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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牌商結(jié)下的恩怨_第396章:皮滔

    阿贊巴登站在法室中央,舉起小玻璃瓶,念誦著經(jīng)咒。幾分鐘后,我們看到那個小瓶里似乎出現(xiàn)了一些淡淡的煙氣,在瓶中來回撞擊,慢慢地飄著。阿贊巴登用木塞把瓶口封住,盤腿坐在阿贊NangYa面前,右手按在她的額頭上,左手緊握玻璃瓶,十幾分鐘后,阿贊NangYa忽然張大嘴吸氣,但沒有呼氣,嘴也一直張著。
    我們幾個人都很緊張,阿贊洪班站在旁邊,仔細看著阿贊巴登的施法動作。阿贊巴登張開左手,玻璃瓶里已經(jīng)沒有了那股淡煙,他停止念誦,阿贊NangYa緩慢吐氣,還發(fā)出“啊啊”的聲音。
    方剛點了點頭:“可算救回來。”我們這些人也都松了口氣。
    阿贊NangYa的魂魄被巴登搶救回體內(nèi),晚上吃飯時,阿贊巴登給我們講了魂魄降的原理。那是菲律賓鬼王派的獨門降頭術(shù),東南亞各國雖然也有些降頭師自稱能給人施魂魄降,但其實都不是真正的。真正的魂魄降,讓人外表看不出任何傷痕和異常,和熟睡沒什么兩樣,但魂魄已經(jīng)離體,一般情況下,隔天這個人就完了。
    老謝問:“阿贊NangYa中的這個魂魄降,肯定也是鬼王派徒弟下的了?”
    阿贊巴登點點頭:“這不用懷疑,但很奇怪,鬼王只有三個徒弟,一個是中國人,姓于,一個馬來西亞人,叫登康,還有一個菲律賓人叫皮滔。那個姓于的中國人近幾年都沒有音信,登康經(jīng)常在港臺活動,菲律賓人皮滔這半年多也很少出來。”
    聽他說完這番話,我和老謝都有疑惑,但又不好提出口。阿贊巴登似乎看出我們的意思,就說:“鬼王收徒有規(guī)矩,必須要親手給自己的一位家人落死降之后才可以。我因為不同意,所以只和他學了不到三年,對外他并不承認我是他的正式門徒,我也只說是自己修法的降頭師。”
    我們這才明白過來,我說那人不但給阿贊NangYa下了降,還偷走她的拉胡域耶,這又有什么用意?阿贊巴登說域耶是修法者的利器,就像軍人喜歡精良的槍支一樣,看到就會動心。
    方剛問我那人長什么樣,我和老謝大概描述了,因為沒有太特殊的特征,所以也不太容易描述,無非是皮膚黝黑,中等個頭,短發(fā)。方剛掏出手機,調(diào)出幾張照片讓我翻看。這些照片有單人的也有多人的,清晰度都比較差,其中有張照片是一名男子在某叢林村莊中,正回頭和旁邊的人說著什么。我說:“就是他。”
    阿贊巴登沉默不語,我們殾能猜出,肯定是鬼王的徒弟了。阿贊巴登說:“他就是皮滔,鬼王的第三個徒弟,菲律賓棉蘭老島人。專落死降,平時還喜歡賭撲克牌,所以有個綽號叫小鬼,沒想到他居然到了清萊。”
    “會不會是他和阿贊NangYa有什么恩怨?”我問,因為我覺得,如果真是蔣姐出錢讓皮滔對付我們,他下降的目標也應該是我和老謝,怎么會朝阿贊NangYa下手?
    方剛說:“看到有阿贊師父在你們身邊,他肯定要先鏟除威脅,然后才是你們倆。”
    出于安全考慮,我在那家酒店又訂下了僅剩的三個房間,我們六人分五間住下。我想讓方剛和老謝住一間,他死也不肯,說要是讓他聽著老謝那震天的呼嚕聲,他寧愿去睡大街。因為清萊地處泰國最北部,住著不少黑衣阿贊和降頭師,所以方剛和老謝在泰北都有很多熟人。他倆分別發(fā)出消息,托人緊密注意菲律賓鬼王的徒弟皮滔的動向。
    兩天后,阿贊NangYa漸漸恢復清醒,告訴我們那天她正要給那個男人做驅(qū)邪法,那男人竟然伸手摸向她左胸,她剛要躲,就覺得神智不清,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阿贊巴登告訴我們:“魂魄降最有效的方式是對準心臟施降,所用的時間也最短。”
    方剛咬著牙:“他媽的,等抓到那個家伙,管你是誰的徒弟,非把那只豬手砍下來不可!”
    我正想說話,阿贊洪班卻說:“同意!”我們都很意外,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對這種事發(fā)言,看來是真生氣了。
    當晚,有個住在湄猜的朋友給方剛打來電話,稱昨晚在湄猜看到皮滔與某黑衣阿贊接觸過,但不太確定。為打探消息,方剛提出第二次和我去湄猜看看。老謝和三位阿贊在一起,倒是沒人敢惹,但我也囑咐他千萬小心,最好都不要單獨出行。
    次日與方剛來到湄猜,他的朋友在某條街上開了間佛教用品店,進到店里,那人告訴方剛,昨晚有朋友找他要請一條賓靈,就帶他去找當?shù)匾晃唤邪①滼al的黑衣師父。去的時候,那位阿贊Jal正在和另一個男人談話,他一眼就認出這是鬼王的徒弟皮滔,但怕認錯,就和他打了招呼。皮滔似乎很避諱,起身進了里屋。請完牌后,他馬上就給方剛打了電話報信。
    方剛對我說:“今晚天黑之后,我倆假裝要請牌,去摸摸虛實。”
    晚上,方剛的朋友帶著我倆來到這位阿贊Jal師父的家,此人眼圈發(fā)黑,頭發(fā)比雞窩還亂,家里地上堆著很多各種佛牌,還有裝在木盒里的嬰胎干尸,屋里還能聞到幾分血腥味。我覺得這是個很冒險的行為,如果皮滔把我們?nèi)说恼掌Y料告訴給阿贊Jal的話,那就等于自投羅網(wǎng)。但不這樣的話,也無法得知這個阿贊Jal是否知道我們?nèi)说拿婷病?br/>     在我倆與阿贊Jal見面的時候,我們都特別留意阿贊Jal的眼神,想從中捕捉到哪怕一絲的意外和警覺,但并沒發(fā)現(xiàn),這讓我松了口氣。
    方剛對阿贊Jal說:“我們倆想給生意場上的對頭下個死降,但那人認識一個降頭師,好像還很厲害,叫什么阿贊洪班,你能對付嗎?錢不是問題。”
    阿贊Jal想了想:“我自己可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我要是找個幫手,兩人聯(lián)手應該勝算就大多了。”
    “哪里找?guī)褪郑坑邢衲氵@么厲害的阿贊師父嗎?”我問。可能是有熟人引見,阿贊Jal對我們的戒心并不大,他笑著說到時候就有,問我們出多少錢。方剛說只要能讓那個人死掉,幾十萬泰銖都行。阿贊Jal眼睛里閃著精光,稱最快最要十幾天之后,因為他已經(jīng)收了錢,最近要給三個人落死降,比較麻煩。
    方剛問:“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能不能解決我的難題,萬一落降不成怎么辦?”
    阿贊Jal搖搖頭:“沒有我落不了的死降,除非你沒有錢付。”我問他怎么保證有這樣的把握,他用手指了指里屋那扇半開著的門,說你們看了那里面的東西就明白。方剛沒動地方,我起身去看,見有個人躺在地上,渾身都是污血,手偶爾還在動,似乎是重傷。
    我問:“那個人是誰?”阿贊Jal稱是一位黑衣降頭師,前幾天被人尋仇,中了刀槍降,身上憑空被砍四十多刀,醫(yī)院都不收治,正在家里等死。他打聽到消息后,就以能解降為由,讓那降頭師的徒弟把他抬到這里。我沒明白這算什么把握,阿贊Jal嘿嘿笑著:“那個人最多熬不過明天,用他的頭骨制成域耶,效果就好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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