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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和陳大師的合作_第431章:興哥

    老謝一直沒回短信,我只好直接給他打電話催問。在我們通電話的時候,美瑛又和阿權(quán)聊了一陣,我雖然不聽太懂粵語,但其中的幾個關(guān)鍵詞還是明白,尤其看到她邊講解邊用手做出在地上寫字的動作,就知道是在告訴客戶什么叫經(jīng)粉誦經(jīng)。美瑛做事認(rèn)真,對客戶也熱情,講解得十分仔細(xì)。
    在電話里老謝告訴我,有個他很熟的牌商手里有兩條阿贊仲的雙刀坤平,就等我的款到,他馬上就去大城找那位牌商。我讓他等等,現(xiàn)在還有客戶,正是一名武師,也許也能要。
    十幾分鐘后,美瑛高興地告訴我,阿權(quán)先生準(zhǔn)備付五千港幣的定金,也要這條和甄子丹同批次的雙刀坤平。阿權(quán)走過來對我說:“甄子丹是我們心目中的真神,當(dāng)武師的做夢都想在一部戲里出名,也能像甄子丹、成龍和李連杰那樣火。既然他都戴這個什么雙刀坤平,我對泰國佛牌又不懂。這店是陳大師開的,我也相信你們,那就和甄子丹一樣的吧,九千港幣能不能便宜些?”
    “不能便宜,這可是限量版的佛牌,有錢都不見得能買到。”我告訴他。阿權(quán)出去取了錢回來,交給美瑛五千港幣做為定金。等他走后,我高興地想運氣真不錯,老謝都不用跑兩次腿,一趟就能搞定兩筆生意。
    給老謝匯了九千港幣,我給他打電話,讓他盡快把那兩條雙刀坤平都寄過來。老謝滿口答應(yīng),說就等我的款到,他現(xiàn)在就出發(fā)。我忽然想起近段時間被姜先生和蔣姐搞鬼的事,就問他還能不能弄到第三條,我也想弄個,反正是正牌,沒壞處。
    老謝笑道:“田老弟,做了兩年多牌商,你終于也想給自己請佛牌了?我在這邊多幫你打聽,有的話一起給你發(fā)去香港。”
    四天后,國際快遞到了,打開包裹一看只有兩條雙刀坤平,老謝發(fā)短信告訴我,老版的雙刀坤平一時沒找到,讓我別急,以后有機會就會幫我搞來。
    美瑛給阿權(quán)打電話,他下午就來了,付了四千余款后取走雙刀坤平,我告訴他先用心咒開始供奉,然后就正常佩戴。要是覺得有明顯效果的話,可以去泰國的寺廟拜拜佛,也算還愿了。平時多行善,效果會更好些。阿權(quán)笑著說:“我們做武師的從來不做壞事,就是怕會遭報應(yīng)!”
    次日,有人打電話到佛牌店,美瑛接的,聊了幾句后,捂著話筒招手叫我,低聲說是那個興哥問他要的佛牌到貨沒有,美瑛說昨天已經(jīng)到了,讓對方隨時來取。那邊說讓我們今晚給送到XX夜總會去,興哥最近不方便過來,我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
    傍晚時分,我?guī)е鹋疲疵犁浵碌牡刂穪淼轿挥谠实哪骋箍倳_@里和大埔、深水埗一樣,都是香港不太繁華的地區(qū),有點兒像北京的昌平大興和沈陽的于洪區(qū)。夜總會門口有個穿白襯衫的坦胸男人坐著,正和兩名女子說話,我剛走過去,這人把眼睛瞪起來,把我叫住。我聽不懂他的粵語,就說是來找興哥的。
    這人一臉兇相,用戴了好幾枚戒指的手指著我,大聲說著什么。我完全聽不懂,只好往回走,那人立刻站起身,又叫了兩個男人出來,似乎要控制住我。這時有個染著黃發(fā)的年輕男人打著呵欠出來,正是那天來送錢到佛牌店的,我連忙指著他說認(rèn)識他。那年輕男人看到是我,就對坦胸男人說了幾句話,招手讓我跟著他。
    上了三樓,里面很吵很鬧,燈光和不停震動的音樂讓我心臟很難受。在一個卡座里,我看到坐在沙發(fā)中的興哥,身邊靠著一個女人,正坐著和幾個男女喝酒。不光有喝酒聊天的,更有兩個女人坐在角落,對著茶幾上的什么東西用吸管吸著,我心想這可能就是毒品吧。
    我和方剛也經(jīng)常去酒吧,但他喜歡賭和嫖,卻從不碰毒品,所以我們?nèi)サ木瓢蛇€算干凈,至少泰國也沒有那么多黑社會。而興哥所在的這類酒吧卻讓我發(fā)怵,臉上擠出幾分笑容,趕緊掏出裝著佛牌的盒子遞過去。
    興哥用左手指了指對面沙發(fā)的邊緣,那里坐著個戴黑圓帽的男人,瘦長臉,眼睛放著兇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哪敢坐下,就笑著說還有事,就不打擾了。那瘦長臉瞪著我,說了句粵語,興哥笑著擺擺手,打開盒子取出佛牌,旁邊那女人一把搶過來,笑著說了句什么。
    這下惹惱了興哥,他劈手一巴掌抽在那女人臉上,罵了兩句。那女人被打得臉上都有指印,人也蒙了,捂著臉把佛牌還給興哥。興哥將佛牌戴在脖子上,哈哈大笑:“以后我是不是就和甄子丹一樣能干掉幾十個啦?干你娘的!”大家也都跟著笑。
    我點頭哈彎地說先走了,興哥倒了杯點兒酒遞給我,我心想就算不會喝酒,這個場合也得喝,只好硬著頭皮把酒喝掉,嗆得直咳嗽。大家又哄笑起來,我借機邊咳嗽邊朝樓梯走去,后面那些人仍然在笑著。
    出了夜總會,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都是冷汗,不是熱的而是嚇的。我頭一次對香港這個佛牌店有了厭惡,覺得還是泰國和沈陽好,沈陽沒那么亂,而泰國又有方剛老謝和兩名阿贊罩著,不用像現(xiàn)在這么無助。
    剛要離開,那名染黃發(fā)的年輕男人走出來,把我叫住。我沒明白什么意思,這人說:“興哥最近不太方便,你也別和任何人透露他在這里的行蹤,要是因為你出了事,惹上警察和麻煩,小心砍斷你的手!”我嚇得連連擺手說不會。臨走的時候,此人告訴我他叫阿蟹,螃蟹的蟹,是興哥的表弟,有什么事擺不平,可以來這家夜總會找他,只要有錢。
    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九點多鐘,躺在床上,我還在回想剛才在元朗的遭遇。香港是個好地方,花花世界,但和泰國又有很大不同。他雖然繁華,卻又能遇到更復(fù)雜更麻煩的各種人,尤其做佛牌生意,本來就是偏門,在這里就更危險了,于是我萌生了想離開香港的念頭。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二十天,陳大師已經(jīng)從新加坡歸來,還特地請我和珊妮女士吃了頓飯。某天中午,阿權(quán)忽然來了,我看到他右臂吊著石膏和繃帶,心想他不覺是在劇組受了傷,覺得佛牌沒效果,來算賬的吧?
    阿權(quán)激動地說:“田先生,我想去泰國還愿!”我和美瑛都覺得奇怪,她問怎么回事,阿權(quán)告訴我們,他進(jìn)劇組才三天,在某大廈中拍攝扔手雷的一場戲,要在幾名武師扮演的毒販中爆炸。不知道為什么,道具組弄錯了炸藥的分量,足足加大了兩倍,結(jié)果五名武師三死一斷腿,劇組也被迫停工接受香港演員工會的調(diào)查和整頓。但只有阿權(quán)傷最輕,只右臂被火藥灼傷,而當(dāng)時他所處的位置離爆炸點最近。
    “這真是老天保佑,要么就是雙刀坤平保佑我平安!”阿權(quán)都要哭出來了,我告訴他別激動,可以抽時間去泰國,到伯他隆府的瓦考奧寺還愿,那是大師阿贊仲圓寂的地方。阿權(quán)高興地走了。
    美瑛問我那個什么雙刀坤平真那么厲害嗎,我笑著說阿贊仲的雙刀坤平是泰國正牌中法力最強的幾種之一,當(dāng)年在每次的加持法會上,都有祖師高僧和坤平將軍的僮身顯靈,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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