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嫻愣愣地坐在王十二的病床跟前,一雙美目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原本青春靚麗的嬌靨上盡是憔悴之色,她已經(jīng)整整兩天兩夜沒有熟睡過了!雖然馬冰霜醫(yī)生已經(jīng)向她再三保證,王十二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昏迷一段時間后自然就會醒過來的。但一刻沒有看到王十二醒來,她倪小嫻就一刻不肯離開王十二的病床跟前!
才只僅僅數(shù)月的情緣,她竟然便已經(jīng)陷得如此之深、愛得如此之沉了。我們不禁要感嘆情之一事,當真的是可以驚天地泣鬼神啊,緣之一字,也真是令人玄妙難測哪。
宇天東和陳藍便坐在病床外面,在宇天東裹得嚴嚴實實的外套里面,緊緊地捂著一柄馬刀!王十二手術(shù)后昏迷了兩天兩夜,他們便在那兒呆坐了兩天兩夜,困了就在椅子上打個盹!宇天東幾乎咬碎了牙關(guān),在心里不止一千遍一萬遍地自責著,如果那天他不上課就跑來陪著王十二就好了,那么小三也就不會被人打成重傷了!
其實那天也實在是怪不得他的,因為他原本就是想陪著王十二的,但看著那美艷的女醫(yī)生對小三深情款款的樣子,他實在是不好再留下做個電燈泡,所以索性就上課去了。誰知道偏偏竟然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如果讓我知道了是哪個王八蛋干的,我定然敲碎他渾身上下每一顆骨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宇天東在心底暗暗發(fā)誓,縱然陪上整個大學生涯也是在所不惜!
陳藍忽然晃了一下,腦袋一歪,撞在宇天東懷里,將昏昏欲睡的兩人赫然驚醒。
宇天東唔了一聲,揉了揉眼睛,看了陳藍一眼,說道:“小六,你先回寢室躺會兒去,這里有我就行了,沒事!”
“那怎么行?”陳藍也揉揉干澀的眼睛,反駁道,“怎么說我都得等到三哥他醒過來呀!人家阿風一個女孩兒都頂?shù)米。y道我一個男子漢倒先不濟事了?”
“什么男子漢?”一把清麗的嬌音忽然接過話題,樓道里轉(zhuǎn)出靚麗的安琪兒來,手上提著熱氣騰騰的早點,嫵媚地白了陳藍一眼,說道,“來吧,先吃點東西吧,不然就快成了沒氣的男子漢了。”
不提到也罷了,這一看見熱氣騰騰的早點,兩人的肚子頓時便咕咕地大叫起來,竟是真餓極了!便疾忙從安琪兒手中搶過一份早點狼吞虎咽地大吃起來。
安琪兒嫵媚地瞟了陳藍一眼,明眸中盡是柔柔的情意,搖了搖頭,又提著僅剩的那份早點進了病房。
“阿風,你也吃點兒吧?”安琪兒將一小碗稀粥遞到倪小嫻面前,輕聲說道,“不然,沒等到王十二醒過來,你自己卻先要倒下了。”
倪小嫻感激地望了安琪兒一眼,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嬌靨有些蒼白,便是說的話也顯得有氣無力:“可我……真的吃不下,安琪兒,謝謝你了。”
安琪兒便嘆息一聲,輕輕地放下小碗,又緊緊地握住倪小嫻的小手,輕柔地卻是堅定地說道:“都是好姐妹,謝什么呢?”
“怎么樣?王科!”周天星隨意地遞上一支白沙煙,嘴巴卻是呶了呶了剛剛走出校保衛(wèi)科的那兩名警察,“有什么最新進展沒有?”
王科忽然大異常態(tài)地瞪了周天星一眼,神情變得莫名的嚴肅起來,語氣也顯得有些凝重:“小李,王十二被打這件事,你還是不要跟蹤了!你也不要在你那時代周刊上亂說了,知道嗎?”
周天星的臉色瞬時就變了,倒抽了口冷氣,以手在頭上比了比,又做了個刀切的姿勢。
王科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顯得有幾分尷尬,冷然道:“我可是什么也沒有說,那都是你瞎猜的。”
周天星的臉色漸漸又回復原來,凝眉沉思了一會,始才嘆息一聲道:“我們的王十二同學還真是倒霉呢?看來這回的打又是要白挨了,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落到他頭上去了呢?真是奇了怪了……”
王科便冷冷地哼了一聲,哂道:“那說不定對他反而是好事,沒準又是一代偉人正在經(jīng)受錘煉呢。”
“對極!”周天星便興奮地張大了星目,泛起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我就是極為看好這家伙的!王科,就沖著這一句,走,今天下午,西苑搓一頓去。”
王科便有些肉痛地皺了皺眉,苦聲道:“那還是改天吧,今天下午我還要去教務處一趟,怎么說也得匯報一下工作、作個檢討吧!唉,畢竟是在我管轄的校園內(nèi)讓人給打了哪!”
周天星便沖著王科的背影賊賊地笑了笑,一副就知道會是這結(jié)果的樣子。
“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這太讓人失望,太過分了!”馬冰霜忽然從椅子上一跳而起,語氣急促,“這樣推來推去,王十二同學的打豈非白挨了?這還有沒有天理啦?”
校醫(yī)院的何院長忽然微微地喟嘆一聲,慈愛地看著馬冰霜說道:“艷艷,整整五年了,伯伯都從未見過你如此激動過,看來你是真的已經(jīng)走出心理的誤區(qū)了,伯伯真的很高興呢。”
“院長伯伯!”馬冰霜忽然激動地一把抓住何院長的手,哀求道,“你再向公安局反映一下吧,那兇手真的有人曾經(jīng)親眼目睹了的呀!真的是來自校外的呀!難道來自校外的兇手也應該歸校保衛(wèi)科管的么?”
何院長再度喟嘆一聲,愛憐地撫摸著馬冰霜的滿頭秀發(fā),慈祥地說道:“艷艷哪,你也已經(jīng)是二十七八的大姑娘家了,有些事你也該懂了的!以校保衛(wèi)科的職責那怎么可能管得了惡意傷人這樣的刑事案件呢?這分明是有黑手在幕后操縱哪!唉,現(xiàn)在的這些腐敗分子,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珠淚便自美目中紛紛而下,馬冰霜有些凄迷地望著何院長,哀聲說道:“那……那我們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王十二他……豈非白白地……”
年過六十的老院長黯然地搖了搖頭,無語地將頭轉(zhuǎn)向窗外。
“不行!我要去找爸爸!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不能這樣算完!”馬冰霜的語氣堅定以極,嬌靨上的神情也是一派肅然,老院長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卻沒有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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