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身邊的人過來白卿卿這里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見白卿卿眼睛一亮,“真的?何大人將杜姑娘送給了王爺?”
她聲音清脆得很,之前離她有些遠(yuǎn)的女眷聽見了,這會兒也顧不上害怕,快步來白卿卿面前:“王妃別難過,男子間的應(yīng)酬不外乎這些,您就當(dāng)多個(gè)小玩意,您是王妃,還能讓她越過去?”
“正是如此,便是進(jìn)了門,那小命也是攥在王妃您的手里,您千萬別跟王爺置氣,氣壞了不值當(dāng)。”
一道道眼刀射向杜青青,方才她們居然還心生同情出來,呸!果然就是個(gè)狐媚子,三兩下連淮西王都給迷住了,王妃就是對她做什么都不為過。
杜青青始終低著頭,此刻她無比慶身上披著這件披風(fēng),才能遮住披風(fēng)下她掐到鉆心痛的拳頭。
那一道道恨不得剮了她的眼神,似是要將她渾身剝干凈一樣,可若是她能有的選……
“既是王爺收了,那也別站著了,過來這邊坐吧。”
白卿卿從不喜歡攥著誰的命,她也自覺沒那么大的本事,讓紫黛在她身邊加了個(gè)座,她示意杜青青坐下。
“跳了一晚上餓了吧?先吃點(diǎn)東西。”
綺月姐姐曾告訴她,一般舞姬跳舞之前是一定是要餓著的,如此才能更顯體態(tài),且不會出現(xiàn)吃壞東西肚子疼的情況,可是餓著跳舞分明也會難受,但她們臉上卻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
白卿卿遞到杜青青面前的都是好克化的食物,笑著看她,“吃啊,愣著做什么?”
她沒注意她坐的這里,受關(guān)注的程度已經(jīng)要越過寧宴了。
淮西王收的舞姬,那不該是去淮西王身邊伺候嗎?怎的王妃卻把人扣下了?還體貼地給她吃東西,那些東西……沒問題嗎?該不會要在接風(fēng)宴上鬧出人命來?
然而杜青青盯著面前的食物看了一會兒,毅然地拿起了勺子。
若能死于毒物,那也比被折辱而死來得好!
溫?zé)岬拿字嗪蛙洜€的雞絲肉糜撫慰了隱隱有些痙攣的胃,杜青青豁出去之后居然停下了顫抖,不僅喝了粥還吃了別的,甚至吃了好幾塊平日里碰都不能碰的甜膩點(diǎn)心。
“不用這么著急,慢慢吃,這果子露也不錯(cuò),你可以嘗一嘗。”
白卿卿也不清楚為何那些女眷又與自己默默拉開距離,難道說是不想靠近杜青青?可杜青青也只是個(gè)身不由己的舞姬,被送給誰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她只覺得杜青青是個(gè)可憐人,一個(gè)漂亮的可憐人。
白卿卿不知道的是,在某些人眼里,杜青青馬上就要命不久矣了,不往她們跟前湊,純粹是不想惹上麻煩。
接風(fēng)宴后半程,一大半的人都在揣測杜青青的毒何時(shí)發(fā)作,目光在淮西王和淮西王妃身上來回打轉(zhuǎn),氣氛說不出的微妙。
然而一直到白卿卿覺得累了,想先行離開,杜青青還是好端端的,身上還披著王妃給她的披風(fēng),絕美的臉上甚至比之前還多出了血色,看著更明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