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此事既然趙國公有異議，那不如交給御史臺，刑部，大理寺，三堂會審。
    通販賣國非同小可，尤其還是趙國公的兒子，所以為了謹慎起見，兒覺得不能在這里審了。
    這有失公允。”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啊，這紀王是想要趙國公身敗名裂啊。三堂會審這等大事一出，
    長安城所有人都會知道，長安城知道了，那天下很快就都會傳開。
    甚至都能傳到國外去，到時候長孫家在官場上如何立足？
    一個家族若是在官場上沒有官員，你的產業再多，賺的錢再多，你也不是世家，而去卑賤的商賈。
    紀王手段果然狠辣，這比殺人還要狠。
    李慎就是想要把事情鬧大，讓長孫無忌顏面掃地，讓他背負罵名。
    長孫家被李世民強行提拔上來，《氏族志》中竟然把長孫氏提到了第二位，壓過當時最為強大的崔氏。
    一個一百多年的家族，蓋過了千年的世家，這些世家怎么會服氣，若不是有李世民罩著，早就給你干翻了。
    要是有機會他們一定不會放過。
    長孫無忌聽后立刻也知道紀王是想要把這件事擴大，立刻盯著李慎眼神銳利。
    “怎么你還怕朕有失公允么？這件事朕要親自審理，你且拿出證據，朕自會定奪。”
    李世民其實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長孫家是他用來制衡世家的一步棋。
    雖然后來李慎橫空出世，但是長孫家主內，在朝里制衡，李慎主外擠壓世家的影響力和財力。
    雙管齊下，才有了如今世家的勢弱。
    李慎其實也無所謂，他要的就是李世民心中有芥蒂，那長孫無忌以后在太子身邊就不會一家獨大了。
    他也沒有指望靠一個長孫渙就扳倒長孫無忌，那根本就不可能，長孫皇后還活著呢。
    而且，這個長孫無忌用好了，其實對朝堂還是有用的。
    “阿耶，其實很簡單，兒有證人，高句麗使節團中的一位官員，那天跟隨高句麗正使去跟長孫渙談事情的就是他，他現在就在宮門外等候。
    而且可以把高句麗正使叫來當堂對質也可以。”
    整件事情都是真的，李慎根本就不怕查，他只不過是滋生了長孫渙的野心而己。
    “來人，把那個官員召進來。”
    很快那名謀士就被帶了進來，看見滿堂大臣，有看到李世民坐在上面嚇的立刻就跪在地上。
    “外臣拜見大唐至高皇帝陛下。”
    “你起來吧。紀王說你是證人，你把你知道的都說一遍，不可有半句虛言。”李世民看著嚇的哆嗦的高句麗官員威嚴的問道。
    “是。”謀士哆嗦的站起身，看了紀王一眼，然后又看了長孫渙一眼，然后開始把他們如何傳遞的消息，
    又是如何見的面，見面之后他們又說了一些什么，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皇帝陛下，小人所說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愿千刀萬剮而死。”
    謀士最后還對李世民發誓道。
    長孫無忌聽完謀士的話后一臉的鐵青，謀士話里面一點漏洞都沒有。
    時間地點人物細節說的一清二楚，這跟長孫渙昨天對他說的一模一樣。
    但是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么他兒子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他認為他兒子沒有這個膽子，哪怕是昨天他說的想要出人頭地，但是也沒有膽量做通敵的買賣。
    他認為這件事肯定跟紀王有關，但是昨天長孫渙卻說沒有接觸過李慎，
    既然沒有接觸過李慎又接觸過誰呢？
    就在長孫無忌思索對策之時，李慎笑呵呵的對長孫渙說道：
    “長孫渙，這位高句麗使節團的官員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可有什么話要說？
    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現在有本王和他兩個證人不知道夠不夠，若是不夠，本王還可以請高句麗的正使過來對質。
    高句麗的正使姓高，人家可是王族，說話是有尊嚴的，不會被本王收買。”
    長孫渙早己經認命了，人贓并獲沒有什么可狡辯的，他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他父親能夠救他一命。
    長孫無忌也知道此事己成定局，沒有辦法更改，尤其是當著這么多大臣的面，
    現在所有人心中都知道紀王說的這件事是真的。
    其實在他們心中這件事可大可小，世家士族王公貴胄誰家還沒有點非法的勾當。
    早些年他們走私鹽鐵去北方草原給鐵勒部落，給突厥，給薛延陀，給西北，還有吐蕃。
    前幾年世家走私糧食給高句麗不也是沒有什么事情。
    只不過這次長孫家遇到個刺頭紀王，一旦上綱上線他就是通番賣國的大罪。
    “噗通。”一聲，長孫無忌匍匐在地。
    “臣愧對陛下，臣教子無方，讓他誤入歧途，竟敢私通番邦出售違禁品。
    還好紀王殿下發現及時，未給大唐造成損失。
    臣請陛下降罪。
    小兒長孫渙觸犯國法，理應按律法處置。
    臣身為司徒，檢校中書令，主持尚書，門下二省之事，卻對自己的兒子疏于管教，實乃不能再勝任重職，
    臣跟隨陛下南征北戰十數載，對陛下忠心耿耿，一首恪盡職守，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懈怠。
    還請陛下還在老臣以往的情分上允許老臣致仕回家。
    望陛下恩準。”
    長孫無忌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老淚縱橫。
    他沒有說一句為兒子求情的話，還要按律法處置。
    這讓很多大臣都佩服不己，心中贊許趙國公大義。
    就連上面坐著的李世民都頗為感動，的確長孫無忌對他真的是忠心耿耿。
    這一點李世民沒有懷疑過，要不然他也不能這么照拂長孫家。
    看著昔日的老友，如今跪伏在地，老淚縱橫，李世民也是于心不忍。
    就像長孫無忌說的，還好李慎發現的早，沒有造成什么影響，只不過是接觸了一下，有這個意圖。
    看在其父趙國公，還有長孫皇后的情分上，李世民也決定還是從輕發落吧。
    “唉~~~輔機，你起來吧，朕不.....”李世民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道討厭的聲音響起。
    “誰說沒有造成損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