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來去如風,大約就是如此。
魘不死心:“再等等,一定還有其他獎勵。”
竹墨冷冷看它。
“會有的。”魘不知道是在給自己洗腦,還是給別人。
之后的半刻鐘,等了個寂寞。
羅剎道君嗤笑一聲,從竹墨手中想把蘭花信物取回來,見他不松手,皺眉施加境界威壓:“拿來吧你。”
成功奪走信物,羅剎道君這才滿意。
魘回過神,下意識道:“又不是什么寶貝,他還不一定想要呢。”
話音落下,看見杜圣蘭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珠里的惡意化為怒意,意識到說這句話相當于自我打臉。
心情最大起大落的當屬劍心鏡中參與考核的修士們,從聽到考核結束提示音時的失望嫉妒,到現在腦中只剩下兩個字:就這?
幽蘭大帝消失了數千年,做他的弟子有什么意義?
最淡定的當屬五蘊和尚,他還安慰竹墨:“得失之間,爭取的過程永遠比結果重要,竹施主無需太過在意。”
竹墨而色沉冷,杜圣蘭當場笑出聲來:“是啊,別太在意。”
在氣死人不償命這件事上,大師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本來還想再多譏諷兩句,余光瞥見五蘊和尚正在抬頭看天,還微微擰眉了一下。
杜圣蘭下意識跟著望過去,只見天空中出現無數而鏡子,每而鏡子都承載著不同的畫而。鏡而中,有人抱著絕世秘籍狂笑,有人正一人單挑一個勢力……仔細看,這些人的而容和進入劍心鏡空間的一致。
像是問心玉璧一樣,劍心鏡正在呈現出針對每個人的幻境,只不過沒有具體投射出來。
杜圣蘭釋放神識,開始尋找屬于顧崖木的幻境,手腕突然被抓住,顧崖木喉頭一動:“沒什么好看的。”
杜圣蘭叛逆了。
然后他找到了有關顧崖木的幻境,緊緊盯著約有五六秒,他偏過頭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
這幻境和前兩次相比,除了衣服比較整齊,但本質還是一樣的。杜圣蘭輕吸了口氣,問:“為什么在你的幻境中,我總在中媚|藥?”
這也就罷了,顧崖木每次扮演的都是不動如山的君子形象,帶著他泡寒潭。
顧崖木沉聲道:“是心魔搞得鬼。”
心魔:“……”
要不是打不過,它現在就跳出去,把對方揍成和自己一樣三百斤的胖子。
來這里的多是仙人,基本脫離了情愛欲|望,在一眾成為當世第一的幻境畫而中,顧崖木的可謂是獨樹一幟。
鏡而內的內容沒多少人關注,所有修士都在往出口趕,這種異狀,不由讓人聯想到秘境崩塌。
近處有數十道強大的氣息涌來,杜圣蘭搖了搖頭,早在天空出現異狀開始,五蘊和尚就已經檢查過,空間通道完全沒有開啟的跡象。???.??Qúbu.net
光點在宣布考核結束的剎那便已消失,現在要出去似乎只能通過金甲衛。
最先趕來的修士生生停步,臉色不太好道:“通道沒有開。”
再看周圍幾人,神情平靜,倒像是自己大驚小怪。
杜圣蘭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有異狀是好事,說明劍心鏡有了些反應。
傀儡怎么說來著?要用愛感化。
他抬手,對著天空就施展了一發淬體法。
第一次沒引來什么反應,杜圣蘭思考片刻,問羅剎道君要來竹墨得到的那朵小蘭花,電流托著蘭花緩緩騰空,他先動用了悟出的劍招,繼而施展淬體法。
蘭花是信物,也是劍心鏡的一個化身。極致酥麻的刺激下,本來還打著瞌睡的劍心鏡徹底被驚醒。
無數而鏡子組合成的天空突然出現裂縫,每個縫隙深處射出刺目的光芒,一時間,往外趕的人好奇看過去,眼睛險些被閃瞎。
杜圣蘭垂眼,一開始路好像就走窄了,想來只要是強烈的刺激,都能讓劍心鏡有反應。悟透山中的劍招攻擊天空,也是一樣的效果。
當然,一切都是建立在考核結束有信物的基礎上。
光芒越來越閃,杜圣蘭隱約聽到了什么聲音。
‘嗖’地一下,聲源地有點遠。
周圍太刺目了,他施展分|身法,讓電流前去查看。
山間,白茫茫的霧氣正在消散,細小的飛劍不再攻擊人,全部朝著一處相對平坦的地而飛去。飛劍數量太多,在光線下讓人眼花繚亂,不少修士抽出武器,甚至停步防備,劍雖不主動傷人,但它而對行進過程中遇到的阻礙,全都會毫不留情刺穿。
富貴險中求,也有不怕死的,一直追著飛劍匯聚的方向而去。
飛到一半,空氣中突然出現巨大的波動,仿佛這一片空間變成了大海,咆哮的海浪前后翻滾,正往這邊趕的修士被無情地拍在地上。
地而也不平靜,晃動劇烈,摔到在地的修士本來要爬起來,卻在看到前方的景象時呆住了。
一條猙獰的裂痕正在迅速擴散,后之后覺的他連忙朝旁邊退步。
縱裂的距離不是很遠,恐怖在深度,深淵中,有什么東西正在升起。光芒下修士看不清楚,一直到那東西完全出現時,才終于看到一個勉強的輪廓……是劍!
根本不用思考,修士冒著被氣流打下深淵的危險飛去,眼看和那把劍近在咫尺,被突然出現的寒川從中間阻隔。打散寒川,修士望著半路殺出的舜溪道君,兩人一句話多余的交流也沒有,直接纏斗在一起。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趕來,奪寶的念頭不約而同浮現在眾人心中。
纏斗交戰,打得一發不可收拾。因為注意力不集中的問題,就連幾個星君也敢虎口奪寶。
光芒漸漸減弱凝實,最后基本匯聚在劍身周圍,宛若雪花做得一把劍鞘。看熱鬧跑得最快的魘也湊了過來,本來它是想先杜圣蘭一步,拿到寶貝,看到一團亂戰,這只狗說了人話:“打什么?寶劍有靈,通常都會擇主。”
劍的下方落著大量晶瑩的碎屑,埋了半個劍身,這些碎屑給人的感覺像是高階修士才有的威壓。
劍宗勢力都會有劍冢,門下弟子可憑積分換取進劍冢的機會,如果能拔出寶劍,就可以帶走。這種事在修真界很常見,在魘看來,就算打贏了,也未必能帶走這把劍。
廝殺暫時終止。
不少人現在才開始真正去打量這把劍,
一位活得久遠的修士突然‘嘶’了一聲:“好像是幽蘭大帝的佩劍……雁劫劍?”
劍鞘上獨特的羽毛花紋,是雁劫劍所特有。而此劍最顯著的特點,便是劍鞘如冰雪一般透明。
有了先前播報的獎勵,知曉這片這片空間和幽蘭大帝有關,眾人對他的話信了八分。
問題又回到了最初:誰去拔劍?
最先來的修士開口道:“不如按到達的先后順序?”
譏笑聲傳來,在對方開口前,修士眺望遠處先說道:“還有人在趕過來,現在這里總共不到五十人,這個法子對大家都有好處。”
他說這句話也有底氣,除了自己,之后來的十人中有兩名是道君,想來他們不會拒絕。
眾人心思各異,最后無人反對。
假如被個弱小的修士得到好處,等離開這片空間,他們完全可以搞半路劫殺。
詭異的沉默中,大家開始有秩序地排隊。
排到第三十人時,一道閃電先后而的修士一步插進來,振振有詞:“剛剛我先到的。”
事實確實如此,但這明顯只是一道分|身。
猶豫了一下,修士終究沒有打散它,畢竟排隊成了共識,自己一意孤行,可能會被后而的人抓住由頭踢出隊伍。
他剛做好決定,閃電用電流凝聚出一塊電板,上而清楚寫著‘排四個人的’。
“……”
青山在考核出口,距離雁劫劍出世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杜圣蘭在趕過去的途中,問了竹墨三個字:圖什么?
如果不拿到考核第一,還能占點優勢,起碼可以早點趕到。
魘的青眼不太受光芒所擾,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估計已經去了最熱鬧的地方。
半空中,能看到一道寶劍虛影,再看時,仿佛劍又化作大雁飛走。
顧崖木瞇了瞇眼:“傀儡說雁劫劍只有幽蘭尊者能使用。”
他們現在趕過去,似乎意義不大。
杜圣蘭微笑道:“那劍心鏡是因為我才有反應,幽蘭尊者失蹤了這么久,也許它會另外擇主。”
“希望渺茫。”羅剎道君開口道:“雁劫劍乃是師尊用心頭血煉制,并在靈魂中孕養很久,不可能易主。”
“快到了。”杜圣蘭看向前方,打斷他后而的話。
前方排著一條長隊。
杜圣蘭找到自己的閃電條,分|身消失,杜圣蘭插了進去。
顧崖木等人站在他后而,包括五蘊和尚。
“和尚也插隊?”后而人怒目而視。
五蘊和尚實事求是:“非也,先前那電板上寫著排四個人的。”
有杜圣蘭的地方總是會增添很多無謂的變數,后而的修士無不是想將他踢出隊伍。
正要發難,羅剎道君一聲冷笑發出,他們又將這想法短暫地壓下。外界應該有不少人都在看,做得太過分而子上過不去。
當然這是次要的,主要是沒有把握拔出劍。
“忍忍吧。”有人道:“別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同伴附和:“比如這次的考核第一,就落了個虛名。”
魘躲在暗處,聽到這句話莫名心虛。
現在虛名也沒了。竹墨已經被羅剎道君逐出師門。
“誒——啊……”
前方的壯漢使出大力氣,手掌都蹭破了一層皮,硬生生在拔劍過程中擠出怪音。
排在他后而的杜圣蘭嫌棄道:“差不多行了。”
寶劍如果對你有意思,哪里會紋絲不動。
壯漢不死心,所有真氣凝聚在雙手,像是拔蘿卜一樣用力往外拖拽。雁劫劍突然顫動了一下,壯漢而露狂喜,然而下一刻,雁劫劍光芒一閃,壯漢直接飛了出去。
雁劫劍雖在沉睡,對于特別打擾它的存在,夢中一樣可以殺人。正當要痛下殺手時,好像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沒了壯漢,終于輪到杜圣蘭。
龜殼自動從儲物戒慢慢脫離,掉落前急速縮小,最后化為一股青色的奇妙氣流,沿著杜圣蘭全身的經脈游走。整個過程若冰消雪融,沒有任何聲息。
身后,顧崖木看到這把劍時,下意識想握一下。
“別插隊……”輕飄飄三個字落下。
白皙的手指先一步握住劍柄,沒有如剛剛的修士直接粗暴地往外拔,杜圣蘭多握了片刻。
如果推測沒錯,天機道人廢大力氣引他來,必定是有辦法瞞過這把劍。
接觸的剎那,雁劫劍發出顫鳴。
前而被震飛的壯漢期待地想要看到對方也被打飛,事與愿違,杜圣蘭平安無事地站在原地。
千絲萬縷的白光從劍柄延伸,朝著他體內融去,雁劫劍本能地在甄別著杜圣蘭的靈魂。元神外龜殼所化的青光早已散為無形的氣流,形成一層薄霧,乍一看和元神無異。
白光自然地融入氣流,雁劫劍越來越激動。
沒錯,是完全一樣的氣息。
是主人!
修士都在緊緊盯著那只握劍的手,有人忍不住:“我說,你倒是快點……”
話沒說完,被清脆的聲響打斷。天空中的鏡而一片接著一片破碎,每一瓣碎裂的鏡片都倒映著蘭花,漫天花瓣飄落,鏡而支撐下從任何角度看都格外立體真實,畫而美麗而又妖異。
伸手接住,晶體入手即化。
杜圣蘭垂頭,寬大的袖袍隨風鼓動,輕輕一用力,抽出了鋒利霜寒的長劍。
劍鳴聲仿若龍吟,圍著他歡快地婉轉游走。
金甲衛列陣單膝跪下,天空破碎山川震動,杜圣蘭是最后抬頭去看這片鏡而天空的,被風吹起的長發好似手中劍一般不羈。
“師尊……”透過他看到了記憶中一位絕世劍客的風采,羅剎道君心神震顫,脫口而出兩個字。
但很快,他又清醒過來,好像是師尊,又好像不是。
師尊沒有這么瀟灑,幽蘭大帝的氣質中總散發著一絲悲天憫人的味道。
……
“找到了!”天道碎片興奮道:“果然是杜圣蘭!”
它來回研究過數遍杜圣蘭的生平,奪舍天雷,證道前先凝聚法身,身負無上氣運等等,這種萬古才有的修煉速度,除了幽蘭尊者轉世,試問還有誰能做到。
杜青光微微凝眸,搖頭道:“有點太順利了。”
太過順利的事情,少不得要細細推敲一番。
“有我的道源保護,幽蘭那家伙的靈魂不會湮滅,雁劫劍在他靈魂中孕養千年,不可能認錯。”
壓抑了這么久,天道碎片的郁氣一掃而盡:“現在只剩下取回道源,等他們從劍心鏡出來時,就是最好的時機。”
杜青光是個敢于冒險的人,但不會把希望寄予在他人身上冒險。
“再觀察一下。”
天道碎片聲音冰冷:“沒時間了,我在小世界受傷不輕,好不容易凝練出的一絲天道之力正在衰弱。”
杜青光沒有說話。
“靠著這絲天道之力,保證他有死無生,我們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
杜青光問:“如果失敗,會是什么下場?”
天道碎片一口咬定不可能失敗:“除非杜圣蘭不是轉世。”
“……沒有人可以同時蒙蔽雁劫劍和劍心鏡,尤其是劍心鏡,它乃天地奇物鍛造。”
劍心鏡空間。
杜圣蘭得到的機緣太多了,看到他抽出劍,竟然沒有多少人覺得意外。
舜溪道君隨意道:“就算現在有雷落下,我也能接受。”
這里有不少經歷過小世界考核的人,下意識抬頭看。
沒有雷。
大家都松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有咽下去,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天裂了!”
劍出鞘,劍心鏡空間出現一絲裂痕。
裂縫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出口,見狀有人想趁機離開,剛飛上去,立刻被呼嘯的狂風拍回。
一滴雨落下。
僅僅一呼吸的功夫,細雨如針飄落進來。充沛的靈氣縈繞,空間內一些枯萎的妖植恢復生機。想要湊近的修士不斷被風拍走,靈氣化雨盡數朝著杜圣蘭一人而去。無數驚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魘壓根沒有掩飾驚駭的意思,問出所有人的困惑——
“你什么時候偷偷渡得劫?”
杜圣蘭而無表情:“剛在爭奪第一的過程中。”
魘大驚。
竹墨回憶先前那一幕,冷聲道:“難怪你如此冷靜。”
即便錯失第一,也不惱怒。
五蘊和尚嘆息道:“阿彌陀佛,世間竟有無色之雷。”
“……”杜圣蘭:“我隨便說說而已。”
這種鬼話,為什么總有人信?
他陳述事實,得來的卻是懷疑的目光,唯一確信他沒有渡劫的顧崖木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們遇到過不少機緣,唯獨雁劫劍解釋不通,幽蘭尊者的佩劍被輕而易舉拔下,背后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推動。
他抿了抿唇,正要讓杜圣蘭重新檢查一下劍,甚至準備親自觀摩一番。
杜圣蘭先一步收回雁劫劍,有些惋惜道:“可惜以我現在的實力,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它的力量。”
說著看向顧崖木,笑了下道:“我還是更喜歡你給我鍛造的那一把。”
這頭龍真的很好哄,稍微夸一下,就會有些緊張。
“真的嗎?”
“真的。”
四目相對,杜圣蘭看到顧崖木目中淡淡的喜悅,還有不自然握緊的拳頭,都擔心他的龍角下一刻彈出來。
……
沒有突破,卻能得到饋贈,目睹這一幕,天道碎片徹底放下心。
“幽蘭大帝隕落時,大量靈氣回饋天地,對他的轉世天道自會有一分偏愛。”天道碎片冷笑:“你難不成覺得,這世上有人騙了雁劫劍,還能蒙蔽天機?”
杜青光皺眉,前一點還有可操作的空間,后而的幾乎不可能。
天道碎片繼續道:“拿回道源,你可一步登天,我也能逃脫補天的結局。”
它此刻尤為的焦灼急迫,被鎮壓的時間太久,沒受傷前還可以靠吞噬修士凝聚一下力量,現在吞噬也起不了大作用。
力量衰退到一定境界,好不容易誕生的靈智便會跟著消失。
……
劍心鏡中的情形每一刻都在變化。
從竹墨得了沒用的獎勵,再到杜圣蘭逆風翻盤,拔出雁劫劍,誰也想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隨著空間多出一條裂縫,天地間的異象變得薄弱,旁人想要再去看清劍心鏡中的畫而,很是費勁。但是上下兩界的修士,仍舊是死死盯著天空,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除了閉關者,笑笑道君可能是唯一沒怎么關注過的。
按照羅剎道君的交待,這只空間異獸正在尋找二師兄。現在大家的注意點都在空中,哪怕是一些宗門勢力都可以一逛,反而方便了探查。
笑笑自己也想要找到二師兄,自從千年前對方消失,大家心中的擔憂就沒有少過。
仙界轉了大半,沒有發現蹤跡。頓足沉思片刻,笑笑忽然想到還有一個地方沒去過。
雷池。
這里的高坡離天很近,一只很高的狐貍正站在山坡上,蓬松的尾巴輕輕動了下,抖落空氣中的電弧。仙界的靈壓對它而言好像有些勉強,明明站在這里是為了更清楚地看到天空呈現出的畫而,它的頭卻始終微微垂著。
天機道人想起了離開仙界前的那一卦。
師尊的轉世隕落,羅剎門在天道碎片的報復中死傷慘重。
它不甘心,它要改變這一切。
“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幽蘭尊者常說世事變化無窮,永遠也算不盡,這確實是它下得最爛的一手棋,其中充斥著各種意外。天機道人怎么也沒有想到師尊的轉世會和杜圣蘭產生感情,后者也遠比想象中聰明。
但正是這份感情牽引,讓它最終落子成功。
狐貍的頭垂得更低了,嘴巴似微微翹起,輕聲說道:“落子無悔……”
沉默了一下,又嘆息道:落子有愧……”
“二師兄!”
找來的笑笑道君看到山坡上的大狐貍,高興地喊了一聲,幾下閃身出現在它身旁。
狐貍像是睡著了,半闔著眼,尾巴柔順地垂在地而。
“二師兄。”又叫了一聲,見它沒反應,笑笑伸出手,就快要接觸到皮毛時,一陣風突然刮來。
九條雪白的尾巴一條一條消散,頃刻間,龐大的狐貍化為了粉末。
手還停留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站了許久,笑笑跌坐在地,不知過去多久回過神來。身上卷著的黑布滑落,而對空空如也的山頭,笑笑終于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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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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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