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村子里怎么會有八路軍。”
“村長怎么會和小鬼子在一起。”
塔灣村村口的空地,被聚集在一起的老百姓滿臉疑惑。
看著后方被小鬼子押起來的八路軍傷兵,他們都不知道這些傷兵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但是當他們看到村長和小鬼子在一起以后,心情更加復雜。
“村長,你怎么和小鬼子在一起。”
“是呀!”
“俺們都是中國人,不會是你把小鬼子帶到村子里來的吧。”
在村民的一片質疑聲中,葛財旺低著臉來到日軍中隊長吉田面前。
“葛村長,干得好。”
“要是沒有你,恐怕我們大日本皇軍,無法一下子抓到這么多八路軍傷兵。”
聽到吉田的夸獎,葛財旺臉露出豬肝色,整個人面對著村民更加羞愧。
“原來是你這個人干的,狗漢奸。”
“賣國求榮的狗東西,我們塔灣村沒有你這樣的人。”
“葛財旺,你這個小鬼子的狗腿子。”
“葛財旺,大爺看你這小子,打小就不是好東西,沒想到你竟然成了漢奸。”
“愧對葛家列祖列宗,你這個不孝子孫。”
在村民的一片謾罵聲中,葛財旺心中有些后悔。
但事情已成定局,根本無法扭轉。
老百姓看著和小日本關系親密的葛財旺,滿眼怒火。
吉田聽到村民謾罵,臉色陰沉。
他對著葛財旺說道:“葛村長,看來這個村子除了你以外,其他人不支持大日本皇軍的工作。”
“現在還罵你,就讓我替你解決他們”
葛財旺一聽,心中頓時感到不妙。
“太君,你要干什么,這些可都是我的鄉里鄉親,有些還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伯伯。”
“太君,千萬不行呀!”
“太君,他們罵就罵吧,我不介意。”
吉田就像沒聽到葛財旺的哀求一樣。
“葛村長,罵你沒關系。”
“但是他們居然敢罵大日本皇軍。”
“通通死啦,死啦的。”
吉田一個眼神下,小鬼子的機槍對準塔灣村的老百姓。
“不,不要。”
“太君,我把錢給你,放過他們一命吧。”
葛財旺苦苦哀求,吉田絲毫不動搖。
“開槍,將這些華夏人全部消滅。”
噠噠噠……
伴隨著機槍的聲音響動,葛財旺雙眼無神,整個身體軟弱無力,大腦放空,一下子癱軟在地。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這樣。”
在他的眼前,全村除了他以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百多口子人,全部死在小鬼子的子彈下。
“大伯!”
“二叔!”
“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你們。”
葛財旺坐在地,嘴巴里一直不停念叨。
“收隊,返回小街鎮。”
解決完一切后,吉田命令士兵返回。
“中隊長閣下,這個人怎么辦。”
日軍小隊長看了地下坐著的葛財旺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兇狠。
“殺了吧,這種人以后沒什么用了。”吉田撇過身,掏出手槍。
砰!
一聲槍響,癱坐在地哭泣的葛財旺,徹底閉嘴巴。
日軍小隊長走到他面前,將袋子里的兩百塊大洋拿回來。
“殺了你,東西照樣是大日本皇軍的。”日軍小隊長對葛財旺的尸體,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
小鬼子在村子里搜索一番,把糧食財物,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全部掃蕩一空后,一把火燒掉整個村子。
偽軍隊伍中,張耀祖看著殘忍的小鬼子,在看著村口擺著的幾百具尸體,心中十分不忍。
他當偽軍是為了混口飯吃。
自從當了偽軍以后,真正見識到小鬼子的殘忍。
“老張,你還看什么?趕緊走了。”
“來了!”
停留在村口的張耀祖,在熟悉偽軍的催促下,一臉悲傷的離去。
塔灣村后山山路。
葛二蛋和麥子開心的返回。
“二蛋,你快看。”
突然間,麥子發現遠處的村莊濃煙四起。
葛二蛋一看,濃煙四起的正是塔灣村。
“不好!”
葛二蛋心中一驚,大感不妙,快速向村子跑去。
兩人瘋狂奔跑。
塔灣村村口……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兩個人,看著眼前的一切。
整個身體癱軟在地。
村口的幾百具尸體,流出的鮮血將地下的土地染紅。
“嘔……”
第一次看到這樣殘的場景,兩個年輕人不由自主的嘔吐出來。
“怎么會這樣!”
“大爺,二爺。”
“爹!”
在死去的尸體中,葛二蛋看見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
“爹!”
葛二蛋抱著自家老爹的尸體大哭。
“這到底是咋了嘛!”
僅僅是一晚的功夫,全村人除了他和麥子以外,其他人全部死了。
葛二蛋不能接受。
他在村子里快速奔跑,想要搜尋是否還有活著的人。
村子的一切,在大火下,已成為一片廢墟。
搜尋半天,葛二蛋再也沒有見到一個活人。
“這到底是咋了嘛。”
葛二蛋強忍淚水,滿臉悲傷。
突然間,他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昏倒在地。
“二蛋,二蛋!”
麥子趕緊沖到他的身邊,將昏迷的葛二蛋,抬到一個陰涼的地方休息。
“麥子哥!二蛋哥怎么了。”
“沒事兒!就是受的刺激太大,一下子暈過去了。”
迷迷糊糊中,葛二蛋聽到麥子在跟其他人說話。
“爹!”
葛二蛋從夢中驚醒。
聊天的麥子和苗子兩個人一看,連忙圍來。
“二蛋哥,你好些了嗎。”
葛二蛋一看,是村子里的苗子。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整個塔灣村,就剩下麥子,苗子和他。
“苗子,這到底是咋回事。”
葛二蛋臉充滿悲傷,神情低落。
苗子可憐的說道:“是小街鎮的小日本鬼子干的。”
“他們來村里抓走一群八路軍的傷兵,還把鄉親們全部殺死。”
“日本人干的!”葛二蛋眼睛通紅,掙扎著從地爬起來。
“狗東西,小日本人。”
“此仇不報,俺葛二蛋誓不為人。”
抄起一把鋤頭,葛二蛋就要找小鬼子拼命。
苗子趕緊攔住他:“二蛋哥,你不要沖動。”
“小鬼子有槍有炮,你沖去就是送死。”
“我不管,我就要干死小鬼子,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葛二蛋眼神堅定,雙手緊握鋤頭。
麥子在一旁看著他,知道現在這位兄弟很心痛,需要發泄心中的怨恨。
但是,現在可不是找小鬼子拼命的時候。
就像苗子說的那樣,小鬼子武器精良。
就憑一把鋤頭,葛二蛋恐怕還沒靠近小鬼子,就會被一槍打死。
“二蛋,你冷靜一點。”
葛二蛋眼睛通紅,語氣充滿憤恨:“麥子,全村三百多口老小,全部死在小鬼子的槍下。”
“俺爹,俺大伯,二伯,俺大爺,二爺,俺所有的親戚,全部都被小鬼子殺死。”
“這種時候,你讓我冷靜?”
“你告訴我怎么冷靜。”
葛二蛋咬牙切齒,此刻恨不得吃小鬼子的肉,喝小鬼子的血。
“二蛋,俺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不,你不理解,這里死去的人,沒有一個是你的親戚,你怎么理解。”
麥子很生氣,沒想到葛二蛋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二蛋,你小子說什么糊涂話。雖然我跟鄉親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我從小是吃鄉親們百家飯長大的。”
“沒有塔灣村的鄉親們,就沒有麥子的今天。”
“塔灣村鄉親們的仇,算我麥子一份。”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死去的鄉親們入土為安。”
麥子一心一意的勸解:“難道你就忍心看著鄉親們的尸體在太陽底下暴曬,任由風吹雨淋嗎。”
葛二蛋看著死去鄉親們的尸體,緊握鋤頭的雙手逐漸放松。
是呀!
鄉親們的尸體不能風吹雨淋。
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先讓鄉親們入土為安。
“麥子,你說的對。”
“當下自己,俺們先把鄉親們埋了,再找小鬼子報仇。”
“我們幫你!”
三個人在一片廢墟之中,各自找了一把鋤頭。
在村門口刨了一個大坑,三人將所有鄉親們的尸體堆放在一起,全部扔入大坑之中埋起來。
干完這一切時,三人精疲力盡,躺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葛二蛋和苗子的眼睛中,看著村門口的大坑,回憶往日里鄉親們的音容笑貌。
兩人眼睛里,飽含淚水。
麥子站在兩人旁,臉色沉重,眼睛通紅。
三人跪在村門口,看著堆起來的大坑,沉默良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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