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家長被嚇得退了一步,嘴里卻還嘟囔。
“這人不是還好好的嘛……”
這話一出,季禮一聲冷笑,“照你這意思,人沒事還得謝謝你家孩子投毒不聰明,量放少了?”
孩子家長抿了抿唇,沒說話。
季禮冷哼了一聲,“你們說愿意賠償,要私了,行啊!”
孩子家長一聽,抬頭看季禮。
就見季禮勾著唇,俊俏的臉上一抹笑意如沐春風,眉宇間卻是一股戾氣。
瞥了一眼縮在父母身后的女生,他語氣諷刺。
“你孩子毀了我的訂婚宴,我訂婚宴的食材皆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菜品是特地請來的各國名廚,大小裝飾擺設也都是特別請名家定制的,這次訂婚宴請的人也不多,不過三十六桌,至于酒店的費用是我自家的,我就不找你要了。”
兩個家長已經瞪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么。
季禮諷刺一笑,“至于醫(yī)藥費,住的是附醫(yī)院的特級VIP病房,請的護工也是最好的,費用你可以自己去問,免得說我誆你,我未婚妻是明星,她一天的出場費用是多少,你們問問你身后的女兒就知道了,這些加起來有多少錢,需要我列一張單子給你們嗎?”
那兩家長臉都白了,他們也在網上看到了,對方是有權有勢的人家。
原本想著,要是人沒事,就商量下道個歉賠點醫(yī)藥費就是了,他們家里也做點小生意,一點醫(yī)藥費還是付的起的。
但是要不說這貧窮限制了想象呢,你以為只是一點醫(yī)藥費就能了解的事,還真就有人告訴你,有錢人和就算是醫(yī)藥費,都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
那女生這會兒估計也是反應過來這事不是簡單就能解決的事,從父母身后探出來一個腦袋,白著臉看著季禮。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你就原諒我吧!”
季禮冷笑,“不是故意的?那你緊張什么?你爸媽不都說了嘛,你未成年,而且這人也沒事,教育一下賠點醫(yī)藥費道個歉就能了結的事,最多就給你備個案來點黑歷史。”
那女生臉色變了變,“備案?那我以后高考怎么辦?!”
這下季禮是真給氣笑了。
“你還真以為賠點錢備個案這件事就能了了?!”
那家長回過神來,聽到季禮這話,手緊了緊,“你還想怎樣,我家閨女還沒成年,還沒滿十六周歲,不負刑事責任的!”
一邊的卓越早聽不下去了,“季哥,你跟他們說這些他們聽不進去的。”
剛把這女生送進這里面,這家長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還拉著他要請他吃飯,希望關個幾天這事就能了了。
對待這種沒腦子不知悔改的家長,教育出來的孩子能沒問題才奇了怪了。
說著,他轉頭看著那對父母,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張俊俏的臉上掛著帶些痞氣的笑意。
“我國《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條規(guī)定:放火、決水、爆炸、投毒或者以其他危險方法致人重傷、死亡或者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刑法》第十七條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搶劫、販賣違禁物品、防火、爆炸、投毒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
說完,卓越看著那邊那對父母已經白了的臉色,臉上猶自帶著痞里痞氣的笑。
“誰跟你說未成年犯法不用負刑事責任的?今天小爺我就給你科普科普!還有啊,我家妹子一輩子就訂這么一回婚,你家不懂事的閨女就這么不懂事的給毀了,還敢說是因為喜歡?我小侄子喜歡你家閨女一刀一刀把她身上肉剮了喂狗行不行?!”
那女生聞言,看了一眼坐在一邊冷著一張臉的盛瑾煜,忍不住往后縮了縮。
盛瑾煜見著她的動作,一張俊俏的小臉更冷了些。
“又丑又壞的女人,我才不喜歡!”
盛舒婉看著那完全被嚇住的一家三口,猶豫了會兒,還是上前看著那個女生。
“你為什么要下毒?”
那女生見著盛舒婉主動開口,眼底還帶著自己要坐牢的驚恐。
“我不希望你談男朋友嫁人,我聽朋友說,女人有個男朋友,就會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一切都為了男朋友。”
盛舒婉神色一頓,看了眼旁邊的季禮。
“你之前說,從我彈鋼琴的時候,就喜歡我?”
女生點了點頭。
“那你是喜歡以前彈鋼琴的我,還是當明星演戲的我?”
那女生咬了咬唇,猶豫了一會兒,聲音輕如蚊吶。
“都喜歡。”
盛舒婉看著她,“哪個我更喜歡一點呢?”
女生感覺到盛舒婉有些強勢的語氣,“演戲的你。”
盛舒婉彎唇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我放棄鋼琴,進入演藝圈,都只是為了他而已。”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季禮。
那女生一怔,看著面前微笑里透著甜蜜的盛舒婉,有些恍惚。
“對不起。”
幾人離開的時候,女生家長在那里沖著警察發(fā)了瘋死的大吼大叫。
“你們是不是就是因為他們有權有勢,收了好處費才不幫我們,我們孩子這樣坐牢,一輩子就毀了!”
女生看著發(fā)了瘋似的家長,垂下眼,看著被自己父母糾纏的皺著眉頭的警察,語氣平靜。
“警察叔叔,帶我進去吧。”
出了警局,盛舒婉臉上戴著口罩,頭頂還帶著個帽子,遮的嚴嚴實實。
“那個女生,最后會怎么樣?”
季禮知道她定然是心軟了,“小婉,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做了不需要承擔后果的。”
頓了頓,他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如果她放的水銀劑量再多一點,我發(fā)現(xiàn)的再晚一點,那么這件事的后果便不僅僅是這樣。”
那樣的結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這件事,我不會多插手,一切交由警局負責,該怎么判還怎么判。”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
盛舒婉偏頭看到他緊繃的側臉,知道他這樣做完完全全都是為了自己。
伸手挽住他的胳臂,“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