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昕愣神愣了很久,直到楚晗抓住她的手,又問了她一遍,“你愿意么?”
顧以航的臉突然變成了楚晗,她的思緒也被拉回到現在,認清楚面前的人是楚晗后,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
“楚晗,我……我不值得的?!?/p>
芮昕轉身往后走,似乎害怕什么一樣,不敢再面對楚晗。
楚晗卻一把拉住芮昕,“芮昕,我是認真的,只要你愿意……”
楚晗的話突然頓住,他看到了她胸口處的紅點,這么明顯的吻痕,楚晗不可能看不出來。
他的臉突然難看起來,“芮昕,你……你剛剛跟誰在一起?”
他這才發現芮昕身上的男士外套。薛?,F在還在警察局,是楚晗打電話過去,讓人不要放過他。
所以不是薛睿。
那芮昕跟誰……才有了這么深又這么明顯的吻痕。
芮昕猛地捂住脖子,眼神有點閃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p>
“芮昕!”
楚晗突然喊了一聲,語氣有些難耐的暴躁,這是楚晗這樣溫爾儒雅的人,不會發出的聲音。
“從你進公司,到現在五年,你不可能不明白我的心思。薛睿的事兒我不知道是為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們兩個一定過不下去,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楚晗表情認真,“你一天在婚約里,我一天不會干涉你,可是芮昕,我不能忍受你有另外的人。我是你第一個考慮的人,是么?”
芮昕看著楚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
“我希望你正面回答我?!背隙⒅顷?。
芮昕嘆了一口氣,楚晗對她一直很好且尊重。從她進公司,他就默默對她好著,她明白了他的心思,她對他甚至也有那么點好感。
可是芮昕不敢確定這好感,是不是有周以航的成分。
當年她離開周以航,實在是太過痛苦,又見到和周以航性子一樣的楚晗,難免會有幾分青睞。
直到再看到周以航,芮昕明白,她喜歡楚晗身上的某種氣質,跟周以航相像的溫潤氣質。
她并不喜歡楚晗這個人。
也沒有道理耽誤人家年輕有才又有貌的好男人。
“楚晗,我說過很多次,我們是不可能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心里去?!?/p>
“我不想聽你說配不上的話,我沒有覺得你差,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楚晗打斷了芮昕的話,他不希望芮昕再用這話搪塞他。
芮昕頓了頓,“我不是要說這個,我想說……我不喜歡你。”
芮昕這是第一次這么直白地說出這句話,耽誤別人越長時間越讓她有負罪感,雖然她從來沒有跟楚晗松過口,沒說過半點曖昧的話,可是不管怎么樣,耽誤了人家五年,這是不爭的事實。
楚晗的臉一下變了。
很難看。
從來沒有過的難看。
半晌后,楚晗啞著聲音問:“是因為外套的主人么?”
芮昕沒想到楚晗會這樣問,可是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甚至還殘留著那個人的氣息,那個人在自己身上肆虐過的感觸。
她咬了咬牙,“是?!?/p>
“你要離婚,跟他在一起么!?”楚晗的聲音厲了起來。
芮昕張張口,“會離婚吧?!?/p>
可是卻不會跟周以航在一起。
她早就想要和薛睿離婚了,只是墨墨太小,一提離婚薛睿就鬧騰,芮昕怕薛睿誤傷墨墨。
現在墨墨送到幼兒園,而爸爸拿的薛睿的二十萬禮金,她也給得差不多了,是時候結束這種生活,帶著墨墨過更好的生活。
她要給墨墨最好的生活,擺脫這小城市里泥漿一樣的日子。
而且……她又碰到了周以航。
“為了那個人離婚!”楚晗的聲音突然變大。
他變得暴躁起來,也全然不明白芮昕為什么要離婚。
他等待了五年,芮昕都沒有離婚,可是現在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一個人。
芮昕居然為了他離婚!
即便是一貫有禮又優雅的楚晗,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火氣。
“楚晗,你不要這樣?!避顷堪櫫税櫋?/p>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楚晗才開口,“那個人是誰?我認識么?”
“你……不認識?!?/p>
芮昕不想節外生枝,她這輩子虧欠的情債已經夠多,實在不想再添上楚晗這一筆。
芮昕轉頭離開,楚晗看著芮昕的背影,第一次沒有叫住她,沒有送她回家。
……
薛睿不在家,夏程程卻在。
開門后看到是芮昕,她有些失落,毫無生氣地喊了一聲,“芮昕姐。”
芮昕點點頭,“吃了么?”
“還沒吃呢?!毕某坛陶f。
芮昕看了看桌子上擺好的飯菜,都扣著蓋子,“等薛睿?”
“嗯?!?/p>
芮昕拿起本來屬于薛睿的筷子,坐下準備吃飯,“不用等他了,他今天晚上應該是不會來了,吃飯吧?!?/p>
夏程程愣了愣,本想追問兩句,但還是坐下去,跟芮昕一塊兒吃飯。
芮昕看了一眼對面的夏程程,突然很想笑,然后就真得笑出了聲。
夏程程有點發愣,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芮昕姐,我臉上有東西么?”
“沒有?!避顷啃Φ弥共蛔?,“就是覺得很好笑,咱們倆也算是最和諧的小三和原配的,這要是放在古代,我是不是能得個賢良的名聲?”
夏程程臉色微變,“芮昕姐,你不用拐著彎兒罵我?!?/p>
薛睿不在,夏程程也懶得裝委屈白蓮花,對芮昕說話也不必收著。
芮昕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甚至笑著安穩,“你別難過,再熬幾天,你就轉正了?!?/p>
轉正……了?
夏程程猛地抬起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芮昕不笑了,“我打算和薛睿離婚?!?/p>
“……”夏程程表情僵住,又猛地綻放笑容,“真的么!你真要和睿哥離婚了么!”
夏程程笑得太過明顯,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芮昕的身份,都快把芮昕當做自己閨蜜,跑過去共享好消息呢!
芮昕面無表情,“是真的。”
芮昕吃完飯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和薛睿分房睡,這間比雜物間好不了多少的臥室里,堆滿了芮昕的東西。
芮昕給王婧發了條微信。
“王姐,聽說公司要調幾個員工去外地,能讓我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