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聲音,季禮心下一驚,迅速跑上前,就看到盛舒婉不小心跌倒在前面的草叢里。
季禮原本就有些煩亂的臉徹底陰沉下來,沉默的將盛舒婉抱起來,放在一邊的大石塊上。
從包里取出隨身攜帶的碘酒和創(chuàng)可貼,幫盛舒婉處理了胳臂上和腿上的擦傷。
而后不發(fā)一言的背著盛舒婉往下山的路走去。
盛舒婉的臉貼著季禮寬厚的背,感受著男人身上的溫暖,突然有些想哭。
季禮感覺到后背上的濡濕,以為她怎么了,聲音有些慌亂。
“怎么了?是還有哪里摔倒了?”
盛舒婉緊了緊摟著季禮的雙臂,把臉埋進季禮的肩背里,聲音有些沉悶,還帶著些哽咽。
“四季,我們輸了。”
“嗯?!?br/>
“季禮,之前的話,當我沒說過。”
她依舊是他的妹妹,你繼續(xù)守著你的白月光,我默默收藏我的朱砂痣。
季禮的腳步頓了一頓,清朗的眉目在盛舒婉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沉了沉。
良久,重新抬步。
“好?!?br/>
這樣也好,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回到原點,最好。
于是江暖和盛延燁下山的時候,就看到盛舒婉正舒舒服服的坐在一把折疊椅上,吃著季禮命人早就準備好的糕點。
一邊的烤架倒是什么都沒有,都是一些生的食材。
想來,是因為這兩個人都不會做。
“哥,這都下午兩點了,這么小的山你們也能爬這么久。”盛舒婉似乎忘記了他們只爬到半山腰就下來了。
江暖卻是因為盛舒婉的話有些心虛,覺得都是自己拖累了盛延燁。
盛延燁看了一眼盛舒婉胳臂上和腿上的創(chuàng)可貼,看了眼旁邊的季禮,皺了皺眉。
“嘖,這次是我輸了,這座山歸你了!”季禮輕笑,隨即看向江暖。
“可以開始燒烤了?我們這就你們兩個會做飯。”
“是啊嫂子你們再不燒烤就要躺尸兩具了!”
盛舒婉現(xiàn)在叫嫂子叫的無比順口,完全忘記了自己一開始對江暖是多反對。
江暖默了默,莫名心虛的不敢看盛延燁,往燒烤架那邊蹭去。
“你去吃點點心,我們來?!笔⒀訜罾〗?,看了眼旁邊桌上的點心。
江暖感受到手心的溫度,臉‘蹭‘的’就紅了,小碎步挪向一邊的點心桌。
唇角極淺的彎了意思弧度,盛延燁看著一邊無所事事的季禮,復(fù)又冷了臉。
“過來幫我打下手?!?br/>
季禮:“……”
放著大廚不用,找我一個二十多年沒進過廚房的,重色忘友也不是你這樣明目張膽的!
江暖捻了一塊桂花糕,入口清甜,帶著淡淡的桂花香。
看向坐在一邊優(yōu)哉游哉的盛舒婉。
“說開了?”
盛舒婉晃了晃貼著創(chuàng)可貼的雙腿,看了一眼不遠處幫自家親哥打下手的男人。
“沒?!?br/>
江暖有些意外,下山后看他們兩相處氣氛似乎有所好轉(zhuǎn),還以為這兩人是說開了。
盛舒婉看了眼表情意外的江暖,一把將江暖手中剛拿起的第二塊桂花糕搶走,扔進嘴里。
“我跟他說,當我之前的話是放屁,以前怎樣現(xiàn)在還怎樣。”
雖然聲音含糊,但江暖還是聽出了其中的落寞。
嘆了口氣,還是太在乎了啊,舍不得成為陌路人,可是,一切真的能就這樣退回原點嗎?
況且,江暖自知自己對感情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還是覺得,季禮,或許也是在乎盛舒婉的,只是自己還不自知。
他們之間,缺少的,或許只是一個契機。
讓他們認清自己心意的契機,只是什么時候會來,誰也不知道。
“江暖,我知道,你留那張字條給我,是希望我和他有所發(fā)展,可是你看,我為了賭一口氣,證明自己被拒絕的這段時間過得很好,明知道郊游還穿的跟走秀一樣,所以在山上,我又惹他生氣了。”
盛舒婉嘆了口氣,青春靚麗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但是啊,當他陰沉著臉背我下山,放棄比賽的時候,我說我們還是回到和以前一樣的關(guān)系,他是我依賴的兄長,我是他的妹妹。”
“我怎么這么沒用啊,我是盛舒婉啊,追我的男人排隊都能從Z大東門排到西門,不過一個季禮,我怎么就放不下呢?”
許是因為比盛舒婉大了一歲,江暖意外的有些心疼,感情,真的讓人生、讓人死。
“既然放不下,那不如,再努力一把?你也說了,你是盛舒婉啊,什么樣的男人你要沒有?或許,季禮……其實是喜歡你的,只是還沉浸在上一段感情中沒有走出來。”
江暖說這段話也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而且,她覺得,盛延燁其實也并不反對盛舒婉和季禮在一起。
盛延燁那樣的人,總不可能讓自己的妹妹一直陷在一段不可能的愛情中吧?
盛舒婉好看的杏眼亮了亮,隨即又有些猶疑,看向江暖。
“真的是這樣嗎?”
江暖看著盛舒婉期待的雙眼,怎么也說不出自己其實也不確定的話,其實,或許她心里早就有決定,只是缺旁人推一把吧。
“是吧?!?br/>
二字落下,盛舒婉卻突然像滿血復(fù)活一般,看著不遠處忙碌的兩個男人,臉上重新掛起絢爛的微笑。
“那我們就一起加油吧!你拿下我哥,我拿下四季!”
額……莫名被拉入同盟的江暖眨巴眨巴眼,有些懵逼事情的走向。
盛延燁和季禮兩人受傷端著燒烤過來,看見兩個笑的燦爛的女人,不約而同的挑了挑眉,對視了一眼。
盛延燁將手中端著的燒烤遞給江暖,拉了把椅子在江暖旁邊坐下。
“說了些什么?”
討論如何正式拿下你,把你劃為所有物?
這種話江暖當然說不出來,于是江暖只是抽了一串小青菜咬了一口。
“沒說什么?!?br/>
看著江暖微紅的耳根,盛延燁挑了挑眉,沒有繼續(xù)追問。
難道沒有人告訴她,她極不擅長說謊,又容易害羞。
動不動就紅了耳根,眼睛四處亂瞄。
不過,倒是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