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見洛塵不出聲了，她推了推他，動了動身子，換了個更舒服些的姿勢趴著。
    “你繼續說呀。”
    洛塵看她一眼，才繼續開口。
    “你太小，太纏人，打不走罵不跑，又蠢又固執，等我發現這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甩不開你了，我想你不過是小姑娘一時的迷戀，時間長了就淡了，所以我不見你，卓越比我更適合你，只是那天看到你困在電梯暈倒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做這一切，不過是互相折磨，所以我說，試試看，那個時候，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只是覺得，你那么小，那么脆弱，如果不在我身邊，你肯定會把自己搞的一團糟。”
    司夏不滿的抱怨，“那天只是個意外！”
    誰知道偏偏那個時候電梯就壞了！
    洛塵不置可否，“后來‘K’動亂，我受了傷，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時候，才想起，你喜歡的，是身為明星光芒萬丈的洛塵，而不是活在黑暗血腥里的我。看到你蜷縮在黑暗的角落，滿身鮮血的模樣，我終于意識到，留住你，是最錯誤的決定，你在乎的人，不是我一個，在乎你的人，也不僅僅只有我。”
    司夏揪緊了他身前的衣服，“所以，你說你心里的人，只有江暖姐姐，逼我離開。”
    洛塵輕笑一聲，“別把我想的那么偉大，我說那話，只是因為自己懦弱，我怕你有一天會在我眼前出事，我的驕傲，不允許我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真正的強者，不該有軟肋。”
    “如果離開前，你不說那句話，或許，我真的不會再踏足華國。”
    司夏站在那里，看著他說會等他的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有多自傲，就有多懦弱，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談什么強者。
    對江暖，是因為執念而以為的愛；對司夏，是因為愛而生出一股執念。
    冥嘲笑他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這么多年用性命打下的江山，而他那個時候，卻理解了盛延燁不惜一切也要護著江暖的心情。
    回國他就遇上了卓越，對于卓越，他從未將他放在眼里。
    可是那四年，陪在司夏身邊的男人，卻是他。
    他像個戰戰兢兢的毛頭小子，害怕司夏突然覺得，卓越比他溫柔，比他會討她歡心，比他更懂得如何愛她……
    “回國我與卓越打了一架，他問我愛不愛你。”
    司夏心下一顫，愛……
    他從來沒有說過。
    洛塵垂眸看著她，眼底的溫柔一泄傾城。
    “我從小就沒體驗過愛，也不知道對你算不算愛，只是那四年我偶爾會想，你要是能夠找到比我更能讓你幸福的男人，也不錯。可那樣的話，我要怎么辦？”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你的幸福，只能由我來給。”
    司夏會努力去想他那四年時間里為了清洗勢力，與死神做了多少次斗爭，卻不知道，那四年里，他一遍遍的重復質問自己的真心，經歷過無數次的否認又肯定，他終究還是回到了她身邊。
    “真是霸道！”
    洛塵捏了捏她的臉，“我以為，我對你已經很溫柔了。”
    司夏想起以前他作為債主時的惡劣，和現在對比了一下，用小指比了比。
    “就溫柔了這么一點點，可是我現在是你妻子，你對我溫柔，不是應該的嗎？”
    洛塵卻是又擺出一貫慵懶又譏誚的模樣，“你還知道你是我妻子，怎么沒聽你叫我老公？”
    司夏臉一紅，“你不也沒叫！”
    洛塵從善如流，“老婆。”
    司夏只覺得心下一顫，看著他含笑的眸子，抿了抿唇。
    “老……”
    “嗯？”
    司夏咽了咽口水，明明只是那么簡單的兩個字，卻覺得無比緊張。
    “老……老公……公……”
    洛塵皺眉，“老公公？”
    司夏囧，隨即撇過臉，又扭回來，蹭蹭他，“我想聽你說那三個字。”
    某人挑眉，“哪三個？”
    “我愛你！”
    洛塵彎著眸子，一雙狐貍眼里是水漾漾的笑。
    “我知道。”
    司夏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扭過頭翻了個身躺在床上不理他。
    沒一會兒就被某人從后面摟住，“我愛你。”
    那聲音似嘆息，又似綿延的訴說，輕柔溫和，低沉魅惑。
    這樣的字眼，他原以為，此生都不會說出口。
    但如果是她，有何妨。
    直到后來，他才明白。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就是從一步步的縱容開始。
    只要她，只有她，只能是她。
    司夏動了動身子，懷疑剛才是自己的幻聽，掙扎著想要轉過身看他，卻被他堅實有力的胳臂束縛著，然后聽到他故作嚴肅的聲音。
    “閉眼，睡覺！”
    司夏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別扭了，也不再想著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雖然心里還是會因為他以前對江暖的執著而吃醋，但是聽到他說愛她，她突然就有了勇氣，以后陪伴他的時間還有那么那么長。
    她有的是機會可以讓他的眼里心里只剩下自己。
    司夏沒多久就睡著了，洛塵聽著懷里均勻綿長的呼吸，勾了勾唇，難得的也想著睡個回籠覺。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司夏跟著洛塵一路玩過去，去了有“東歐巴黎”的布達佩斯，漁人堡、匈牙利國會大廈，葡萄牙的首都里斯本，希臘的圣托尼亞……
    司夏頭一回體驗到拍照的樂趣。
    當然，她這里的拍照不是自拍，而是拍洛塵……
    她以為洛塵一個做大明星的，對于拍照這種事是習以為常，然而事實上，洛塵對拍照雖然不算排斥，但是也并不喜歡。
    所以大多時候，都是司夏佯裝自拍，然后趁機偷拍。
    難得的是，就算是偷拍，這個男人也好看的不像話，簡直就是365°無死角！
    蜜月下來，司夏的微博里幾乎全部都是她偷拍的洛塵的照片，當然，還有一些她覺得特別撩人的照片，只能獨家珍藏。
    情敵已經夠多了，她并沒有自虐的傾向。
    也因此，短短時間，司夏的微博多了不少粉絲，整天在下面嗷嗷待哺，等著司夏發偶像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