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淮的化期慶典辦極為隆重且順利, 這恐怕也跟威名遠揚有定關系。
現如今,奚淮成了修真界唯一的化期修者。傳聞里說,晉階化期出關后, 瞬間誅殺了暖煙閣十七名元嬰期修者, 這十七人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下子將暖煙閣殞落十七人的事情給解釋清楚了, 大家也都信以為真。
也因為這點,奚淮的能力被傳乎其神。
不過, 只有卿澤宗的人知道, 在奚淮出關之前們究竟經歷了什么。
奚淮也只殺了七個人而已, 其中還包括卿澤宗的名元嬰期修者。
而且連奚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知道, 奚淮殺元嬰期修者的那一招是有限制的, 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 并非徹底無人能敵。
這些奚淮只跟池牧遙說過,并且個人默默地擔下了誅殺暖煙閣眾多修者的罪名。
暖煙閣的那些人若是想要報仇,記恨的也是他奚淮, 而非池牧遙。
奚淮這般厲害,自然會引眾多修者來巴結,有的是不想得罪奚淮以及卿澤宗, 有的是故意來討好, 有的則是希望有朝日自己閉關能得奚淮指點一。
所以慶典上來的賓客極多,當真有踏破門檻的架勢。
大擺宴席之后, 便是多年的太平。
奚淮并沒有再去暖煙閣,甚至安靜讓整個修真界詫異。
暖煙閣的人或許覺, 奚淮成功晉階化期后, 第一件事就是來他們暖煙閣復仇。
然而在奚淮看來,死的孽障們都已經死光了,魔門對正派的報復也從未停止, 聽說被他毀了的山中龍脈至今沒有修補來,估計至少百年光景才能恢復如初。
留著正派那些殘存的蝦兵蟹將也好,不然魔門的修者只會無法無天,也算留了克制他們的人。
這段時間,奚淮沉迷于跟自己的道侶“敘舊”。
本以為他已經到了化期,能幫池牧遙提升修為提升更快。結果卻發現元嬰期晉階所需靈力極多,修為喂給池牧遙后池牧遙的吸收速率,和元嬰期時喂金丹期的池牧遙是一樣的。
似乎……沒什么太大的改變。
于是,奚淮開始安慰池牧遙,整日里說:“只要心思誠,鐵杵磨成針,水滴能穿石,你也能化。”
池牧遙:“……”
努力做了個深呼吸,以此調整自己的心情,讓自己保持心態平和。
根本沒想過要晉階化期。
當初甚至沒想過要筑基。
可是……經過奚淮的不懈努力,的修為逐漸到了離譜的程度。
池牧遙沒有很深明大義,也不想靠自己承受奚淮的“熱情”,被動之下還維護了三界的和平。
穿書之初幻想過奚淮的樣子,想過會身材高大,想過會殺伐果斷,卻從未想過這個人會熱愛做爐鼎,甚至忘記了自己身為反派的使命。
全書第一大反派不去毀滅世界,不去跟男女主作對,也不認認真真地做魔尊想著統三界,每天都像個怨夫樣地跟計較奇奇怪怪的事情。
諸如——
奚淮陰沉著臉說道:“這次的雙修你沒有投入。”
怎么算投入?難不成雙修之后要感慨一番表演個詩朗誦嗎?!
奚淮發了狠地問:“才連續六次就喊停,你是不是對我已經厭倦了?果然感情是會變的,在一起久了就沒有那么喜歡了是嗎?”
被“煉”頭暈眼花,甚至有了暈船一樣的感覺想緩緩,也惹這位爺不高興了!
講不講道理啊!
那些也都還好,最離譜的是奚淮甚至有些幽怨地嘆息:“你居然在雙修途中還能起床去喂鳥?”
池牧遙終于忍不了了,答道:“啾啾已經餓了十天了!”
奚淮比還委屈:“它不是早就辟谷了嗎?修為和元嬰期修者差不多的鳥還需要經常喂嗎?”
“我也元嬰期了,我也不需要經常喂啊,你還是按著我喂!”
“這能一樣嗎?我是你的道侶!而且我還是你的爐鼎!我想要做好一個爐鼎有錯嗎?”
“你、你……它是我的本命靈獸!”
“池牧遙,你居然為了只鳥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
池牧遙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問:“我……我只是去喂了個鳥……而且我們已經連續六次了……我怎么就絕情了?”
“六次怎么了?你看看你的修為都沒有精進多少!你還有沒有點上進心?”
“……”池牧遙受不了這份委屈,往床上坐,“我要出關。”
“不行!我不許!”
“你胡攪蠻纏!”
“你不體諒道侶!”
池牧遙和奚淮就此陷入了冷戰,堅持了整整兩天誰也不理誰。
池牧遙忙碌著自己的事情,手中執筆寫個不停,旁邊還有青冥流火在跟溝通。
其實只要奚淮走過來看下,就能看到池牧遙是在寫化期能用到的功法秘籍。
奚淮一個人在洞府房間里打坐調息,研究新的功法,耳朵卻在時刻聽著池牧遙的動靜。
聽到池牧遙走到了洞府門口,當即下了聚靈玉蓮花座,走出去攔住池牧遙:“你干什么去?”
“有傳音符傳過來了。”
“你就是借機想要逃跑,這種事情你已經不是第次做了。”
池牧遙伸手渡入靈力,兩道傳音符進入了門內。
第一個傳音符是伊淺晞傳來的:“師弟!我有崽崽了,可是這玩意會是個什么東西啊?!”
奚淮跟著同聽的傳音符,卻沒懂其中是什么意思,于是問道:“她在說什么?”
“師姐她有喜了!”池牧遙格外興奮,扯著奚淮的手個勁地搖晃。
奚淮被的舉動取悅了,火氣消了不少,問:“這是什么意思?”
在奚淮的概念里,有喜事意味著晉階成功,對于繁衍后代沒什么概念。
“就是小師姐她懷孕了。”
本以為奚淮會跟著高興,結果卻借題發揮:“你看看人家,青狐用了兩年才重新能化成人形,到如今也才五年過去,道侶孩子都有了。人家都有成果了,你呢,還是元嬰初期。”
池牧遙似乎是覺牽著奚淮的手都很晦氣,趕緊松開了,不想理,于是點了另外張傳音符。
席子赫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了出來:“池道友,在下席子赫,即將與道侶韓清鳶舉辦道侶大典,想要邀請你來參加,不知可否賞光?”
池牧遙聽完眼睛亮,這簡直是兩件喜事起來了:“席子赫和韓清鳶的道侶大典,這肯定要去!”
池牧遙說著翻看傳音符上附帶的請帖,請帖上也寫了奚淮的名字。
奚淮瞥了眼請帖,看到時間是兩個月后,不由得陣不悅。
明明打算口氣閉關二十年的,結果才七年就被打斷了。
池牧遙自然看出奚淮的不悅了,主動走過去抱著奚淮的腰,仰起頭來看著:“反省好了沒有?”
“我沒錯,我反省什么?”
“你是不是無理取鬧?”
“我沒有……”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態度不好?”
“我直都這樣。”
“那算了,我出關了。”池牧遙說著松開了奚淮,勢就要往外走。
“池牧遙!”奚淮當即急了,握住了的手腕。
池牧遙停住腳步,用手指下下地戳奚淮的肩膀:“奚淮,我是不是太寵你了?喂鳥你都要跟我吵架,你自己冷靜了兩天還覺自己沒錯?”
“……”
“還不反省嗎?”
“你為什么就不能專注于我呢?”
“我怎么不專注于你了?我元嬰期了,往后幾百年的余生都是你的。可是我們的生活不能只專注于雙修這件事情,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喂鳥?”
“也不是只有喂鳥……”
“還有理賬?”
“還有——”
“參加道侶大典,順便給你的小師姐助產?你小師姐生完,御寵派的豬是不是又要懷了?”
“……”池牧遙趕緊打住話題,“我覺我們的爭吵是沒有意義的。”
“我也覺沒有意義,這么多次了,你也沒有改變。”
池牧遙真的不知道這位大少爺應該怎么伺候才能讓滿足,思來想去覺自己沒錯。
喂鳥到底有什么錯?!
干脆直接出關,真的不理奚淮了。
奚淮看著池牧遙出關,表情逐漸垮了,想要追卻沒有追出去,最終只能悶悶地回了洞府,個人獨自生悶氣。
席子赫和韓清鳶道侶大典那日,池牧遙和奚淮雖然還沒有和好,奚淮還是跟著池牧遙一同參加了。
奚淮怕暖煙閣的人為難池牧遙,畢竟池牧遙曾經用陣困住了暖煙閣諸多天尊,這才是當年事情的真相,去保護池牧遙才能放心。
很多人似乎都沒想到,席子赫的道侶大典竟然能邀請到魔尊及其道侶親自前來,個個震驚不已。
在他們的認知里,奚淮和席子赫應該沒有過什么交集才對,至于那名覆著桃花面的男子,許多人都聽說過曾經是御寵派的小弟子,也就是傳聞中的三界第一美男。
不過韓清鳶和席子赫也只是多年前與池牧遙有萍水之緣而已,這位居然能賞臉來他們的道侶大典,這就格外離奇了。
不過,只有個當事人知曉原因。
們平日里的確沒有什么聯系,甚至幾年,十年間連個傳音符都沒有傳過。但是只要對方在需要的時候說一句話,那么另外的人就會千里赴約。
這是一種很莫名的情誼,或許只有同經歷過生死,才能有著這樣的羈絆。
席子赫這日格外忙碌,但是遠遠地瞧見了們,離得遠便朝們招手,池牧遙微笑著招手應。
伊淺晞也在這時拉著青狐祖宗來了們身邊,跟著感嘆:“韓清鳶今天好漂亮啊!火紅火紅的。”
池牧遙和韓清鳶不算熟悉,甚至沒有過什么交流,對新娘妝也不太感興趣,只是問伊淺晞:“你們二人呢?何時舉辦道侶大典?”
伊淺晞搖了搖頭:“舉辦什么啊?我沒有什么親朋,更沒有,到時候相熟的人聚在一起喝頓酒就可以了。我們兩個人窮二白的,能愿意每天都穿衣服出門我就謝天謝地了。”
御寵派,窮。
青狐祖宗化為人形后便在瘴氣林里,雖然在相皇閣的修者身上撿到了些許東西,但是也很窮。
這人湊到一起,日子過也很清貧。
好在他們互相不嫌棄,過還挺自在的。
池牧遙聽完開始思考,說道:“明年多招收幾名弟子吧,到時候時不時和卿澤宗同狩獵去,我們合的話會有不少靈石進賬。”
“行啊,這也算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吧。”伊淺晞開始擔憂孩子的事情了,“你幫我探探脈,或者幫我看看我肚子里的到底是個狐貍還是個人啊?人類懷胎十月,狐貍懷胎兩月,我都不知道我究竟什么時候生,這萬兩者結合,搞個五個月就生了可怎么辦?”
池牧遙也有些迷茫,幫伊淺晞探查了許久也不知道她究竟懷的是個什么。
這人聊個不停,旁邊奚淮和青狐祖宗則是同時盯著這人時不時握在一起的手。就算池牧遙只是單純地探脈,這人的目光都如同釘子,釘在了池牧遙和伊淺晞的手上。
“我也探不出,無色云霓鹿的能力也無用。”池牧遙只能放棄了,“你時刻留意著吧,要不這些日子住在卿澤宗,還能方便我照顧你。”
伊淺晞的頭搖像撥浪鼓:“不用,沒事,去你那里我還不自在。”
“嗯,也好。”
這人許久未見,便坐在一起聊聊天,吃點瓜子,時不時還去找相熟的人聊天,青狐祖宗和奚淮則相對無言地坐在原處,相對靜默。
逐漸地,有觀察著這邊的修者躲得遠遠地議論:“聽聞魔尊和的道侶形影不離,今日看著倒是生分很,都沒怎么溝通,想來感情也般。”
“魔門的人哪有什么長情的?說不定各自都有著自己的相好,尤其合歡宗啊……你懂的。”
偏好巧不巧的,這話讓他們新任掌門聽到了。
禹衍書緩步走過,對他們說道:“修真界的事情莫要只看表象,我師尊與師娘也被傳了多年的不和,現如今們還不是在一起?既然想在修真界好好生存,就要學會用腦子活。”
那二人趕緊跑遠了。
禹衍書回頭看了看們,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站在平臺上遠遠看去,去看席子赫和韓清鳶的大典是否順利。
這時伊淺晞和池牧遙遠遠走來,直冷淡的禹衍書終于有了淡淡的笑意,說道:“你們來了?”
池牧遙點頭,接著看著暖煙閣嘆道:“如今的暖煙閣已經重建得很好了。”
禹衍書也跟著輕嘆:“自然沒有當年威風,不過切都在往好了改變,希望你看到的沒有讓你失望。”
再看這暖煙閣,玉樓金殿,香焚寶鼎。
氣派的正殿雕欄玉砌,萬頃琉璃,大理石的柱子上掛著喜慶的掛件,艷紅像是要燃起的火焰。
弟子們不再像曾經那般古板,多了些許生氣,門內派祥樂和平的氣氛。
這般美好的樣子,似乎就是他們一直想要的。
現如今,暖煙閣已經不是第大門派了,其他門派也在冉冉崛起。
禹衍書也不覺有危機感,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平衡,若是他們一家獨大,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總是會變扭曲。
池牧遙和禹衍書看到了觀南天尊和司若渝也來了這次的大典。
當初觀南天尊和司若渝的事情也鬧得沸沸揚揚,偏這人不在乎,今日是觀南天尊徒弟的道侶大典,觀南天尊自然要來。
禹衍書看了眼后笑道:“儀式即將開始了,我也需要坐在那里等著被敬茶。”
說完開始苦笑,明明是席子赫的師兄,卻要受長輩禮。
“去吧。”池牧遙點了點頭。
儀式正式開始。
“道侶放鈴。”
“道侶敬茶。”
“道侶互認。”
“道侶上香!”
“禮成!”
池牧遙意外地穿進了本書中,成了書中導致反派黑化的重要角色。
結果在書中沉浮了百余年,逐漸從小角色,成為了舉足輕重的角色。現在還能坐在自己的道侶、好友的身旁,觀看書中男女主的道侶大典。
男女主有情人終成眷屬,琴瑟和鳴。
男二成功成為了掌門,帶著暖煙閣走向晴朗的未來。
而——
扭頭看向坐在身邊的奚淮。
覺,只是隨處可見的簇燭火,而奚淮則是照亮整個世界的太陽。
太陽的光芒蓋過了世間萬物,時無兩,而只是不起眼的小火苗。
然而,們竟然融在了起,小火苗逐漸成長,被太陽保護著,照顧著,深愛著。
沒有什么不相稱,沒有什么不相配,只要那份愛意跳動個不停,那么們就是會攜手生的伴侶。
從暖煙閣來后,池牧遙在執事堂忙碌了日,便又開始了悠閑的日子。
奚淮似乎終于忍不住了,開始在池牧遙的身邊徘徊,有想要跟池牧遙和好的意思。
池牧遙依舊不理。
奚淮沒辦法,只能帶著松未樾、宗斯辰滿林子抓蟲子,接著捧著罐子到了池牧遙的身邊說道:“這些絕對是這座山上最肥碩的蟲子,想當魚餌當魚餌,想喂鳥就喂鳥。”
這狂霸酷炫拽的語氣,仿佛在說:“我要讓全修真界知道,這個林子里的蟲子被你包了。”
池牧遙抬眼看向,與此同時注意到松未樾和宗斯辰趕緊躲了起來,微微揚起嘴角卻未道破。
沉著聲音問:“你不為喂鳥、釣魚這些事吃醋了?”
奚淮像是蔫了,垂頭喪氣地回答:“不了。”
“那還和執事堂,我的小師姐,御寵派的母豬吃醋嗎?”
“不了。”
池牧遙早就不氣了,只是無可奈何,不知奚淮總在和鬧什么。
現在奚淮都示弱了,便招呼奚淮說道:“過來,坐下。”
本想讓奚淮坐在旁邊,誰知奚淮偏要跟擠一個椅子,抱著,耍賴似的貼在他的后背上。
池牧遙拽著奚淮的手扶著魚竿,溫聲說道:“我教你釣魚。”
“好。”
奚淮似乎拿出了最大的耐心來,才能耐著性子和池牧遙在湖邊坐了許久,同釣魚。
山溫水軟,萬頃煙波蓋清湖,雨條煙葉情意濃。
池牧遙起初覺兩個人坐在一起有些擠,后來也漸漸適應了,身體往后躺在奚淮的懷里,這足夠寬闊的肩膀比靠椅還舒服,還有溫熱的體溫透過法衣傳過來,暖融融的,讓人變懶散,沒一會兒竟然舒服睡著了。
夕陽的余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清風拂動他們的發絲和衣擺,愜意非常。
這時有魚上鉤,驚醒了睡夢中的人,池牧遙趕緊收線將魚收起來,待將魚放進桶里,開心要和奚淮擊掌。
奚淮不知他這個動作該怎么配合,只是依稀記得和伊淺晞會擊掌慶祝,于是伸出手掌來,池牧遙當即和擊掌,說道:“真棒,第一次釣魚就釣到了這么肥的!”
奚淮看著池牧遙開心的臉龐突兀怔,被他大笑的樣子迷得心口亂顫。有些人真是奇怪,明明相伴許久,竟然還能見次,心動一次。
過來后奚淮意外地感慨,似乎和池牧遙這般靜靜地獨處,看著開心的樣子也很美好。
跟著微笑,幫池牧遙拎著桶,人說笑著同了奚淮的山。
人牽著手,十指緊扣,兇戾的人也在這時變得溫柔,低頭看著伴侶,淺笑盈盈。
們似乎從未冷戰過,依舊甜蜜如初。
相伴的歲月太長,池牧遙曾為這長久到讓人生嘆的時間感到不安。
后來他發現這種不安似乎沒有必要,偶爾用無傷大雅的斗嘴來點綴,小情小趣,倒也不會無聊。
你看,夜悄然降臨,星星枕著云朵的腰,月亮落進水里引猴子奮力地撈。
我們從來都不知何為世間美好,直到我們彼此相遇,偶爾輕嘆,能夠遇到你真好。
是許久的閉關不出。
也不知宗門的事務又積攢了多少,好在池牧遙的徒弟們漸漸已經辦事利落,能幫處理周全了。
這段時間司若渝估計來卿澤宗鬧了,她總想著讓池牧遙接手合歡宗,去做合歡宗的宗主,使得池牧遙直躲她,生怕真的做了什么宗主。
是真的不想。
伊淺晞和青狐祖宗的小女兒也挺健康的,這小丫頭遺傳了青狐祖宗的妖艷相貌,眉眼與極其相似,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們是親父女似的。
她靈力不受控制的時候,頭頂時不時會出現狐貍耳朵,身后會出現尾巴。
青狐祖宗不在乎姓氏,孩子便跟了伊淺晞的姓。
池牧遙待這個小姑娘極好,時不時就會過去看望她,有爺爺輩終于抱到了孫女的欣喜感。
池牧遙感受到奚淮吻著的眼淚,似乎還有繼續的意思。
啞著嗓子,扶著奚淮的脖子小聲求饒:“奚淮,別再修煉了,再修煉我的修為都要超過宗主了……那樣我豈不是要做合歡宗的宗主?”
奚淮想到若是池牧遙再做個宗主,多了會讓池牧遙分心的事務,那他恐怕要鬧脾氣了,偏還不想停下來,只能商量似的問:“那你能不能只做,不吸收靈力?”
這簡直是在為難池牧遙,偏看到奚淮炙熱的眼神卻無法拒絕,只能順從地說道:“我試試——”
之后的話語未能說出,便被吞進了吻里。
沒有修煉不起來的合歡宗弟子,只有不夠努力的爐鼎。
這恐怕會成為奚淮的人生的第一信條,生堅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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