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下車的時候,董東咚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沖江暖擺擺手,而后又沖盛延燁喊了一句,“偶像,記得我的分店嘿!”
江暖看著董東咚坐著徐正宇的車離開,轉頭看著盛延燁。
“你們又背著我做了什么交易?”
之前說的那家分店不是已經幫她開了,所以這回自己,又是在什么時候被董東咚這廝賣了?!
盛延燁看著江暖沒說話,幫她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系好安全帶,江暖看著盛延燁的側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咬了咬下唇,“阿燁,你怎么知道我來咚咚這了?”
“……”
“阿燁~你生氣了?”
抓住在自己腿上作亂的小手,盛延燁依然冷著臉。
“董小姐告訴我的。”
江暖一僵,果然是董東咚那廝,通敵賣國,自己和她一直待一塊兒竟然沒發現!
看盛延燁的樣子,估計自己今天下班沒回別墅的原因,董東咚也一并說了。嘖,真是交友不慎啊,自己以后豈不是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里?
江暖一臉嚴肅的轉頭看著盛延燁。
“我申請三分鐘無打擾自由陳述時間!”
盛延燁看了她一眼,點頭。
江暖理了理思緒,“有人跟我說,你對我好是因為小布丁的生母長得跟我一樣,我可以接受你曾經有很喜歡的人,唯獨不能接受我是另一個人的替代品。”
“我告訴自己,這一切肯定都是對方為了挑撥我們的關系,但是心里還是覺得很難受,所以我就去找了咚咚。”
江暖唇角勾了勾,“咚咚告訴我,你不是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去對另一個女人好的人,而且,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你,我都該有信心。”
“所以,無論小布丁的生母是不是真的和我長得一樣,我都不想去在意了,因為,一個人喜不喜歡自己,心是能感覺到的。”
微微低頭,江暖一只手放在自己跳動的左胸上,感受著自己的心跳。
“我的心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
江暖說完許久,盛延燁都沒有說話,直到車駛進了別墅,停下車,兩人都沒有急著下車。
“是假的。”
江暖一愣,假的?
盛延燁轉頭看著江暖,寂靜黑夜,那雙眼睛好似天上的星星。
“從始至終,我喜歡的人,都只有你。”
那一刻,江暖看著盛延燁,感受著他的氣息,腦子里想的卻是,這世界上,好聽的情話那么多,她卻獨獨對他說的話,毫無招架之力。
江暖依舊不知道小布丁給的生母是誰,盛延燁沒有細說,但是她卻相信,他說不知道,便是真的不知道。
盡管,這聽起來有點讓人覺得荒唐,但是,誰讓說出這話的人是盛延燁呢,她信他,或許,這就是其他人說的,愛情使人盲目。
“阿燁,你會不會覺得我反復無常,總是因為一點小事就鬧別扭?”
吃晚飯的時候,江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轉頭看著一邊的盛延燁。
“沒有。”
“沒有?可是我自己有時候都會覺得自己矯情,阿燁,以后我如果還是莫名其妙跟你生氣的話,你讓我一個人晾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理我我自己就會想通的。”
江暖咬著筷子,盯著盛延燁面碗里的牛肉,今晚他們回來的晚,沒讓李嬸留晚餐。
極其自然的將自己碗里的牛肉挑到她碗里,抬眼看了一眼江暖,語氣有些涼“你確定你不會更生氣?”
江暖:“……”
“盛延燁,下個月在B市有一場全國性的玩具設計師比賽,我打算報名。”
看了一眼是不是偷瞄一眼自己的江暖,盛延燁面色淡定的拿一邊的餐巾擦了擦嘴。
“還有呢?”
被盛延燁幽深的眸子盯著,江暖驀的有些心虛,明明自己只是報名參加了場比賽而已,有什么好心虛的。
“還有就是報名的設計師需要提前一個月去B市做準備……”
盛延燁看著她,“我記得這個比賽需要至少有三年以上工作經驗的設計師才能報名。”
“嗯,所以我拜托了如初,他有朋友好像手上正好有推薦名額。”
盛延燁看著江暖,目光突然就有些沉。
江暖沒注意到,只一心想著自己要是拿到了這次比賽的大獎,就算比起盛延燁的事業來說不值一提,至少,是一個更好的自己。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不可能站到與盛延燁并肩的位置,但是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想要做到最好。
用最好的自己,配最好的他。
越想越覺得歡喜,江暖看了一眼盛延燁,起身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而后迅速上樓,打算趁時間還不算太晚,和靳如初確認一下什么時候和他那個朋友見面。
帝晟會館
進到帝晟里面,江暖再一次切身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紙醉金迷,光是走廊這里的裝修,就足夠讓江暖震驚。
墻上是極簡單的大理石,只是上面的花紋極為少見,一路走過長長的走廊,江暖發現那些花紋竟然可以拼接成一幅幅連貫的畫,偶有間隙鑲嵌著一些畫框,看到里面的畫卷以及落款,江暖抽了抽嘴角。
竟然都是些名家的畫,如果這些畫都是真的的話,江暖真的不知道該說是這家會館主人有錢還是心大。
至少她看著這些畫,都會想就算是仿的,能仿到這種地步,隨便拿一幅出去賣,恐怕也會值不少錢吧。
靳如初看著身邊表情呆滯,面色還有些羞紅的江暖,輕笑。
“這些畫都是真跡,你看到的這幅《果體》,是近代女畫家潘玉良的作品,獲得了意大利國際美術展覽會的金獎。”
江暖有些驚訝,靳如初看著上面的畫像,輕笑。
“這位女畫家原名陳秀清,身世坎坷,被舅舅賣作歌姬,而后遇到了當初是海關監督的潘贊化,做了小妾,為了感謝潘贊化對自己的恩情,改名潘玉良。”
江暖看著那副畫,聽到靳如初的話有些怔楞,突然就想到了自己。
“說來,后人對她和潘贊化之間的愛情,還有一句話:不成為你的牽絆,是我最后的溫柔。”
“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
江暖低聲喃喃,她一直以為自己遭遇的已經足夠艱難,卻原來在以前,也有一個女人,有和她相似的遭遇。
靳如初輕笑,贊同江暖的觀點,“她活的很瀟灑隨性,做自己想做的,是個值得敬佩的女人。”
江暖點頭,心中更堅定了一定要拿下這次比賽冠軍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