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櫻呆若木雞。
結婚?
她從來沒想過他是想跟自己結婚的,太多的不確定,再加上她嫌棄他只是個醫生,哪怕跟著他會衣食無憂,但她要名要利,她不甘心就這個樣子過一輩子。
可是一放手,才知道自己錯過了最好的。
她忽然低低哭笑起來,“你真的認為我單純嗎,不是的吧,不然為什么交往那么久,我都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你也沒帶我見過你的任何家人”?
“我帶你回家你當然倒貼都愿意,我趕你走你怕是也不會肯分手”,宋楚頤面『露』譏諷,“我自認為我宋楚頤這樣的人還不需要靠家室來吸引一個女人,你也沒有讓我想不擇手段娶你的魅力”。
管櫻下唇被咬的出血,她一雙瞳孔瞪得圓圓的,宋楚頤從后視鏡里看了她眼,收回來,嘆息一聲,“算了,你也畢竟是個女人,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過了,總之今天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以后別再想這些招數來接近我了,你也受傷了,我最后再送你回去一次吧”。
他發動車子,管櫻在后面再沒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啜泣。
宋楚頤聽著煩,不由自主的加快車速。
送她到小區樓下時,宋楚頤冷漠的說:“你讓你媽下來接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她一路上一直在哭,他也無動于衷,管櫻心冷了一半,現在只能孤注一擲做最后的掙扎了。
“隨便你,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愛惜,我是醫生也沒辦法”,宋楚頤英俊的臉上仍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不過管櫻,我最后奉勸你一句,在自己的自身素養和能力、魅力都沒有提上來又不愿意為人家付出感情的時候,不要總想著攀高枝,那些暫時愿意由著你攀的只是暫時看上你的美貌玩弄你,還有些男人,他總是不斷的在你面前炫耀的財富,迫不及待的帶你見他家人,其實也只是想早點和你上床的一種方式手段,你越容易跟對方上床,對方就會越看輕你,自己未來的路怎么走還是得看你自己,不是你家里窮或者你命運慘,這輩子就注定只能有一條路走,
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對你還有任何想法,只是那次拍戲的時候,你奮不顧身的擋在長晴前面時,我覺得你還是有良知的”。
管櫻起伏跳動的心臟因為他最后一句話還逐漸恢復冰冷。
原來他說了那么多還是因為長晴。
“…謝謝”,事到如今,似乎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管櫻拖著疼痛的腿,吃力的下車。
門關上后,宋楚頤發動車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區。
兩天后,長晴正準備坐飛機回北城錄制節目。
旁邊一個女人正拿了本雜志在看,不巧,上面有一張宋楚頤抱著管櫻上車的圖片。
“不好意思,可以借我看一眼嗎”?長晴委婉的問。
“當然可以”,女人把雜志遞給她。
長晴只看了那篇報導后就還了回去。
她真的沒有想到管櫻已經知道自己和宋楚頤結婚了,還會在醫院里和宋楚頤呈現這親昵的一幕。
現在是什么狀況呢?
長晴搞不懂。
但不能否認,她之前打算回北城的心情是雀躍的,現在仿佛經歷了沉重的一擊,有些乏味。
燕墨倫默默的掃了那本雜志一眼,趁上洗手間的時候給宋楚頤打了個電話。
“很明顯,這個女人比我想象中的壞多了”,宋楚頤聽了后,做出如下總結。
“你哥之前不是都會幫你擋住這些『亂』七八糟的照片嗎”,燕墨倫說。
“估計這次是經過他允許的”,宋楚頤嘆氣,“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我這很忙…”。
“你不來接她”?
“今天醫院忙不過來”。
“好吧”。
飛機落地北京機場的時候,長晴的失望跌入了谷底。
她難得回來一次,明早還得回香港,他竟然不來接她?
風塵仆仆的到電視臺,她再一次看到左騫,吃驚,“左老師,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可能最近…壓力比較大”,左騫強笑著說。
長晴想想也是,自從他和張子芯的關系曝『露』后,媒體簡直對他們窮追不舍。
下午七點多,正式開始錄制節目,演播廳里,觀眾們陸陸續續的入場。
長晴坐在化妝室里剛化好妝,梅崇突然過來問:“弄好了嗎”?
長晴點點頭,“有事嗎”?
“你跟我過來”,梅崇朝她招招手。
長晴跟著她走出化妝間,往休息室那邊走。
梅崇推開一間貴賓休息室,指指里面,笑的曖昧兮兮,“有人等你”。
長晴走到門口,看到宋楚頤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氤氳的茶,雙腿挑著,穿著白襯衣,在燈下一副優雅清貴的模樣。
“你怎么來啦…”?長晴定定的看著他,喃喃的開口。
感覺像在做夢,他竟然會出現在一個她完全沒想過會出現的地方。
“呵呵,宋先生親自致電給我們臺長問今晚的節目還有沒有座位,我給他安排了個最好的位置,在第一排,現在離開場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你們可以聊十分鐘左右,我就不打攪你們了”,梅崇非常識相的把門關上。
休息室里的電視機也沒開,里面安安靜靜。
長晴低頭把目光轉向自己的腳尖,今天早上準備回來的時候心情很興奮,可是在香港機場看到那份雜志,再加上他沒有來接自己,便覺得委屈,也會開始胡思『亂』想。
雖然文桐說商業聯姻她已經得到的夠多了,可是,還是會奢望要的更多。
甚至會害怕管櫻會搶走他。
她眼睛忽然一酸。
“過來”,宋楚頤朝她招招手,嗓音低沉。
長晴站著不動。
宋楚頤注視了她會兒,站起身,邁開長腿,走到她身邊。
手輕輕的摟住她腰,長晴泛了會兒倔,腰肢象征『性』的扭動了兩下,然后被他抱入了懷里。
分別了一個星期,再次聞到這張懷抱的味道,竟是滿滿的想念。
宋楚頤低頭,『摸』了『摸』她秀發,說:“白天是真的很忙,院里一大堆事情,一轉身走可能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知不知道”。
“嗯”,長晴默默的點了下頭,知道他是在解釋,她不是那么無理取鬧的人。
其實,他今晚能來看她節目,她就已經不計較他不來接自己了。
“是不是哭了,這么想我”?宋楚頤忽然促狹的開口。
“你又沒想我,我干嘛要想你”,長晴懊惱的推開他,一抬眸狠狠的瞪過去。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想你”?宋楚頤漆黑的眸深邃的讓人不敢對視。
“反正你…和管櫻…”,她嘟嘴,吞吞吐吐。
“你說那本雜志啊”,宋楚頤看著她半響,突兀的笑了,“捕風捉影罷了,前兩天管櫻來醫院看骨頭恢復的情況吧,我看她扭傷了吧,順便送她回了趟家,我都已經跟她說清楚了,你放心吧,她以后不會來糾纏我了,更何況她喜歡的根本不是我人,只是我的家世而已”。
“那如果…她喜歡的其實是你人呢”?長晴試探『性』的問。
宋楚頤面『色』不變,淡淡道:“長晴,很多喜歡都是建立在物質上的,大部分的人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這點,就像一個有錢又多金的男人哪怕長得不帥女人跟他接觸的久了也會逐漸被吸引,男人買單的時候,男人為一個女人舍得花錢的時候,或者他充分給足了女人的面子的時候,這些都是可以為一個男人添加魅力的,就像現在很多漂亮的女人嫁的男人其實很多并不帥,但她們依然喜歡,并不是她們不在意容貌,只是男人的能力和財富、金錢讓她們覺得很有魅力”。
長晴愣了愣,他這么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宋楚頤能把感情的事分析的這么透徹。
“假如我并不是宋家的人,我沒有這樣的家庭背景,就算我對管櫻再好,她還是會離開我”,宋楚頤盯著她雙眼,“你明白了嗎”?
“嗯”,長晴點頭,忽然疑『惑』是不是其實他內心里也是這樣想自己的,“其實我…”。
“咚咚”,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文桐聲音傳進來,“長晴你該過去準備開場舞蹈了”。
“去吧,我在前面看著你”,宋楚頤『摸』『摸』她腦袋:“太差了,說不定我會中途離場的”。
“你敢”,長晴小拳頭在他胸口錘了兩下。
那抹著口紅嬌滴滴的嘴角又氣鼓鼓的嘟起來。
宋楚頤低頭吻了吻她臉頰,然后皺眉,擦擦自己嘴角,“一股子的粉味,你這是抹墻漆嗎”。
“上臺都要化妝的好不好”,長晴尷尬死了,“我都沒怪你親花了我的妝,我可能又要去補一下了”。
她說著故意裝作氣呼呼的出去了。
走到演播廳后臺,她打開化妝鏡看了看自己的臉,粉質倒還鋪的均勻,正好,在幫人補妝的化妝師從她面前走過,長晴埋怨,“你啊,以后能不能幫我少打點粉啊,我皮膚又不是不好”。
“本來也只幫你打了薄薄的一層,你還想怎么著”,化妝師平時和她很熟,非常不屑的朝她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