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提出想看池牧遙的要求后,奚淮提出的奇奇怪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諸如:躺著不舒服,希望池牧遙幫他揉揉腿。
他的頭發(fā)絲很硬,想看看池牧遙的頭發(fā)是不是也很硬。
他很熱,想讓池牧遙幫他敞開衣服等等。
池牧遙都沒理。
如此,又過了幾個月。
在一次修煉結(jié)束后,奚淮在池牧遙施展小洗滌術(shù)時詢問:“為何你的修煉方式,和我所知的有些不太一樣?”
池牧遙反問:“你不是不太了解合歡宗心法嗎?”
奚淮聽到池牧遙即將坐下打坐了,急急地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也和合歡宗的女弟子在一起過,我見他手臂和后背都有抓痕,為何我沒有?”
“因為你仰面躺著,我抓不到。”
“可他領(lǐng)口位置總有紅印,為何我這里從來都無事發(fā)生?”
“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幫你掐兩處出來。”
明顯不是這樣。
奚淮有些惱,干脆直接問:“你就不能在修煉前親我一下,或者碰碰其他的地方嗎?”
這個要求讓池牧遙十分意外,接著回答:“我不想親你,怕你咬了我的舌頭。”
奚淮聽完沉默了一會,非常疑惑地問:“為何親我,我會咬到你的舌頭?親我還要伸舌頭嗎?”
池牧遙被問得錯愕在當場。
多純潔的孩子啊,他明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些淺顯的事情,知曉親熱會有“親”,卻不知道如何為“熱”。
池牧遙啊池牧遙,你還有沒有點寒花晚節(jié)?你還要不要老臉?你看看你對這個孩子都做了些什么?
“不能玷污了你。”池牧遙突然握拳,堅定地說道。
“什么?!”奚淮格外不解,為什么事情朝著他意料不到的方向去了?“我想讓你……”
“不!我不能對你做那樣的事情!那樣的我和一個老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奚淮突然不懂池牧遙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怎么總是如此奇怪?
池牧遙盤膝坐在地面上,許久沒有進入打坐的狀態(tài),還在做自我檢討。
奚淮卻再次開口:“既然已經(jīng)開始修煉了,為何不選擇讓人快活的方法?你的修煉技術(shù)沒有一點趣味,難不成你們合歡宗都是這么修煉的?”
“嗯。”
“你還真敢承認,你們合歡宗要是都是你這種技術(shù),怕是早早就滅門了。”
其實也不怪奚淮說,池牧遙的修煉技術(shù)真的不怎么樣。
他很多次都是修煉到一半體力不支,接著自己休息片刻再繼續(xù),徒留奚淮一個人獨自硬撐。
還有一次沒坐穩(wěn),往后移了一些,險些把奚淮區(qū)分性別的物件一波帶走。
臍橙有危險,活爛需謹慎。
奚淮本不是什么好脾氣,也被他磨練出了極好的耐性。
他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哪有……”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跟著宗門學(xué)習功法,或者是學(xué)習的方法不對,不然你的修煉技術(shù)怎么這么差?好幾次都是生生朝著斷了磨的,是不是斷了之后你就不用再辛苦修煉,一了百了了?”
“才沒有!”
“都已經(jīng)修煉了,還用折磨人的法子,你要是親我一下,我便不跟你計較。”
對于一個男人,你不能說他不行。
對于一個曾經(jīng)的學(xué)霸,你不能說他的學(xué)習方法不對。
奚淮連續(xù)踩了雷。
池牧遙難得不高興了,兇巴巴地回答:“我本就是被你連累了,若不是藥翁老者為了折磨你,怎會把我抓到洞穴來一起關(guān)著?我本可以不經(jīng)歷這些,此刻也和你一同被關(guān)著了,還要和你一起修煉破除禁制,我可曾與你抱怨過什么?現(xiàn)在你倒是嫌棄我技術(shù)不好了。”
聽到他這么說,奚淮突然啞口無言。
他則是一股腦地將自己委屈都說了:“你脾氣不好,總是亂發(fā)脾氣我都覺得沒什么,還理解你是身體難受才會如此,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合歡宗本就沒有男弟子,宗主都不知道該如何教我,我能自己完成這么多次修煉已實屬不易,你卻嫌棄上了。”
“我、我沒……”奚淮難得弱了氣場。
其實就是想你親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池牧遙又道:“我知曉你自尊心強,進了洞穴后從未輕薄于你,想給你留個好名聲,你出去后也是干干凈凈的,也不會種下心魔。你愿意同我一起修煉,我也配合你,我還感謝你能讓我延長壽元。可你總是這般說我,我也會心中不快。”
“是我不對。”奚淮終于道歉。
奚淮這人霸道慣了,從未禮讓過誰,也未曾跟誰低頭。
到了池牧遙身邊倒是沒了脾氣。
池牧遙盤膝坐在地面上,手搭在膝蓋上許久沒有掐訣。
獨自生了一會悶氣,他方才說道:“那你以后不許這樣了。”
“嗯。”
“那我開始修煉了。”
“嗯。”
池牧遙進入修煉狀態(tài)后,奚淮終于老實了。
不過是想池牧遙親親他,或者在雙修前多些別的什么,別直接運功讓他準備就緒,總是讓人不滿足。
可惜弄巧成拙,反而惹池牧遙不高興了。
他最近非常苦惱,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怎么讓池牧遙聽話。
池牧遙看似脾氣柔軟,性子也好,可是執(zhí)拗的地方奚淮怎么做都沒用。求他、胡攪蠻纏、軟磨硬泡這么多次,他依舊不知道池牧遙長什么樣子,他們也沒有過其他的接觸。
他知道,僅僅是幾天一次的修煉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了。
十八歲血氣方剛的年紀,初識人間滋味,那種“鴻案鹿車”的修煉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了。
他想嘗試更多。
跟池牧遙。
待池牧遙吸收完這次靈力,睜開眼睛突然覺得洞穴內(nèi)明亮了一些。
他的修為到煉氣中期了。
修為提升后,視力又提升了一個檔次,漆黑的洞穴里有了些許輪廓,他抬眼能夠看到哪里有石塊,石床在哪里,以及鐵鏈鑲嵌在洞壁的何處。
他能夠看到奚淮的輪廓,雖看不清五官,但是能看到側(cè)臉流暢的線條以及右側(cè)額頭的龍角。
修為境界提升后,身心都暢快了許多,不再是瀕死的狀態(tài),想來壽元也提升了幾年。
他煉氣初期時壽元最多八十九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活到九十多歲了。
世界一片清明,心情意外的好。
不過他沒和奚淮分享這個消息,不然奚淮一定會酸溜溜地再次糾纏他學(xué)習火系法術(shù),看看他的樣子。
他起身到了石床邊說道:“我用小洗滌術(shù)了。”
“嗯。”奚淮回應(yīng)了一句。
修煉。
打坐吸收。
再修煉。
這就是他們二人在洞穴中的日常,只要奚淮不再復(fù)發(fā),便不會發(fā)生任何改變。
他調(diào)整了一會心態(tài)才開始修煉。
只是這一次奚淮有些不一樣了,突然的舉動讓他措手不及。
奚淮的鐵鏈束縛讓他的手腳只能在固定的位置,不過不會一點富余的地方都沒有,他可以移動一些位置。
而且,奚淮的腰可以動。
之前奚淮從未動過,只是直挺挺地躺在石床上任由池牧遙發(fā)揮,這是第一次主動配合。
池牧遙哭得狼狽,豆大的淚滴從眼眶涌出,一顆顆都砸在了奚淮身上。
可惜他哭得這么兇,奚淮依舊不聽他的。
他第一次聞到了屬于自己的栗子花味道。
往日里結(jié)束,雖然腿腳不太利索,池牧遙還是能撐著身體下石床。
今日卻只能將身體挪開,坐在石床邊擦眼淚。
奚淮還是注意到了,問他:“為何你以前沒有過這種行為?”
“……”池牧遙不回答。
“難不成……修煉了一年多,你第一次……”
池牧遙立即吼道:“你閉嘴!”
被人吼了奚淮也不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這笑聲許久未停,引得池牧遙的臉發(fā)紅發(fā)漲,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狂蜂浪蝶!”池牧遙惱羞成怒,干脆罵了奚淮一句。
這一次奚淮笑得更兇了。
他羞得聽不得奚淮的笑聲了,只覺得這個人太壞心眼。
快速從儲物鏈子里取出了桃淸釀,湊到了奚淮身邊給奚淮喂了一口,確定奚淮醉了才松了一口氣。
喂完了酒,他又有些慌,怕奚淮再發(fā)狂一次。
恐怕是最近修煉的效果不錯,奚淮體內(nèi)不好的雜質(zhì)和戾氣被排得差不多了,這一次醉酒沒有發(fā)狂,反而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他抿著嘴唇坐在石床上,靜靜地盯著奚淮的輪廓看。
少年英挺,身材高大,昏暗中鼻梁高挺,下顎線與喉結(jié)的曲線結(jié)合像被風吹拂后起伏的沙丘,好看得他吞咽唾沫,這才是男子該有的樣子。
想起方才,他又羞惱起來,雙手捧著臉半晌也未能緩過來。
之前奚淮說他技術(shù)差他還不服氣,沒想到奚淮第一次配合他,就讓他……
他雙手捂住眼睛,羞惱得嗚咽出聲,丟死人了,認認真真地自學(xué)了一年,不如人家一次。
池牧遙是個學(xué)霸,可惜體育成績不太好。
他認為,修煉做得不好只是體育不好而已。
對!
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