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捧著堅(jiān)果慢慢地嚼,她吃完一顆寧宴就給她捏一顆,樂此不疲。
“大人,不用麻煩您的,怎么能讓您給我剝堅(jiān)果……”
白卿卿試圖阻止,寧宴聲音清脆地又捏開一顆,“讓你吃就吃,我做什么還要你同意?”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gè)意思。”
白卿卿生氣他怎么總能曲解別人的話,干脆不勸了,反正他愿意剝,那自己就吃嘛。
吃了好幾顆寧宴才停手,“一次吃這些就差不多,堅(jiān)果不易壞,明日再給你剝,我出去一趟。”
寧宴出了馬車似乎是騎了馬去了前頭,白卿卿一人坐在車內(nèi),手邊是還沒吃完的堅(jiān)果和點(diǎn)心,怔怔地發(fā)愣,到底誰是誰的侍從?
……
溫江給白卿卿準(zhǔn)備的行囊里該有的都有,特別是一些女子的物品齊全,他還隱晦地驕傲了一下,“我可是問了好些個(gè)姑娘家,不會(huì)有什么疏漏,大人第一回讓我給姑娘準(zhǔn)備東西,我怎么著也得辦得漂漂亮亮。”
有些連白卿卿都沒有想到的,溫江都給她準(zhǔn)備了,白卿卿心生謝意,得知他雖然自己就是大夫,可晚上還是會(huì)睡不安穩(wěn),還要喝安神的湯藥,于是送了寧神的香過去。
“我也不知管不管用,溫大哥姑且先試一試。”
誰知第二日溫江一早就興沖沖地過來找她,睡飽饜足的眼睛放出光,“你那香忒好用了一些!我聞得出里頭加了安神的藥材,卻沒想到效果竟這樣好,那香味也淡雅怡人,你是不知我湯藥喝得有多辛苦!”
溫江身為大夫,卻極不喜歡喝藥,每回說旁人說得頭頭是道,一輪到自己就找各種借口避開,如今自己不安睡的毛病可以不必喝藥就能改善,可把他喜壞了,追著白卿卿問是怎么做到的。
白卿卿于是每日就有了事情做,與溫江探討嘗試一些新奇的東西,溫江精通藥理,他的意見對白卿卿來說十分珍貴,不過幾日白卿卿就將以往的香方做了些調(diào)整,重新制了些出來。
寧宴被紛沓而來的要?jiǎng)?wù)累得疲乏,單手撐著額頭稍作休息,卻若有若無地聞到一股陌生的香味,沉靜清冽,讓人忍不住將全身的筋骨都松懈下來。
他睜開眼,見白卿卿在車廂角落里放下一只小巧的香爐,又將他往外拉了拉,自己坐到他身后,寧宴正奇怪著,額角忽然被微涼的手指輕輕按住。
白卿卿的聲音在他后方響起,“你閉一閉眼,我給你揉一揉提提神,爹娘和大哥說我的手法可好了。”
她聲音軟糯輕柔,寧宴從善如流地閉眼,一瞬間似乎沉浸在如水的淡香里,整個(gè)人隨時(shí)能漂浮起來一樣,額角不輕不重的按壓揉捏,將他腦中的繁雜紛亂逐漸撫平,這一刻的寧宴,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舒坦。
白卿卿按好之后起身,剛想讓開位置讓寧宴坐回來,才走到他身側(cè)就被他拉住手腕,一個(gè)不穩(wěn)跌坐在了軟墊上。
“大人?”
寧宴的眼睛依然閉著,沒有說話,手卻也沒有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