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淮睜開眼睛朝著身邊的池牧遙去, 很快表一凜。
他注意并非池牧遙腳往他的腿底下放,而是伊淺晞拽池牧遙的衣服,想將池牧遙拽回去, 離他遠點。
伊淺晞拽的是池牧遙的后衣領, 拽得池牧遙的身體順時針轉了半圈, 腳順勢碰了他的腿。
他原心口瞬間揪緊,狂喜讓他險些直接將池牧遙抱起來, 還當是這次真的找阿九了。
這一瞬間的心理落差讓他動了殺心, 手放疏狂上, 恨不得直接將這兩個人統統殺了。
注意了他的舉動, 伊淺晞也是瞬間將自己的手放了自己的匕首上, 試圖保護自己的師弟。
匕首是用來炮制靈獸尸體的, 不關鍵時刻還是能抵擋個一招半式,時禹衍書也能來救場了。
奚淮的心里有一瞬間的喜悅,瞬間升騰起了狂怒, 松未樾和宗斯辰都感受了,一齊朝這邊來,十分莫名。
最終奚淮沒動, 只是盤膝坐原處, 垂著眸子不說話。
他找阿九找了兩年多了,一直都沒有什么線索, 他甚至都不知道阿九究竟長什么樣子。
阿九似乎一點也不乎他,一點也不想自己找他, 意當年些事的人始終只有他一個。
想這里他一陣難受, 拳頭握緊,手背青筋暴出。
曾無數次幻想他阿九見的畫,一次次心演練自己的表現, 想著怎么做才不會慌張無措。
然而現實還是會一次次讓他難,讓他意識,阿九并不想見他……
伊淺晞見奚淮不動手了,這才池牧遙拽了自己的身邊來。之自己的師弟睡著睡著游了奚淮的身邊,嚇得她趕緊池牧遙拽住了,之后也不敢睡了。
這魔門弟子脾氣古怪,性子乖張,不能松懈了。
剛才差點打起來,池牧遙還能繼續睡,伊淺晞不得不佩服起他來了。
斗轉參橫。
澄澈的光亮一點點穿結界透進洞窟里,被巖石遮擋后洞窟里投下一道道扭曲的光影。
池牧遙睜開眼緩緩起身,依舊裹著毯子,先是了伊淺晞一眼,注意伊淺晞跟自己使眼色,他才扭頭向另外一邊。
不不要緊,了之后心臟差點跳出來。
啾啾堂而皇之地站了奚淮的肩膀上,用頭去蹭奚淮的臉頰,還“啾”地叫了一。
啾啾原是一只黃鸝鳥,叫并非如此。
被池牧遙的雷劫連累后受了傷,再次長出來的羽毛顏色不正常,音也不正常,叫時總是“啾啾”的,他干脆給它取名啾啾了。
伊淺晞和池牧遙都能懂啾啾的意思,伊淺晞用神識傳音問他:“啾啾怎么叫個魔門弟子阿爹啊?”
他一陣懊惱,努力用意念喚回啾啾,同時用神識傳音氣急敗壞地回答伊淺晞:“認賊作父!”
“它如果認,也該認旁邊個花里胡哨的,至少頭頂還插著幾根孔雀尾羽,認一個有龍角的干什么?”
“可能是……覺得他長得好?”
“長得是不錯,可惜神態兇了。”
“確實。”
奚淮調息完畢睜開眼睛,扭頭向啾啾。
啾啾當即更興奮了,他的肩膀上跳躍著繼續“啾啾”地叫著,還揮舞著翅膀。
池牧遙急地干脆用了控物術,想要啾啾拽回來,可惜啾啾特別興奮,根拽不動。
奚淮的目光掃池牧遙焦急的容,沒理會興奮的啾啾,站起身來收起法器打算離開洞窟。
松未樾和宗斯辰自然也跟著起身一同離開。
啾啾居然追著奚淮出了洞窟,這執著的勁頭,真不知道究竟誰才是它的主人。
池牧遙趕緊追出去,啾啾剛出了結界便被風雪吹得飛不動,直直要摔下去。
池牧遙撲去想要接住它,雙手捧著接住了啾啾。
此同時,奚淮也回身來,似乎也打算接住啾啾,右手托他的手下。
兩個人的手碰一起,奚淮的手一如既往地炙熱,甚至有些燙人。
不奚淮很快收回了手,轉身放出了一個空樓閣樣的飛行法器。
這種飛行法器屬于享受用的,體積很大且保暖,內部還有很多裝飾以及桌椅設備,只不是飛行的速度偏慢而已。
三個人上了飛行法器后,緩緩遠離池牧遙的視線范圍。
池牧遙捧著啾啾,著啾啾可憐兮兮的模樣解釋:“他不是你的阿爹。”
“啾啾!”啾啾用委屈的音朝著他叫了兩。
“我知道的……但是他不認識你。”
他捧著啾啾回了結界內,抖了抖身上的積雪,腳尖磕了幾下石壁,將鞋上沾著的雪磕下來。
這時突然有人說道:“長得秀美就是好,很吸引魔門群登徒子,只是不知之后被登徒子纏上我們需不需要幫忙,這算我們歷練的一部分嗎?”
池牧遙并不意,溫和地回答:“若是我真的惹了麻煩會自求多福,也會努力不給諸位添麻煩。”
說話的弟子名叫木仁,向來厭惡魔門修者,奚淮幾個人囂張的模樣更是不爽。
再池牧遙魔門弟子眉來眼去的,他更是不屑,就瞧不起御寵派,此時更多了一些厭惡,再次開口:“魔門弟子走了,沒有結界幫助,你們人怕是不能再睡安穩覺了。”
“嗯,這風雪也該停了。”
“呵——”木仁冷笑了一,“這陣天氣變化莫測,豈是你這種修為、資質的人說風雪停就能停的?么多輩都不出規律來,難不成你摸索出規律來了?”
池牧遙聽完嘆了一口氣:“話不投機。”
之后便不再和他言語了。
木仁依舊是嘲諷的表,池牧遙重新披著毯子坐下,冷笑了一:“可笑。”
伊淺晞氣得差點去和木仁打起來,卻被池牧遙按住了。
了不半個時辰的時間,風雪突兀地停了。
風雪驟停,陽光乍現似乎都只是一剎間發生的,收了結界,就可以外界已是春寒料峭、光風霽月的景象。
這風雪還真的停了。
木仁有一瞬間的詫異,色有些尷尬。
池牧遙站起身來整理東準備出洞窟,伊淺晞卻來了精神,問:“師弟,你是怎么預料風雪會停的?”
“通云層厚度計算雨雪數量。”
“……”伊淺晞沒懂,卻跟著點了點頭。
伊淺晞故意說得很大,木仁一邊聽著瞬間氣惱:“運氣好罷了。”
“你運氣怎么么不好呢?你修煉的是倒霉訣嗎?”伊淺晞朗反問。
“說什么呢你?!”
“怎么樣?之魔門弟子這里不見你這么能說,只能欺負我們御寵派的逞威風嗎?”
池牧遙趕緊將伊淺晞拽走了,讓她不要惹事。
伊淺晞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你就是小心了,明明都不是我們主動惹事。名門大派的弟子,還不如村野的長舌婦,一個個尖酸刻薄得很,還欺軟怕硬。”
這話其他弟子都聽了,都有些不悅。
池牧遙趕緊勸說:“你別這么說,雖然我無法反駁你,但是依舊覺得你的語氣不好。”
伊淺晞聽完就笑出來。
池牧遙說得委婉,好像勸說,實際上暗示她說得對,他無法反駁。
禹衍書走了池牧遙身邊,說道:“還挺厲害的。”
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這回其他弟子都不再有其他言語了。
其實池牧遙也沒什么經驗可言,不是風雪天來了,他的膝蓋會不舒服罷了。
他不能說這個理由,畢竟不能跟別人說自己已經九十多歲了,更不能說自己的膝蓋隱疾是臍橙三年造成的,只能說是自己的經驗了。
是幾日的狩獵,沒有了奚淮的搗亂,他們會時不時遇兩三只季玲壽。
季玲壽非群居靈獸,會生活一起的多半是沒離開母獸庇護的小幼獸和母獸。
人多的不方便很快體現了出來,季玲壽沒辦法分配,三十幾個人分兩三只季玲壽,誰也不愿意吃虧,這樣下去他們隊伍最終的成績怕是要墊底。
池牧遙和伊淺晞沒和他們爭,畢竟沒有什么上進心,獵殺靈獸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而非什么歷練,之還得了無色云霓鹿的祝福,他們已經沒白來了。
于是無所事事了幾日,他們幾乎成了透明人。
這日夜里,禹衍書另外一名金丹期弟子商議了一下,決定再次分開,還交換了幾名原來隊伍里的弟子。
待一隊人走了池牧遙便注意,之對他態度不好的木仁,以及明韶洛人都走了,留下都是對溫和,或者是不意池牧遙和伊淺晞的人。
這回的隊伍就很舒服了。
夜里,他們的隊伍尋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暫且休整,暖煙閣的弟子盤膝打坐,池牧遙和伊淺晞了偏角落的位置蓋著毯子睡覺。
池牧遙睡夢醒來,睜開眼睛,聞著空氣的味道,再抬眼向天空,接著使出了合歡宗的障眼法,成功金蟬脫殼,原地留下了一個幻影,仿佛他一直睡覺,體卻已經轉瞬間了十丈之外。
他縱著輕身術林間飛速行動,身影如同鬼魅,普通修者想要尋他的蹤跡都要費些周折。
畢竟這是合歡宗的瞬移之術。
待了召喚他的位置,他并沒有立即現身,而是躲了樹木后。
高岸深谷之處,空氣彌漫著血腥味,還有一種合歡宗弟子才能聞的香味一陣陣飄散,這香味是求助信號。
“不打了?”是一個男子的音,說話時還帶著冷笑。
被問話的人沒回答,卻“呸”了一,僅僅靠這么一也能斷定是一名女子。
男子著她笑起來,嘲諷道:“裝什么清高?不是合歡宗的□□,真當自己是什么清白女子了?我愿意你玩玩,你倒是嫌棄起來了,你們不是費盡心思找人雙修嗎?怎么,怕我滿足不了你?”
被問話的女子依舊沒有回答,手拿著佩劍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再次開口:“唉,不是想和你來兩次,你卻非得打一架,這是你的趣嗎?放心,我不會和旁人說你的身份,只要你我叫你的時候來我這邊,我會讓你很快活……”
說著,開始扯自己的腰帶。
池牧遙丟出了一枚暗器。
合歡宗的攻擊招式以暗器為主,團扇配合幻術為輔,單純是斗法的話他們不行,但是偷襲之術非常了得。
暗器丟出后帶著幻術,且沒有音,這種障眼法之下被攻擊的人根察覺不就已經被攻擊了。
名修者額頭被暗器擊,身體以頭為始往后倒去,用佩劍插入地才堪堪站穩。
男子有筑基期巔峰的修為。
被攻擊的女子只有筑基期的修為,池牧遙修為更低,只有筑基初期修為。
男子被攻擊后用神識探測便找池牧遙,接著發狠似的朝著他所的方向發射金芒刺劍,這是屬于金系靈根的法術。
池牧遙不得不翻身躍出躲避的位置,落地后坦然著男子,說道:“就算是合歡宗弟子,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的,我們挑得很。”
不順眼的人,他們都不愿意挑選其為自己修煉的輔助爐鼎,非常任性。
男子池牧遙非常詫異,睜圓了眼睛上下打量池牧遙,接著大笑起來:“你竟然……你竟然……哈哈哈,有意思。”
池牧遙沒有陪他笑的意思,抬手安穩住啾啾,讓它不要沖動。
之已經受傷的合歡宗女弟子池牧遙后眼睛一亮,一陣狂喜,沒想她真的能叫來同門,來的還是她的小師哥!
男子不意流血不止的額頭,握著佩劍,瞋目扼腕地著池牧遙說道:“新的三界第一美人居然也是合歡宗弟子,有趣了。我來對男人不感興趣,但是如果是你這樣姿色的我倒是很想試一試。你和她一起,今天晚上你們兩個人我都要了。”
他著池牧遙的眼神很是露骨,仿佛只是一件可以玩的物件,成色他很滿意,于是必須拿下。
池牧遙被得一陣不悅,嘴唇緊抿,運用自己的丹田之氣調出團扇來握手。
男子持劍而來,一劍下來卻未能攻擊池牧遙。
眼絕美的男子身影一散,化作漫天的桃花花瓣飄散開。
再抬頭,便池牧遙身體躍起,正翩然落下。鵝黃色衣擺展開,下落時像朵綻放的暖色百合花,接著一腳踩男人的門上。
男子抬劍攻擊,池牧遙以他的臉為支撐一踏,凌空翻越而起,團扇一揮,身影再次消散月的光影里,動作間揉皺了涼涼的夜色,但夜色很快重新歸于平靜,只留下繁星天海。
池牧遙的身影很快。
他不會正攻擊,男子費盡力氣都攻擊不體,卻周旋間被他攻擊了好幾次。
這樣消磨下去只會是男子吃虧,男子不傻,開始使用大范圍攻擊,終于池牧遙被擊,身體翻滾著落地。
“嘖。”男子提著劍走來,“狗東,真覺得這樣能耗死我?以你的修為,我一只手就能殺了你。”
池牧遙狼狽地起身,撫著被攻擊的胸口抬眼向他,并沒有半分懼怕,反而冷笑:“可惜你的腦袋不靈光。”
“還有心罵人呢?一個小□□搬救兵,就搬來了你這么一個狗東?還以為得救了,真是可笑,一會兒讓你叫完之后她跟著叫,我也試試是男人爽還是女人爽。”
池牧遙底是年紀大了,心態平和,一些事都懶得和他眼里的孩子計較。
他很少動怒,卻不代表他不會動怒。
此刻,他鮮少地出現了惱怒,他意識這個男人根沒他們合歡宗的弟子當作人,反而認為他們都是一群下賤的東。
不愛動怒的人一旦動怒,招惹他們的人只會有船撞礁石般的下場。
池牧遙身體一晃起身,單手掐訣,發狠地說道:“十四殺除塵陣,起!”
話音一落,颶風騰起,圍繞男子的周身,如同無形的牢籠,布陣圖他的腳下亮起,陣法分明。
池牧遙剛才是找時機偷襲,也布陣,做得極為巧妙且悄無息,男子完全沒注意,還當他只是單純地打消耗戰。
男子注意陣法后大驚失色,蠻橫地想要離開陣法的范圍。
池牧遙底是靈力微薄,所布陣法想要控制一名修為高于他的修者十分困難,于是說道:“婁瓊知,助我。”
婁瓊知強撐著起身,調用自己的靈力注入池牧遙的身上,幫助他困住男子。
魔門的招式——共同戰力。
男子注意了,這個陣法是一個殺陣,這兩個合歡宗弟子是想要他的命!
十四殺除塵陣,名字也極為囂張,殺人不是除去灰塵一樣的事。
男子當即開始發狂,想要求助其他名門正派的弟子,可是他當時是要做惡事,特意選擇的是偏僻位置,怕是周圍很難有人。
他的音和靈力也都被困陣,無法釋放。
他干脆發狠,想要給池牧遙致命一擊,大不了魚死網破也不能自己一個人殞這里。
突兀地聚集全身的靈力,燃燒自己丹田內的靈力朝著池牧遙奮力攻擊來。
這是自爆修為有異曲同工之處的法子,都是用危機之時。贏了保住一條命,卻毀了一半的修為。
輸了,便什么都沒有了。
池牧遙漸漸有些抵擋不住了,嘴角有血流出。
婁瓊知原已經受了很重的傷,現也是拼盡全力,卻也拘不住這個男人了。
男子眼著就要沖出來,雙手握著佩劍,發狠似的要給池牧遙致命一擊。
啾啾此時騰飛而起,空張開翅膀,身形突兀地變大。
它的翅膀上燃著耀目的虺龍焰,整只鳥仿佛是浴著火的,揮翅間還有火星掉落,仿佛不是尋常的鳥,而是涅槃的鳳凰。
它朝著男子發起了攻擊,男子瞬間被虺龍焰包圍。
這種火不滅不熄,蝕骨焚身,如果真的是全身沐火,尸體殘渣都不會留下。可惜啾啾身上的虺龍焰不足以徹底燒沒一個筑基期巔峰的修者,只能造成一些致命傷。
男子終被困了陣,三魂六魄都被擊碎了,沒有任何掙扎,直直倒下。
人沒死,卻廢人無異了。
待一切塵埃落定,池牧遙趕緊走去說啾啾:“不是不讓你出手嗎?”
啾啾已經變回了黃鸝鳥的模樣,委屈地“啾”了一。
池牧遙有點慌張:“這世間只有兩人能用出虺龍焰來,現虺龍焰下有人受了重傷,這……這……”
婁瓊知身體一晃跌坐地上,著池牧遙手的啾啾感嘆:“小師哥,你這哪是尋常的玩鳥啊,你這是養了一只鳳凰吧?”
“我是想將虺龍焰渡給它,以此隱藏自己,現反而暴露了自己。”
婁瓊知笑了笑:“它是救你,也是救我,現虺龍焰已經使出來了,只能想其他的方法掩蓋了。”
池牧遙雖然氣惱,卻也沒再責怪,畢竟啾啾也是想救他。
他快步走婁瓊知身邊扶著她問:“受的傷重嗎?”
“重!”婁瓊知委屈巴巴地回答,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不更生氣,氣死了,死有余辜,臭男人,有根桿子了不起,當誰都愿意和他雙修呢?男人都是王八蛋!”
池牧遙:“……”
“哦……老忘記你也是男的,對不起……”
池牧遙嘆氣,怕是合歡宗所有的師姐師妹都他當姐妹了。
池牧遙給她上了些藥,運功幫她療傷,之后說道:“我留原處的是障眼法,得趕緊回去。你盡可能掩飾,之后的事我想辦法解決,別怕。”
“嗯!小師哥你真好……”婁瓊知擦了擦眼淚,接著快速起身收拾現場。
池牧遙則是縱著合歡宗的瞬移術離開。
回他們休息的地方,沒有人發現他離開,他便重新躺了回去。
戰斗時受的傷還有著鉆心的疼,他只能默默忍耐。
此刻窮的壞處便體現了,其他弟子只需要一顆丹藥就可以治愈傷處,他卻只能忍著。
翌日。
禹衍書帶著他們的隊伍也朝著處荒僻的峽谷去了,他們趕的時候,里早就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聞訊趕來。
最早發現現場的人是該男子的同門,早晨注意人不見了,根據他殘存的靈力,追蹤之后尋了這里。
歷練途一名弟子三魂六魄都碎了,這讓他們非常緊張,不但回師門后不好交代,他們之后的歷練肯定也會潛伏著危險。
于是他們發送傳音符叫來了其他隊伍的領隊,這樣大家也能一起商量,出出主意。
聚集這里的弟子議論紛紛:“絕對是卿澤宗的人,這虺龍焰世間還有旁人使得出嗎?”
“這些魔門弟子果然醞釀什么陰謀,現偷偷傷人,之后還會做什么?”
“現就卿澤宗的人叫出來,我們一起決一死戰,別這里玩陰的。”
池牧遙緊張得不行,他知道自己給奚淮引來了麻煩,手捏著門派服裝的袖子一直拉扯。
他昨日不是安慰婁瓊知罷了,其實自己也沒什么辦法。
此刻,他心想著,要不干脆站出來跟他們說是自己傷的人吧,他們啾啾就說不出什么來了。
時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他不后悔救了自己的師妹。
就他緊張的時候,奚淮人操縱著飛行法器天而降。
這三人每一次出現都氣勢驚人,這次使用的飛行法器速度奇快,竟然帶來了一陣翻卷著的云浪,許久后才消散。
落地時,奚淮飛行法器上躍下來,風吹拂著他的頭發衣擺,衣袂飄飄仿若臨風起舞,暗紅色的外衫讓他像朵張狂綻放的花,帶著浴血的詭異美感。
三人落地后也了現場的狼藉,還注意他們落地后,地上的弟子紛紛拔出佩劍,模樣是要跟他們決一死戰了。
奚淮沒理,低頭著現場,傷者身上被焚燒的痕跡很明顯是虺龍焰造成的,周圍還些許痕跡被掩飾。
不通傷者身上的傷能夠分辨出,此處之使用陣法。
松未樾虺龍焰的痕跡突然樂了:“終于找點蹤跡了,宗斯辰,這次歷練的名單記牢了,就這里呢!”
宗斯辰跟著興奮地點頭,喜悅之溢于言表。
追蹤兩年多,終于莫名背鍋后有了線索,三個人的臉上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
他們損失了一名弟子,來好端端的人突然成了廢人,這三名魔門弟子后居然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氣得眾多正派弟子火冒三丈,疾首蹙額。
另外一名金丹期修者質問道:“奚淮,人是你傷的吧?”
奚淮還沉浸喜悅,他終于找阿九的蹤跡了,抬頭時心頗好地承認了:“嗯,我傷的。”
“為什么突然傷人?總該給個說法吧?”
奚淮還真的認真想了想,他應該給個什么理由呢?
片刻后,他回答:“這個人礙著我的眼了。”
這個回答讓其他人更加氣憤,奮袂而起:“因為這么荒唐的理由你便傷人?”
奚淮微微揚起下巴,輕蔑地著問話的人:“怎么,我傷個人而已,還用問你的意思嗎?你們若是不悅就來尋我報仇,若是有能力就滅我滿門,我著。”
話音一落,一條黑龍咆哮著騰空而起,盤旋而下,巨大的龍頭火云探出來著場眾多弟子。
奚淮坦然地站虺的身,抬起一只手來撫著龍頭,威風凜凜。
依舊是清晨時分,荒僻的山谷煙靄飄蕩。虺的出現讓山開始震顫。未散的濃霧立著狂傲不羈的男人,還有一條盤旋的巨龍。
他們霧里,霧卻遮不住他們的殺意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