</br> 三個先后同意后,一團精純無比的真氣飄入土層中,一分為三,分別飄向李長青三個。</br> 李長青眉頭一皺,并沒有多作抵抗,直接讓雙頭妖犬打出的真氣進入體內。元神內斂之下,那入體的真氣果然將血霧附近的一大片區域都裹了進去。</br> 只是涵蓋了一片區域,并未將血霧從體內驅逐。對于李長青本身真氣以及血罡之力的運轉,也起不到絲毫妨礙的作用。</br> 塘悅與垠獨兩個并未感受到身體的異樣,稍稍放心了一點。</br> 此時黑色陣靈已經一刀從地面斬下,經過方才這么一陣耽擱,已經足夠黑色陣靈追上來了。李長青幾個故計重施,再次將黑色靈甩開。這次甩開之后,黑色陣靈果然沒有再次追上來。</br> “這玉簡里有一份地圖,你們沿著地圖上的路線行進,可以避開大部分危險,替我毀掉那副卷軸之后,咱們的交易便算是完成了。”一道玉簡向李長青幾個飛來。</br> 垠獨首先接過玉簡,將玉簡里面的地圖熟記下來后又分別傳給了塘悅與李長青。</br> “切記,如果不想死,必須要替我毀掉卷軸,那卷軸極為好認,上面有我的畫像。否則縱然你們能躲過千難萬險,我也能讓你們生不如死。當然,你們若是不敵,也可以退回來,將遇到的兇險說與我聽,我會給你們出謀劃策。”末了,雙頭妖犬補充了一句。</br> “前輩放心,晚輩既然受到前輩的庇護,自當盡心竭力的辦事。”垠獨一臉誠懇地道,至于心里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br> 李長青與塘悅兩個也紛紛表態。</br> “凌云殿!”李長青將玉簡中的地圖逐漸熟悉了一遍,看到卷軸存放的位置正是凌云殿,暗道這道殿應該便是整個洞府的核心所在,搞不好自己所需要的功法便在這大殿之內。</br>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雙頭妖犬提供的地圖還是非常有價值的。只不過這雙頭妖犬明顯也不是什么善茬。以對方的實力,既然知道自己幾個體內有靈霧作為指引,不時會引來陣靈的攻擊。</br> 對方只是暫時壓制,卻不直接拔除,明顯也是留了一手,而且雙頭妖犬打入到體內的真氣只是覆蓋了一塊大致的范圍。并沒有直接明確的鎖定體內血霧的具體位置。</br> 如果李長青不是金仙體修,對于肉身的了解已經到了尋常修士難以想象的地步,恐怕也難以發現體內靈霧的所在。如果塘悅與垠獨兩個沒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恐怕現在也還被蒙在鼓里。</br> “咱們現在便啟程吧,這上面可以幫助咱們妖族突破到金仙中期的天妖靈草。”垠獨語氣顯得有幾分急切。</br> “長青道友,便走這條線路吧,雖說要稍微耽誤一點時間,不過息磐石卻是一種罕見的體修用靈寶煉制材料,長青道友到現在也沒有一件襯手的靈寶,對此應該不至于沒有興趣。”塘悅看向李長青道。</br> 按照玉簡內地圖的提示,天妖靈草所在的位置,有數量不明的金仙期風系獅妖。實力不俗,而且風系妖物速度極快,若是有李長青壓陣的情況下,自然更有把握。</br> “也好,那便走這條路吧。只不過我自己也有靈獸,天妖靈草雖是優先你們兩個,我這一份也是不能少的。”李長青點頭。</br> 看來塘悅與垠獨也看出他沒有襯手的靈寶,他手上的天機鼎,修羅幻鏡,伏魔塔都是真修靈寶的,當然,還有飛劍。</br> 既然碰到了息磐石,自然不能輕易放棄。</br> “好,就按長青道友說的。”垠獨與塘悅兩個紛紛點頭,好處誰都想多占,只是眼下這種情形,三個已經在一條船上,既然李長青已經承諾了他們兩個優先,其他也就沒什么好計較的了。</br> 有了雙頭妖犬提供的地圖,垠獨與塘悅心里有底了許多,畢竟以雙頭妖犬的實力,如果真想要對他們不利,完全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只要不壓制住他們體內的禁制,黑色陣靈這一關他們便過不了。</br> 既然雙頭妖犬有所求,至少暫時他們有共同的利益所在。</br> “長青道友,咱們自從進入到這洞府開始,到現在也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竟被種下了禁制還不得而知。長青道友是陣法大家,有何見解?”幾個飛速向地圖上標注的位置接近時,垠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道。</br> “這洞府原來的主人連雙頭妖犬這樣的強者都能禁錮,手段遠超你我想象之外,我也沒有絲毫察覺是哪里出了問題。”李長青搖頭道。</br> 非親非故的,他才不會將那靈霧的事說與垠獨與塘悅兩個聽。</br> “也是,一旦咱們不敵,還可以退回去,看來,咱們在雙頭妖犬眼里,未必便能成事。恐怕這份玉簡里面的地圖,也是以前類似咱們這樣的外來者收集而來的。”垠獨點頭,對于李長青的說法表示認可。</br> “也就是說,雙頭妖犬被禁錮在固定的區域,無法隨心所欲的活動,而這份地圖,也是無數闖入者的鮮血匯聚而成的。”塘悅面色微微一白。</br> “怕是多半如此了,只是咱們哪怕看出了雙頭妖犬的部分意圖,也別無他法,只有按照他劃下的道走下去,否則傾刻間便是滅頂之災。”</br> 李長青面色也不太好看,暗道這兩個妖族也不簡單,只不過再怎么算計,實力不濟的情況下,也只能淪為雙頭妖犬的棋子。</br> “咱們要毀的那道卷軸,怕多半就是能讓雙頭妖犬脫困的禁制了。希望咱們能挺到那個時候。”</br> “希望咱們毀了那卷軸之后,不再碰到這雙頭妖犬。”想到這雙頭妖犬可怕的實力,三個同時禁不住打了個寒顫。</br> 三者你一言,我一語,便來到了一處樹木繁茂的山谷。</br> 嗖!</br> 一道青棕色的影子在從林里掠過。</br> 垠獨與在塘悅幾個神情凝重起來,按照地圖上的介紹,天妖靈草便在這片山谷之中。未知的變數自然是風系獅妖,畢竟這玉簡中的地圖制成已經有一段時日了,這片山谷中是否出現了其他什么變故完全不得而知。</br> “風系獅妖,必定在風靈氣最為濃郁之地。眼下山谷中靈氣雖極為濃郁,不過靈系靈氣強弱分布并不一致,想必其巢穴不在此處。不過倒是要提防風系獅妖外出獵食。避免過早驚擾到風系獅妖。看來咱們得在此處多停留一段時日。”塘悅剛說了一句,悠悠清風之中,一陣聽上去極為痛苦的獅吼之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