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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是父親一手帶大的,像所有不善言談的中年男人一樣,方一江其實并不怎么懂得帶孩子,不是過于冷漠就是過于嚴厲,他的教育都稱不上教育,冷硬得在像下達一個命令。
方杳安規規矩矩地長大,永遠都是模范,游戲,早戀,逃課,頂撞,所有青春里該冒險的傻事,他一件也沒碰過。他沒走錯過任何一步,高考分數很高,進的大學排名很靠前,他在被動的優秀著。
方一江希望他能一直深造,讀研讀博留校做大學老師,這是個很體面的職業,他覺得好,他就讓方杳安這么做。
但方杳安沒有,他本科畢業后直接去高中當了化學老師,他不喜歡化學,也不愛當老師,他說不清為什么,但這是他唯一稱得上叛逆的舉動,在方一江肺癌離世之前。
季正則坐在他身后,幾乎把他圈在懷里,“十字是方向鍵,這是火力搖桿,暫停,連發......記住了嗎?”
方杳安沒應聲,低頭鼓搗著,季正則看見他專注的側臉,睫毛下扇,在按鍵上一個個笨拙的戳著,淡色的嘴唇抿成一線。
他突然想咬一口方杳安的耳朵,讓他看自己一眼,喉頭攢動,聲音故意揚起來,“ps4里沒什么好玩的賽車游戲,就這個GTS還可以,雖然這個我也不怎么愛玩。”
方杳安終于抬頭看他,“那你還整天玩。”
他得償所愿,笑,“因為玩這個你會看啊。”
方杳安又把頭低下去,“那也不是看你。”
“哦?真的沒看我嗎?”他湊近,趁方杳安轉過來,猛然壓著親上去,剛舔上兩口,就被掐著脖子掀開了。
方杳安還沒來得及呵斥他,他就先發制人,嘴角惡劣地翹著,“怎么?怕又被我親硬啊?”
方杳安心跳聲震耳欲聾,耳朵根子紅透了,“你有沒有羞恥心?”
吻似乎是個很能激發荷爾蒙的東西,他竭力控制呼吸來穩定速率過激的心臟,跳得太猛,耳膜都震都像在往外鼓。
“不知道,你說呢?”季正則看著他,眼睛笑得半彎。
他被看得燥熱,眼神又變得飄忽,話說出來沒有半點威懾力,“我警告你,再這樣你就給我出去。”
季正則不置可否,被他瞪得實在沒辦法,敷衍地點點頭,“好,你說了算。”
方杳安起身就走,他的臉有些紅了,他猜測是因為缺氧。不想讓季正則發現,欲蓋彌彰走得又快又重,腳蹬得咚咚作響。
他一路聲勢浩大蹬到房門口,聽到季正則在身后幽幽說,“有些人啊,表面上看著義正言辭的,暗地里耳朵紅得都要燒頭發了。”
方杳安后脊一僵,難堪得不得了,反嗆一句都做不到,頭不敢回,重重甩上門。
季正則握著手柄笑得弓下去。
(三)
老式居民樓的供暖系統很舊了,暖氣經常出狀況,連給維修師傅打了兩天的電話也沒來修。方杳安天生體寒,沒了暖氣,晚上不管睡多久,被窩里都涼得像冰窟,已經開始咳嗽,隱隱有了感冒的勢頭。
洗完澡出來人是熱的,進了被窩越睡越冷,他冷得蜷成一團,夢里都是白際無垠的雪山,他縮在冰河上,在求一尾深紅的鯉。
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夢的是臥冰求鯉,方一江沒給他找后媽,可他夢里就有一個。他抱著鯉魚回去,所有人都找他要,不存在的后媽要,方一江要,葉嵋也要,三人一哄而上來搶。
他不知道給誰,他們爭來搶去,把他又推進了河里,徹骨的寒凍住了他的感知,他在下沉,口鼻里咕嚕出一長串的水泡,眼前變成混沌的黑,窒息感真實得叫他害怕。
一股兇力將他拽出河面,淅淅瀝瀝的冰水甩了一地,他抱著那條魚不停地咳水,眼睛掀開條縫,看見少年吊在胸前的手臂,“操,我拽上來條美人魚?”
他是凍醒的,腦袋卻漲熱得昏沉,喉管干枯,他伸手去端放在床頭柜上的水。突然掃到一團黑影,心里慌得一顫,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誰?!”
季正則半蹲在床尾,手里握著他的腳,被他一下縮了回去,他迎著方杳安的視線,坦然站起來,“你睡不熱啊?腳都凍木了。”
他喉嚨燒得更干了,把腳曲到后頭,語氣冷硬,“不關你事,回去睡覺。”
季正則沒動,突然掀開他的被子,一下鉆進去,把他往懷里拖。冷風猛地灌進來,方杳安立馬直著腰往下逃,被拽著手臂拉回來,他咬牙切齒地掙扎,“季正則!你別發瘋!”
季正則夾著他亂蹬的腿,一手制住他的腕子,半壓在他身上,聲音澀啞,“別動。”
方杳安一僵,敏感地察覺到臀后貼著根粗碩的硬物,正彈動著戳他,“你!”
季正則下胯往上拱了拱,嘴唇貼在他耳畔,說出來的話熱得燙人,“知道了吧,別動,再動我射你一屁股。”
他被駭住了,直挺挺地被季正則反身抱在懷里,羞憤欲死,“你要不要臉?!”
“不要。”季正則手直接往他褲子里伸,帶著薄繭的掌心揉他疲軟的陰莖。方杳安倒吸一口氣,瘋狂扭打起來,兩腮像火一樣燒燙,季正則死死把他箍在懷里,直到他筋疲力竭再掙不動。
他眼前一陣陣的暈,太陽穴里像扎了根綿針,只有嘴還在無力地叫著,“滾開,滾開......”
“不滾。”季正則的吻落在他臉廓,綿密的,漸漸鋪滿他整張臉,他身上忽冷忽熱,痛苦地皺著眉,再次縮成一團。
季正則的指甲輕輕搔刮他的鈴口,他挺著腰,顫栗不止地低吟。季正則的嘴唇貼在他耳邊,說話帶出來的熱氣全灌進他耳眼里,“你又硬了,你看看,它多精神。”
季正則握著那根東西,快速擼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的陰莖漲到極點,鼻酸得要流淚,兩手緊攥著床單,兩腿繃直顫抖著射出來。
季正則滿手粘膩,張嘴舔了一口,又去握自己性器,邊自慰邊吻方杳安的臉。他的呼吸重得像一團熾烈的火,燒得方杳安無所適從,仰長了脖子發出沉悶的嗚咽,“你滾開......”
季正則干燥的吻落在他眉心,耳后,連啃帶咬到他的嘴唇,神經質般地狂熱,肌肉亢奮到打抖,“我滾不了,我想你想得快死了,你當救命行嗎?啊?”方杳安的脖子被粗糙的舌面一遍遍掃過,留下一條條濕黏的水漬,“老師,你救救我吧,我要瘋了。”
他聽見季正則哽了一聲,下身擼動的水聲變得更大,他的精液涂滿了季正則的陰莖,連空氣都變得腥熱起來。季正則呼吸急促,喉結滾動的聲音都大得明顯,“我忍不住,你讓我瘋一次行不行?”
他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季正則也要哭了,他想說好,又不能說好,他更冷了,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