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看了眼自己幾欲抱走的女兒，又看了眼一臉求知欲的乖孫。
    “奶奶年紀大了，這種問題，你問你爸爸。”
    盛瑾煜本來也沒想溫瑜回答，自然也不會拿這種問題去問盛延燁，只是看到對面盛舒婉一臉食欲不振的樣子，粉嫩的小嘴就微微勾起。
    江暖在一邊算是發現了，盛家人除了傲嬌這一個特性外，還有腹黑也是如出一轍。
    不過，盛舒婉……就比較遺憾，屬于被欺壓的一方。
    真是令人惋惜。
    吃完飯，按例是長輩要給晚輩紅包做壓歲錢，江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盛瑾煜，抬頭看到湊在自己跟前一臉期待的盛舒婉時，懵了一懵。
    “怎么了？”
    見她沒懂，盛舒婉只好明示。
    “壓歲錢啊！”
    江暖看著她，“你這么大了還要壓歲錢？”
    紅包難道不是未成年才有的待遇嗎？
    盛舒婉一臉‘這你就不懂’的模樣看著江暖。
    “嫂子，在我們盛家，沒有年齡限制，壓歲錢是大大的有的！”
    說著就掏出自己手上的一疊厚厚的紅包，從中掏出一個。
    “這個是我爸媽給你的，她們不好意思，我代她們拿給你了！”
    江暖瞪大眼，“我也有？”
    盛舒婉一臉理所當然，“雖然你和我哥還沒領證，但是好歹也是我哥對外求過婚的未婚妻，也算我們盛家人了，當然也有壓歲錢了！”
    說著就把紅包往江暖懷里一塞，然后拉著她湊到一邊看新聞的盛延燁面前。
    “哥啊，我和嫂子的壓歲錢呢？”
    盛延燁看了眼因為收到他爸媽紅包而眼睛發亮，顯得格外開心的江暖，收回目光，看了眼盛舒婉。
    “不是給過你了嗎？”
    盛舒婉撇撇嘴，“你是給過了，嫂子還沒給呢，她是你的人，她沒準備，當然得你替她給！”
    盛延燁看著江暖，“你不是準備了挺多紅包？”
    江暖吶吶，“那都是給瑾煜，還有陳叔的孫子，阿水他們的……”
    于是盛延燁沉默了，看了眼還在催著要紅包的盛舒婉。
    “沒有。”
    盛舒婉的臉立刻就垮了，“你怎么可以這樣，剛才給我的紅包也是爸媽給你轉手給我，瑾煜的紅包你也不準備，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兄長和爸爸！”
    盛延燁低頭看著一邊握了滿手紅包的盛瑾煜。
    “你要我給你壓歲錢嗎？”
    盛瑾煜抿了抿唇，“拿不下。”
    嘖，這可能就是收紅包收到手軟的人的痛吧！
    江暖因為從小生長環境的原因，沒有看春晚的習慣，盛延燁也沒有。
    因為他性格高冷又悶騷。
    于是兩人很有默契的脫離了以盛舒婉為首的看春晚的一群人，從偏院上了閣樓。
    盛家的閣樓不高，也不是很寬敞，看著也不像是原本就有的，應該是后面另外搭起來的，但勝在視角很好，前方沒有任何遮擋物，可以很輕易的看見盛家大院里的全景。
    閣樓里很空，擺著的大多是一些江暖只在電視里看到過的天文攝影儀器。
    她能夠認識的就只有天文望遠鏡和一些單反，旁邊還放著三腳架，一邊的長桌上還擺著一臺電腦，以及各種目鏡、轉接口，再一些東西她就認不出來了。
    “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盛延燁看了眼，點了點頭。
    “很久以前弄的。”
    江暖碰了碰，“可惜今天沒有星星。”
    盛延燁看著她從剛才開始就很亢奮的臉。
    “很高興？”
    江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很高興啊，這么多年，算是第一次，能夠這樣其樂融融的和喜歡的人一起過新年，而且……”
    她看了眼手上的紅包，“還有壓歲錢。”
    以前在江家，就算蔣沁會給她個紅包，不說里面沒有多少錢，每次給她壓歲錢的時候，也都是不耐煩的表情，就像是在完成一件極為不耐煩的任務。
    她想要和外婆一起過新年，江家也不允許。
    所以，每次過年，她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自己房間做自己的事情。
    盛延燁低頭看著她，“以后，我每年都給你壓歲錢。”
    江暖抬頭看他，“你今年都沒有給我。”
    然后江暖就看到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在皮夾子里摸了半天，摸出了八個硬幣。
    “……”
    江暖看著男人手上躺著的八個鋼镚，莫名覺得心酸。
    要這個皮夾子里只有一堆銀行卡的男人掏出八個硬幣，實在是難為他了。
    看來他是真的沒有包紅包的習慣啊！
    江暖想了想，還是收下。
    “反正你還有一張銀行卡在我這，雖然八個硬幣有點寒顫，但是我還是勉強收下了。”
    “這是有講究的。”
    江暖：？？？
    “知道壓歲錢的來歷嗎？”
    江暖想了想，“好像是驅邪避鬼的？”
    “壓歲錢，原本是用來驅趕叫‘祟’的小妖，古時候，祟經常在除夕當天，趁小孩睡著，摸孩子的頭，然后小孩就會頭疼發熱變成傻子。”
    盛延燁講故事的時候聲音毫無起伏，一點也沒有代入感，但是江暖還是很給面子的繼續聽下去，畢竟大冰山講故事可是比冷笑話難得多了。
    “然后呢？”
    “有一對夫妻老來得子，怕孩子被害，就用紅紙包了八枚銅錢放在孩子枕頭下邊，祟剛要作怪，就被銅錢發出的金光嚇退。”
    江暖沉默了一會兒，大冰山編的這個故事實在是沒什么技術含量。
    “所以，為什么一定是八枚銅錢呢？難道因為八八發？”
    “八個銅錢，象征著八仙。”
    江暖點了點頭，“有頭有尾，有理有據，合理運用我國神話傳說與傳統相結合，阿燁，我覺得你其實不做總裁去寫書也挺有前途的！”
    她顯然是并不相信盛延燁說的這個所謂壓歲錢的傳說，只當是盛延燁為自己只能掏出八個鋼镚來找的借口。
    盛延燁看著她，皺眉。
    “你以為我在騙你？”
    江暖點頭，“我不相信這種巧合，怎么可能剛好你掏出八個硬幣就是八仙！”
    盛BOSS信譽受到質疑，擰眉看著江暖。
    “我需要找借口嗎？”
    江暖：“……”
    無法反駁。
    你有錢，你老大，你不需要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