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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楊河便很認真為他挑了幾個小玩意, 精致好看, 又好攜帶。
“你跟班總是怎么回事?”肖央忽然問。
他竟然也會關心這些八卦,傅楊河真是吃驚, 回頭看了肖央一眼。店里的黃色燈光照在肖央白皙俊秀的臉龐上, 越發顯得這孩子嘴是嘴鼻子是鼻子的。他笑了笑, 晃了肖央的眼。
肖央說:“你不是不找比你小的么?那個班總,也就比我們大一兩歲吧?他就是長的成熟。”
“怎么跟老師討論這么尷尬的話題呢?”傅楊河說, “是不是我這兩年沒訓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肖央挑挑眉,帥氣的一逼。
“不準色/誘你老師。”
肖央就笑了,說:“色/誘你,我夠格么?”
他是極少笑的人, 比班覺貢布笑的時候還少,仗著自己長的好看,整天一副死人臉,如今突然一笑,真是春花燦爛百鳥朝鳳驚天動地。團里的人都說黃靜晨是小楊河,其實要論一張臉, 還是肖央比較像他啊。
嘖嘖嘖, 自己這個老不要臉的。
大概是身邊沒有第三個人在, 肖央話突然特別多, 出了店在他身后繼續說:“我也不是不準你談戀愛, 你是我們的老師, 我們都盼望你好,也無權過問你的感情,”難得肖央一口氣說這么多話,“我就是擔心你受騙。你不比小唐,千瘡百孔都不怕,你傷一回,也就完了。”
這話倒是說不出的
傅楊河皮笑肉不笑地揮手拍了一下肖央的頭:“在你心里,傅老師我是有多傻。”
“你不是傻,是期待太高了,登高容易跌重。”
對感情期待得越高,愛起來卻奮不顧身,跌下來也就粉身碎骨。
傅楊河說:“知道了知道了。”
肖央也就不再說話。
他們又逛了幾家店,碰到了黃靜晨他們。黃靜晨說:“肖央,你說回去睡覺,原來是去找傅老師了。”
“你們都買了什么?”趙小軍去看肖央手里的紙袋子,“買這么多。”
“正好也提醒你們一句,這難得來西藏一趟,你們碰見好玩的好看的好用的,都可以買一點,等回去的時候給你們的親戚朋友,也算來了這邊一趟。”傅楊河說,“錢不夠的來找我,算我的算我的。”
“多貴的都行?”孫雷問。
“只要別把我抵在這里做苦工就行。”
小唐說:“傅老師,你這種消費觀念可不行,一把年紀了,不攢錢買套大房子?賺得不少,怎么就沒存住一點錢呢。”
“我存錢干嘛呢,我又不結婚。”
“你不是要代”小唐把話又咽了回去,說,“既然你這么大方,那我就多買點,替你多孝敬孝敬我叔叔。”
結果一路逛下來,他們幾個倒是每人都給他買了一件小禮物,傅楊河老懷安慰,說:“真是沒白疼你們幾個。”
回到房間之后,小唐說:“肖央這小子家里是做什么的,這才剛畢業,開的車是寶馬x6吧?我發現上次你過生日,他送的也是最貴的,他是不是買禮物不挑最好,只選最貴?”
“你看他那性格就知道不是個會挑東西的人。”
“是啊,他們幾個還是黃靜晨比較細心。他連我的生日都記得,而且送我的生日禮物還是我無意間跟他說過但沒舍得買的一款香水,心真細。”小唐坐在小沙發上,把今天買的東西都歸置了,“不過倒是難為了趙小軍,他們幾個,家庭條件最不好的就是他了吧,還得跟著一起給你這個老財主送禮。”
“學跳舞的,家庭條件應該都差不到哪里去吧?”
“我聽黃靜晨有次說起趙小軍,說他家里是小縣城的,好像他父親是個啞巴還是怎么的,反正家里條件一般。”
傅楊河聽了愣了一下,說:“我記得我以前問過他家里的情況,他說挺好的啊。”
“不好意思吧估計,你也是夠夠的,還問人家這個。”
傅楊河也坐下來,看了看趙小軍送他的禮物,說:“那以后得多照顧他一點了,你這么一說,我還覺得他挺不容易的。”
“所以他刻苦還真可以理解,我倒是不能理解肖央和黃靜晨,出身那么好,還吃這個苦。”
“他們倆有天分,命也好,不用為生計發愁,一心做自己喜歡的。”
“你這房間怎么還不如我們那個房間大,我們那好歹兩張床呢。”小唐和肖央睡了一個兩人間,剩下他們三個睡了個三人間,都比這個房間大。
“我跟你說,都怪那個張躍他故意欺負我,擠兌著讓我跟班總一起睡。”
小唐笑瞇瞇地問:“怎么樣,激動不激動?”
“我激動毛線?”
“班覺貢布誒,”小唐說,“你憑良心說,他是不是個挑不出一點缺點的好男人?你跟他一起睡,就一點不激動?基佬跟帥哥一起睡心里會沒一點浪花?誰信!”
“可我沒跟別人一塊睡過啊,我怕我睡不著,想起來還挺尷尬的。”
他其實想對小唐說,他都光溜溜地在班覺貢布面前撅著屁股撿過肥皂,也算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啦,何況班覺貢布的身體,他又不是沒看過!
“對了,趁著他沒回來,我趕緊洗個澡。”
“你洗吧,我也回去睡了,累死了今天,面膜沒帶,我這幾天肯定要黑一圈。”
小唐走了之后,傅楊河就脫光了跑浴室去了。班覺貢布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他打算速戰速決。
結果他剛洗好,正在擦身體的時候,突然聽到洗手間的門被人拉開了。他嚇得一哆嗦,就見班覺貢布進來了。
“你在洗澡?怎么房門沒關?”班覺貢布問。
“我正想問你沒鑰匙怎么進來的可能剛才小唐走的時候沒帶上門。”
“這門是插銷的,得從里頭插上喝了好多啤酒,憋死了,我上個廁所。”
“哦,你隨便”
傅楊河心砰砰直跳,隔著毛玻璃聽見拉鏈拉開的聲音,然后就是有力的水聲,嘩嘩啦啦作響。
他聽說性能力強的男人就像噴水槍,班覺貢布的聽起來卻像是高壓水槍,或者消防炮
大概真是憋久了,班覺貢布尿了好長時間,等他尿完,傅楊河身上卻出了一層汗,繃的緊緊的。
他腦子里卻還莫名其妙地想,看來也沒有憋那么狠,男人真要憋過了頭,尿起來其實是很慢很細的。不過這是好事,他高中的時候上生物課,老師講說人憋尿很不好,憋一分鐘就相當于抽了多少多少煙,危害是很大的。
班覺貢布熬了一夜的眼依然很亮,很是贊同地點點頭。傅楊河下了床,他卻還在床上坐著,拿被子蓋住了下半身。
傅楊河上了個廁所,然后去洗漱,剛擠了牙膏,班覺貢布就進來了,問:“行么?”
傅楊河知道他是問能不能一起,心想這也實在太客氣了,便把牙膏遞給了他。
班覺貢布便接在手里,拿了牙刷,擠了牙膏,站在他身邊刷起牙來。傅楊河抬頭看到鏡子里的兩個人,有些尷尬,便微微沉下眼皮,看著面前的水池。
藏族人喜歡盯著人看,不愛閃躲,班覺貢布一直直勾勾地盯著鏡子里的傅楊河看。傅楊河的頭發有些亂,倒顯得整個人更年輕了,他甚至覺得有點萌,牙刷在他口腔里肆虐,有時候會在腮幫上撐起一道凸起,他看著看著,發現傅楊河的臉色竟然一點一點的變了,紅暈浮上他白皙的臉龐。
天色還非常早,天剛剛亮,所以外頭有些冷。昨天晚上還十分熱鬧的街道,如今卻有些冷清,有些商店才剛剛開門,但遠處昨夜搭帳篷而眠的藏民很多卻已經起來了,很多小商販已經搭建起貨攤,曾經只為祈福消災的轉山會,已經逐漸變成了商業貿易活動,煥發出新的生機來。
昨天晚上他們看到廣場上一群工人在搭建舞臺,如今舞臺已經搭建完畢,九宿縣的招商會要在這里舉辦,到時候他們也要參加。
“你看,那個是張老師么?”班覺貢布問。
傅楊河望了過去,果然看到了張躍,一個人在山坡上溜達。
張躍嘴里叼著一根煙,看見傅楊河,就把煙扔在了地上,用腳碾了,雙手插在了褲兜里面。
不過他們沒有過去,張躍也沒有過來,只遠遠地打了個招呼。有幾個長發飄飄的粗獷漢子騎著高頭大馬在山坡上奔跑,爽朗的笑聲隔著晨曦傳過來。太陽升起來,人也越來越多,有開著車來的,有騎著馬來的,貨攤也越來越多,既有賣金銀首飾的,也有賣土特產品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種類繁多,不亞于內地的廟會和年市。
“我昨天看了個新聞,”吃早飯的時候,小唐湊過來說,“關于武則天的男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