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日子墨云殤的病情一直很穩(wěn)定,可逆天行還是放心不下,所以就被安排在凝波竹苑旁邊的院落里住下,不僅如此,除了給墨云殤和沐晰晴二人調(diào)理身體之外,他更是拼命鉆研,試圖尋找方法來解決當(dāng)初解藥的缺陷,可讓他很煩惱的是,研究來研究去依然一無所獲。這會兒并不是請平安脈的時間,墨云殤卻派人來請他,讓他心里瞬間閃過一絲不安,立即收拾好了東西,跟著小廝往凝波竹苑走去。
就在墨云殤剛剛給沐晰晴換好寢衣,掖好被子的時候,流云進來通報說是逆天行已經(jīng)到了。
“快請進來。”
“參見王爺。”
“免了,快來看看晴兒的情況。”墨云殤擺擺手,不在意那些虛禮,逆天行也是他一直敬重的長輩,只是逆天行自己認為墨云殤遲早是要君臨天下的人,該守的禮節(jié)還是不可廢。
“王妃有哪里不舒服嗎?”見沐晰晴睡得很熟,逆天行壓低了聲音向墨云殤問道,一邊拿出絲絹蓋在沐晰晴的皓腕上搭著手開始號脈。
“沒聽她說有什么不舒服,只是我感覺她最近瘦了不少,而且似乎很容易困倦,以前她睡覺很輕的,稍微有動靜就醒了,現(xiàn)在幾乎很難吵醒她,嗜睡程度簡直比懷孕的時候還厲害。”
逆天行點點頭,沉思著又摸了會兒脈象才收回手,墨云殤立即體貼的將她的袖子拉下來,然后把手放回被子里放好,眉間擔(dān)憂濃濃地問道:“怎么樣?”
“沒什么大事,不過是身體虛弱罷了。”
“可是天天藥膳湯藥的補著都補不好,該怎么才好。”
“唉……”逆天行搖頭嘆氣,“王爺,你明知道原因的,不管是誰,天天這樣放血,怎么可能受得了,這是在好好補著,要是不補,王妃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現(xiàn)如今,要想王妃好起來,只有停了放血再好好休養(yǎng)一陣子才行,不然……”
墨云殤握拳捶腿,眉間滿是消不去的懊惱心痛:“是不是這樣拖下去,晴兒的身體會完全垮掉?”
雖然沐晰晴之前有交代不準(zhǔn)逆天行給墨云殤亂傳話,但逆天行卻不忍瞞著,這兩個都是怪人,全都為了對方不惜犧牲自己,還都瞞著不讓對方知道,但是他不認為這樣逃避現(xiàn)實是正確的做法。頓了頓后,逆天行鄭重地點點頭:“是這樣沒錯。現(xiàn)在本就是用王妃的命在換你的命,每天為了維持王爺?shù)难科鋵嵅⒉簧伲者@樣下去,就算是天天補著,一切按最好的情況發(fā)展,最多半年之后,王妃就油盡燈枯了。”
“不行!從現(xiàn)在起停藥!”
“王爺,冷靜。”
“這種情況你要我怎么冷靜?!”墨云殤一怒之下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忽然想要沐晰晴還在睡覺,他連忙在床邊俯下身,見沐晰晴并沒有被吵醒,只是似乎有些被影響到的皺了皺眉,翻了個身接著睡了。墨云殤放心下來,對逆天行使了個眼色,兩人去了外面的花廳談話,以防一時控制不住就大聲起來吵到沐晰晴。
“王爺,非冷靜不可,那是你的優(yōu)點,好好揣著,別丟了。”逆天行在花廳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毛躁地叫喊著要停藥,就算我們都答應(yīng),王妃會答應(yīng)嗎?你逼著她答應(yīng)?然后幾天之后你一命歸西,王妃跟著殉情?這種情況,比起現(xiàn)在,豈不是要更糟糕?”
“就算沒了我,晴兒也該好好活下去。”
“哼,你們兩個都是怪人,為了對方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要是王妃能離了你好好活著,她干嘛要弄成現(xiàn)在這樣。”
啪——
墨云殤忍不住抓起手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眉頭擰成川字,幾乎有些恨得咬牙切齒,這也不行,那夜不行,那到底要他怎么辦!一邊想著,一邊又抓起個杯子往門口砸去,正巧兒走起來的流風(fēng)連忙一個閃身躲了開,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氣,走進花廳,行禮后呈上一支小竹筒:“王爺,清茗閣的人送來的信。”
“王爺,那老夫就先行告退了,藥的問題,老夫會盡快尋到辦法,還請王爺耐心等待,暴躁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更加出錯。”
墨云殤隨意的點點頭,對著流風(fēng)伸出手,流風(fēng)連忙將竹筒放到他的手里,拿出信迅速瀏覽完:“處理掉,然后叫阿漓去書房等我。”
“是。”流風(fēng)領(lǐng)命離去。事情一件上趕著一件地來,想著這些糟心事,墨云殤忽然之間有一瞬間的脫力,癱坐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身后傳來的柔柔的女聲:“云殤,發(fā)生什么事了?好像有人在摔東西?”
回頭一看見識沐晰晴就那樣穿著一身寢衣走了出來,連忙起身過去扶著她往里走:“你怎么起來了?也不披件衣裳,凍著了怎么辦?”
“天氣又不冷,怕什么?”沐晰晴笑著答道,悄悄憋住了一個哈欠,努力打起精神來讓自己看著不那么虛弱困倦。身體是她自己的,就算沒有大夫號脈,她心里也知道個七七八八,更何況她自己以前本身也就是個學(xué)醫(yī)的。
見她那副樣子,墨云殤不贊同地皺皺眉,可終究沒有說什么,只是固執(zhí)地扯過薄被將她裹進被子里。
“好了好了,別說我了,說說剛剛怎么了?花廳怎么一地的碎片?誰惹你生氣了?”沐晰晴很是不安,她是了解墨云殤的,以墨云殤的功力,想要把他氣的摔東西,那一定是天大的事情。
對著沐晰晴的眸子,墨云殤深知糊弄不過去,避重就輕的撿了件事說說:“也沒什么,只是清茗閣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沐晰晟的失蹤有些蛛絲馬跡可尋了,有證據(jù)知名隱約和皇室有關(guān),所以一時間有些生氣就摔了東西。”
“是嗎?”
“嗯。”墨云殤的眼神有一絲閃躲,很快被掩飾了下去,沐晰晴并沒有看出來。但長久以來的直覺告訴她,墨云殤說的一定是真事,但她也清楚的直到墨云殤摔東西一定不是因為這個。
罷了,他不想說就算了。
沐晰晴無奈的在心中嘆口氣,放棄了逼問的打算,決定找機會從其他途徑來打聽。
“那說說看大哥他們都查到了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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