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慧蘭都在醫(yī)院里度過。其實她最討厭醫(yī)院,那股淡淡的蘇打水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便想起生離死別。
幸好楊子涵天天陪伴在她的身邊,形影不離,體貼地為她端茶遞水,連一幫小護(hù)士妹妹看她的目光都全是艷羨!
尤雅結(jié)婚第二天便去旅游了,中間倒是打來好幾個電話,囑咐她好好養(yǎng)病,末了又甜甜地說道:“我正在西嶺雪山呢,冰川雪地,世界一片白茫茫,等你結(jié)婚的時候也來這里吧!你都不知道滑雪好好玩哦!”慧蘭想像著她甜蜜的樣子,肯定是一臉小女人的憧憬。結(jié)了婚的女人總是不經(jīng)意的便會發(fā)出一種天然的母性光輝,難怪總有人說,結(jié)了婚的女人才是最有女人味的。
C市是很少下雪的,每逢在電視里看到北方的冰雪之都,她都會心生向往——那一片一片的雪花瓣,晶瑩剔透,透過片片飛舞的雪花,連心都是透明的,整個世界也都不染一絲塵埃。
她莞爾一笑:“多謝你替我未雨綢繆,祝你旅游愉快!”抬起頭,正碰上楊子涵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放下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坐到床上,將她額上的一縷發(fā)絲攏到兩旁,促狹地笑:“心動了吧?”
他一語雙關(guān),眼里流動著狡黠的笑。
她別過臉:“我覺得瀘沽湖的雪景更好看。”可她分明眼神閃爍,心生向往,就像喜歡吃一樣?xùn)|西,天天吃也不覺得膩煩。
瀘沽湖的雪景在她的心中已經(jīng)美到了極致,陽光照在松樹上,針?biāo)频娜~尖折射出七色的光,于是整棵樹便像掛滿了水晶一樣,閃閃發(fā)光。
可她到底還是想看一看西嶺的雪山,漫山的潔白晶瑩,看不到一點其它的顏色,連世界都單純得沒有了一點紛爭。
楊子涵又繼續(xù)埋頭在電腦面前噼噼啪啪的敲著文件。
慧蘭赤著腳,跳到他跟前,將電腦搶了過來:“把你的QQ號給我,我要看看你有什么不良朋友沒有?”
楊子涵把她按回床上,將電腦放到她面前,小聲地責(zé)備:“你再赤著腳跑,這個國慶節(jié)都在這里過。”
她將一串?dāng)?shù)字輸進(jìn)去,立刻有信息彈了出來,偌大的熒屏上卻只有兩個名字閃動。
慧蘭怔得瞠目結(jié)舌——熒屏上,心靜如水,再見傾心幾個字赫然入目。她將電腦往身后一扔,拽著楊子涵的手臂,問道:“再見傾心不是個女的嗎,怎么變成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QQ號?”
她還記得當(dāng)時再見傾心的資料,性別分明顯示是女。
楊子涵詭異地笑:“你的簡歷里面不是寫了QQ郵箱么?至于為什么是個女的,如果不是女的你會加我嗎?”
他的笑像朵妖冶的花,震得慧蘭心里的火苗一跳一跳的,她一下子撲上去,掐著他的脖子:“你敢騙我?”
雪琴敲門進(jìn)來的時候,兩人正瘋作一團(tuán),慧蘭的臉上分明有兩朵酡紅的花。
雪琴放下手中的花籃,坐到慧蘭的旁邊,和顏悅色地摸著她的額頭,輕聲問道:“決定了?”
慧蘭紅著臉,微微點頭。
雪琴站起身,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決定了,就好好地珍惜這段感情吧!看得出來他很愛你,能有一個死心踏地愛著自己的人,也是一種幸福。”雪琴站起身,踱到窗邊,遠(yuǎn)眺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過頭,意味深長地繼續(xù)說道:“傳說中,相愛的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只是在轉(zhuǎn)世的時候被分成了兩個個體,所以人一生下來,便背負(fù)著尋找另一半的任務(wù),只有尋找到另一半,他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也就是說姻緣是上天注定的,不是我們凡人能力所及的。”末了又問道:“告訴叔叔阿姨了嗎?”
那時的她還不能準(zhǔn)確地理解雪琴的一番話。幾年后,她才明白,她們之間的感情注定是曲折離奇的。
慧蘭搖頭:“等些時候再告訴他們,你知道我媽這個人的,她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天天打電話追問我啊。”
病房被一束束鮮花簇?fù)沓苫ǖ暮Q螅┣匍_著玩笑:“慧蘭,你可以去開花店了。”
慧蘭嘴一撇:“典型的腐敗作風(fēng)!”心里卻是小小的的自豪感。鮮花贈美女,又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鮮花呢?
兩人正說著話,楊子涵提著外賣進(jìn)來。連雪琴都感嘆了一番:“如今的社會,事業(yè)成功,又體貼入微的男人真的是少之又少。慧蘭,你是撿到寶了。”
外賣是龍鳳呈祥的龍鳳雞湯,在城郊區(qū),生意卻異常的火爆,遇上周末往往要排上好長的隊才買得到。
楊子涵給慧蘭盛了滿滿一碗湯,輕輕地吹著氣。空調(diào)的溫度打得有些高,他的額頭不一會兒便浸出一層薄薄的細(xì)汗。
這下雪琴都忍不住揶揄地笑:“你們這哪里是在生病住院,分明便是大秀恩愛!”(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