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澄額頭滑下數道黑線,不再說話繼續坐在椅子上出神。
他還是想不通,為什么季筱筱會騙他,這一騙就是整整兩年。
想到當時她找到他,面帶嬌羞的樣子遞給他那枚戒指的時候,他心里高興極了。
現在謊言被戳穿,當時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失落。
回憶良久,薛景澄緩緩抬起頭,對門外的墨連恒的問道。
“真的沒有找到季筱筱的下落嗎?”
墨連恒搖搖頭,“沒有,當時帶人趕去那里的時候,那里一個人也沒有,地上只有一段被割斷的繩子。”
薛景澄嘆了口氣,獨自傷神。
而基地外,沈南汐坐車來到了此處。
看著眼前的基地,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雖然規模看起來比她想象中的小一點,但建筑很新像是剛剛新建成的。
手下怕她走丟,特意扭頭提醒了一聲,“沈小姐請跟我來。”
沈南汐微微點頭,跟著他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
最后來到一個通往下方的樓梯,走下去便看見坐在走廊上的墨連恒。
墨連恒此刻也發現了她,驚訝的朝她這個方向喊道。
“嫂子,你怎么來了?”
沈南汐走到他身邊,“平時就別老是嫂子嫂子的叫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墨連恒自然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很快就改口直接叫她的名字了。
“那沈南汐你來這里做什么?”
沈南汐透過門上的小窗往里看了看,看見薛景澄正失神的坐在里面。
發現人就在這里面,沈南汐收回視線湊到墨連恒耳邊小聲說道。
“我是來幫霍斯越,試探試探里面那個人。”
墨連恒明白的哦了一聲,見她找自己要開門的鑰匙,他遲疑了,沒有立即把鑰匙給他。
“要不然就在外面,隔著門試探?”
他如果讓沈南汐進去了,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霍斯越不得把他扔到大海里面喂鯊魚?
沈南汐搖了搖頭,照薛景澄現在的情況看,她站在門口喊他的名字,他會不會搭理她都是個問題呢!
“這樣吧,我和他保持一個安全距離,要是他真的是叛變的壞人,我就立刻叫你進來如何?”
墨連恒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反正薛景澄的手還綁著呢。
“那行。”
墨連恒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出鑰匙交到了沈南汐手中。
沈南汐滿意一笑,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的薛景澄還沒發現有人進來了,盯著地面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沈南汐見他一直盯著地上看,便開玩笑道,“地板上有金子嗎?”
薛景澄一愣,抬頭赫然看見一個女人站在他面前,和他一樣盯著地面,似乎要把地面看出花來一樣。
“你是誰?”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他,下意識開口詢問她是誰,可下一秒腦海里就給出了答案。
她就是霍斯越的心頭愛,當時還派季筱筱去調查她的情況。
在那之后他就聯系不上季筱筱,自己也被當做懷疑對象關在了這里。
一時間,薛景澄對面前人的好感極速下降,雖然不是因為她的原因,但也和她牽扯了太多。
沈南汐看著他的眼神,從好奇到了然再到討厭和一系列復雜神色,心里感到十分的意外。
她做了什么,能讓一個人在一瞬間有那么多的神態變化,到最后居然被無故的討厭了?
“你怎么了,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吧,怎么感覺你好像很討厭我的感覺?”
薛景澄皺了皺眉,聲音聽上去有些冷淡。
“抱歉,我現在不想與人交流。”
沈南汐張了張嘴,搬了張椅子過來,在薛景澄不解的眼神下,坐在了他的對面。
行,現在不想和她聊的話她可以等嘛,等到薛景澄想跟她聊天為止。
薛景澄嘴角抽了抽,但還是賭氣般的一句話也不說,背過身不去看她。
門外的墨連恒見里面半天沒有動靜,透過小窗往里面看了幾眼。
發現兩人一句話也不說,坐在那里坐著像兩塊木頭一樣,頭上冒出了兩個問號。
他們這是在干什么,他怎么沒看懂呢?
還是說這是什么新的審問技巧?
終于時間一長,薛景澄聽見身后沒有動靜,但他很確定沈南汐還沒走,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當即有些坐不住了。
回頭一看,沈南汐正坐在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薛景澄無語了,她要是困的話難道不能回家睡覺嗎?為什么一定要呆在他這里?
他被沈南汐的堅持給打敗了,轉過身直視著她臉色嚴肅的問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南汐見薛景澄終于肯開金口了,立刻打起精神來。
“我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的,當然你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我就是問問而已。”
薛景澄挑了下眉,沒有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你和季筱筱很熟嗎,可以和我說說她是怎樣一個人嗎?作為交換我也會告訴你一些事情。”
沈南汐說完,怕不夠吸引薛景澄,又特意補充了一句。
“是關于季筱筱的事情哦,失聯之前我曾和她談過一些話。”
薛景澄的眼睛亮了一瞬,這也許可以幫助他找到季筱筱的下落,便同意的點了下頭。
聽著薛景澄的描述,沈南汐知道了一個,和她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樣的季筱筱。
她果然沒有看走眼,季筱筱那時的猶豫和眼中透露出的脆弱,她心中絕對有什么難言之隱。
“組織解散的時候,她曾消失過一段時間,我如何都沒能找到她,直到她主動出現在我面前。”
沈南汐明白的點點頭,想不到霍斯越曾經也建立過組織,不過為什么會突然解散呢?
她覺得先將這個問題往后放一放,專心詢問關于季筱筱的事情。
“那她當時找你的時候,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嗎?”
薛景澄思索了片刻,緩緩搖頭。
“沒有,很正常,硬要找出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的話,應該是她更外向了些吧,曾經的她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
沈南汐總感覺自己被喂了一嘴的狗糧,便想換個問題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