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躺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盛延燁……”
江暖迷蒙中溢出的輕吟讓盛延燁身體一僵,眸子里神色變換,看著身下眼神迷蒙的女人,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看著兩人凌亂的衣裳,輕嘆了一口氣,似是有些懊惱。
隨手拿了丟在一邊的西裝外套包住還要往他身上貼的江暖,邁著長腿就往旁邊的浴室走去,將江暖放進浴缸,直接打開了花灑。
突然被冰涼的冷水噴到身上的江暖本能的瑟縮了一下,抓住面前的人影就要往上爬,身上披著的西服也滑了下來。
看著江暖身上所剩無幾的布料,盛延燁眸子沉了沉,用手按住江暖,隱忍而克制。
直到江暖不再猛烈掙扎,盛延燁才放開,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直接邁著長腿出了浴室,將浴室門關上。
門外,被徐正宇電話叫來救場的季禮,此刻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羊絨衫,手上還拎著個大藥箱。
他才剛在床上躺下不久,就接到徐正宇電話說是今晚可能會出事,大致知道情況后,嚇得他外套都來不及穿,直接套了件羊絨衫就飛車過來了。
季禮剛趕到2409房間門口,就看到徐正宇一臉慌亂的攔著臉色陰沉的嚇人的洛塵。
洛塵一雙狐貍眼里滿是怒氣,盯著擋在門口的徐正宇,平日總是勾著的嘴角抿成冰冷的直線。
“你真以為你站在盛延燁那邊我就動不了徐家?”
徐正宇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讓開!”
徐正宇在洛塵陰冷的注視下咽了口口水,卻是硬著頭皮沒有動。
心下卻是叫苦連天,這都是些什么事,把自己喜歡的女人拱手讓人不說,還要在情敵翻云覆雨的時候,幫忙在外面攔著情敵的情敵!
明明江暖和自己沒什么關系,徐正宇卻莫名覺得自己頭上頂著一片青青草原。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徐正宇,洛塵再沒有耐心,放在身側的手青筋直冒,眼看拳頭就要往徐正宇臉上招呼過去,被剛趕過來的季禮攔住。
季禮橫在兩人中間,看著臉色難看的洛塵,臉上是一貫的吊兒郎當的笑,眸子里卻是難得的認真。
“洛先生,別激動,事情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今天這事都是意外,阿燁的個性我再了解不過,他不會對江暖做什么的。”
洛塵陰冷的目光移向季禮,聽了這話,臉色卻并沒有有所緩和,玫瑰色的唇勾起諷刺的笑。
“你心愛的女人被下了藥送到你面前,你不會碰?”
季禮噎了噎,娘的,這關系到男人的尊嚴問題啊,要他怎么回答!
不過,以盛延燁那萬年冰山又紳士禁欲的性子,他還真說不準……
輕咳了咳,眼神示意一邊的徐正宇注意點周圍動靜。
“今兒這事吧,誰都不愿意發生,但是事已至此,同樣都是男人,大家互相理解一下嘛……”
“呵!”
諷刺冷笑,洛塵就要越過季禮去直接踹門。
季禮心里嘆了口氣,自己這藥箱原本是怕盛延燁和洛塵一言不合打起來,給他準備的,現在看來,要先用在自己身上了。
作為京城季家的二少爺,季禮的身手自然不會差,洛塵攻勢既快又狠,季禮本意只是拖時間,也沒想真起沖突,所以也只是防守為主。
徐正宇剛剛吩咐好不準任何人上24樓,回來就看見兩人已經動起手來,在一邊看的心驚肉跳。
就在徐正宇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上去幫一下季禮的時候,門開了。
“盛總!”
徐正宇的話讓正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盛延燁身上還是剛才被淋濕了的襯衫,外面罩了個大毛巾,烏黑的碎發也還有些濕,除此之外,倒也還算整齊。
其他人還來不及反應,洛塵已經一拳往盛延燁臉上招呼過去,站在一旁的季禮根本來不及提醒。
盛延燁冷眸瞇了瞇,微微偏頭,一手擋住洛塵的拳頭,語氣比平日更冷。
“你要打,等這事處理完,我奉陪!”
一向主張能用錢、權處理的事絕對不動手的盛延燁,竟然說出這話,季禮微微側目。
看來,是真的動怒了。
盛延燁甩開洛塵,轉頭看著季禮,又看了眼地上的藥箱。
“帶上藥箱,進來。”
洛塵看著面前再度關上的門,一雙狐貍眼瞇了瞇,即便知道盛延燁沒有動江暖,眉眼間依舊是顯見的煩躁。
被同樣關在門外的徐正宇卻是一頭冷汗,艸,把他一個人和這個性格捉摸不定的人放在一塊,還能不能好了。
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似是想到些什么,洛塵轉身往電梯口走去,經過徐正宇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
感覺到洛塵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徐正宇叫苦不迭。
洛塵就這樣側身看著徐正宇緊繃的側臉,半晌,輕笑了一聲。
“送到你床上都能親手送給別的男人,徐三少,你倒是對盛延燁狗忠誠。”
這話中的諷刺意味徐正宇怎么會聽不出來,但是現實就是如此,物競天擇,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強的一方說話。
洛塵按了電梯離開,徐正宇看了一眼2409緊閉的房門,靠在墻壁上,苦笑,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無奈。
房間內,季禮幫江暖掛了水,看了眼坐在沙發上面目清冷的男人,眼神有些戲謔。
“可以啊兄弟,這都能忍得住?”
盛延燁涼涼的看了季禮一眼,沒說話。
“講真,剛在外面洛塵問我我心愛的女人被人下了藥送到床上,我會不會不碰,我真的沒敢替你說話,畢竟大家都是男人。”
說完,又邁著長腿在盛延燁坐的沙發靠背上坐下,碰了碰盛延燁濕掉的襯衫衣袖。
“說實話,我當時接到徐正宇電話,我第一時間就帶上藥箱,就怕洛塵知道你把江暖吃了跟你拼命,沒想到啊沒想到,天時地利人和,你也能剎住車,真男人!”
盛延燁徑自起身往床邊走去,看著江暖雖然臉色不再潮紅,卻依舊緊皺著的眉頭。
也沒看季禮,只語氣冰冷。
“需要我打個電話跟季叔說一聲你缺女人了?”
季禮:“……”
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他是第一人,但也從來沒占到過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