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既然她是他的天使,哪怕她現在變成了惡魔,他也要成全她想要的一切。
這是他曾經許諾過她的。
思及此,林天辰收拾好內心的震驚,點頭淡淡道:“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br/>
通話結束,他收起手機,也朝著婦產科走去。
很快,容姝就收到了護士可以進手術室了的通知。
她站起來,看著眼前的手術室大門,突然有些邁不開腳。
她想到了豆豆,豆豆乖巧的樣子,甜甜的叫她的樣子,都讓她感受到了孩子的可愛。
而且她今年快二十七了,普通女性在這個年紀,都已經當了媽媽。
如果她剛結婚的時候,和傅景庭發生了夫妻關系的話,那她的孩子,現在也應該和豆豆一樣大了,說不定比豆豆還要可愛。
要是她沒有感受到一個孩子是什么樣的話,可能她現在會毫不猶豫的走進這間手術室。
可她偏偏感受到了,所以她現在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了。
見容姝抱著肚子,咬著下唇,遲遲不進去,陸起走到她身邊詢問,“寶貝兒,怎么了?”
“是啊容姝,你怎么了?”程淮也不甘示弱的從旁邊等候椅上站起來,在她另一邊站定。
容姝深吸口氣,也不隱瞞,直接把自己此刻的心情說了出來,“我……我有些不忍拿掉這個孩子了?!?br/>
聞言,陸起和程淮對視一眼。
陸起率先開口,“為什么突然不忍了?”
程淮也看著她。
容姝低下頭,“可能是我狠不下心吧?!?br/>
“我能理解,畢竟是一條小生命,但是容姝,現在手術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后悔也來不及了,這個孩子你只能拿掉?!背袒凑Z氣認真的說。
他喜歡她,卻不代表他希望她懷著別人的孩子。
所以他自然巴不得這個孩子消失。
陸起也是一樣,點頭附和,“是啊寶貝兒,想想你之前怎么說的,你說你不愛這個孩子,不想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生孩子,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個爹不認媽不愛的私生子,所以與其讓這個孩子來到世界吃苦,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生下他?!?br/>
容姝放在肚子上的手緩緩收緊。
是啊,一開始就說好的了。
她怎么能因為豆豆可愛,就讓這個孩子來世上受人白眼呢。
想著,容姝臉色蒼白的笑了笑,“說得對,你們點醒了我,我先進去了。”
聽到容姝變回之前的想法,陸起和程淮兩人皆松了口氣。
“好,我們在外等你。”陸起拍了拍容姝的肩膀。
容姝擠了擠嘴角,嗯了一聲,進了手術室。
她剛進不久,一個醫生帶著幾個護士也進去了。
程淮看著為首那個穿著綠色手術服,戴著手術帽和口罩,包裹的嚴實的醫生,狐疑的摸了摸下巴。
“你怎么了?”陸起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程淮目光落在緩緩關上的手術室大門上,“剛剛那個醫生好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br/>
陸起不以為然,“說不定是來的時候,碰巧遇到過的醫生?!?br/>
“你說的也對。”確實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程淮點點頭,也就不再想了,重新坐回等候椅上。
這時,一道車輪轱轆聲傳來。
陸起和程淮轉頭看去,看到張助理推著傅景庭過來,兩人表情各異。
“景庭,你來了?!背袒囱哉Z深意的打著招呼。
傅景庭點了下頭。
陸起沒聽出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皺著眉頭不爽的道:“傅景庭,你來干什么?”
傅景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就對程淮問道:“容姝進去了?”
“是啊,剛進去?!背袒绰柤?。
傅景庭放在輪椅上的手,下意思的握了起來。
陸起見他跟程淮說話,都不理自己,氣得不行,“傅景庭,你什么意思,我問你話呢?!?br/>
傅景庭皺了下眉,還是不理。
對于陸起這種人他很清楚,越是搭理,跳的越歡。
所以沒必要搭理。
果然,見傅景庭依舊無視自己,陸起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是無力。
他干脆去問程淮,“你是不是知道他來這里干嘛?”
“這不顯而易見么,知道容姝手術,來看看的?!背袒粗噶酥甘中g室回道。
陸起斜眼看著傅景庭,“寶貝兒手術管他什么事,還用他來看,又不是他的孩子?!?br/>
傅景庭擰眉。
程淮更是咳了兩聲。
話說,那還真是他的孩子。
不過這話程淮是不會說出來的,打著哈哈笑著道:“容姝怎么說也是他前妻,他來看看也很正常?!盡.??Qúbu.net
“正常個屁,離婚后就再也沒有關系了,他突然來看寶貝兒,肯定不懷好意。”陸起警惕的說。
傅景庭依舊不理他,垂下眼皮,遮住眼中的暗沉。
是啊,離婚后就沒有關系了,等到容姝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就徹底斷干凈了。
這樣也好,一切都回到原點了,可心里,為什么卻不好受呢?
傅景庭撫上心口,眼里透露出幾分迷茫。
而此時,手術室里。
容姝躺在手術臺上,一個護士拿著麻醉走過來,扎進了她的胳膊里。
沒一會兒,她就感覺頭昏沉起來,眼皮也逐漸發重。
很快,她就閉上眼睛,徹底沉睡了過去。
林天辰戴好手套過來,看了手術臺上的容姝一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她。
她長得不錯,比漫音要好看一些,五官也比漫音精致。
難怪漫音如此妒忌她。
“麻醉如何?”林天辰收回目光,拿起一把手術刀仔細擦拭著,聲音冰冷的問。
護士連忙回道:“找您的吩咐,只打了三分麻醉,大概二十分鐘她就會醒來,身體感覺也會恢復?!?br/>
林天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漫音說了,要讓容姝死的痛苦,死的凄慘,三分麻醉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等到二十分鐘后她醒來,身體感覺恢復,她就會清楚的感受到冰冷的手術工具,在她身上切割的痛苦。
也就是說,她會活活痛死。
護士不知道林天辰在打什么主意,很是不解的詢問,“林主任,為什么只打三分麻醉,萬一病人在手術中醒過來……”
“病人身體對麻醉過敏,三分麻醉是她能接受的最大限度,我會在她醒來之前盡快完成手術。”林天辰不等她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她。
護士也沒懷疑他的話,畢竟他是國內外知名的外科專家,還是最年輕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br/>
“行了,開始手術吧?!绷痔斐娇粗中g臺上的容姝,冷冷的說。
他不只是聲音是冷的,就連眼神也是冷的,看容姝不像是在看病人,而是在看一個即將被解剖的動物,眼里沒有絲毫感情。
一旁的護士看了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手術開始了。
護士掀開容姝腹部的綠色手術布。
林天辰看到容姝的手,居然放在了肚子上,眉頭一皺,“麻醉的時候你們在干什么,怎么還讓病人的手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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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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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