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行!”黃河的金屬聲音說得斬釘截鐵,夜鳥可是他深為器重的大將人選,自然是不可能如此輕易放棄的,“黃山絕對不能留下,頂多我們不再為難那個警察便是了.”
中年人的臉色不見有任何變幻,顯示了相當(dāng)之深的涵養(yǎng)功夫,淡然道:“黃河閣下,雖然黃山所作所為那是大快人心,國人理當(dāng)擊節(jié)贊嘆之,但是,你我仍應(yīng)謹(jǐn)記,在祖國沒有足夠強大之前,倘若樹敵太多實是愚蠢之極!黃山不死,只怕會替祖國招來極為不利的生存環(huán)境哪。”
“這個我不管!”黃河的金屬聲音說得冷硬已極,全無一絲轉(zhuǎn)寰的余地,“我只對長城負(fù)責(zé),帶了多少兄弟出來便得帶多少兄弟回去,少了一人我都無法交待?!?br/>
“如此,事情可就有些不好辦了。”
中年人神色開始緩緩地凝重起來,空氣里便重新彌漫起沉重壓抑的氣氛。
兩人的手下便瞬時拉開架式,警惕之極地脧視著對方,隨時準(zhǔn)備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刀拔劍張,形勢一觸擊發(fā)。
然而,讓中年人與金色面具人所想不到的是,在遠(yuǎn)處某個陰暗的角落,正膽戰(zhàn)心驚地潛伏著兩個人,倘若童云國能夠發(fā)現(xiàn)他們的話,便會發(fā)現(xiàn)竟然是方才經(jīng)過的那兩名巡山人員!
手電筒已經(jīng)熄滅,兩人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恐驚動了遠(yuǎn)處那相持不下的兩方“歹徒”。
沉沉地喘了口氣,其中一名巡山人員終是冒著冷汗拿出了懷里的對講機,壓低了聲音報告起來。
今晚的陽期衛(wèi)相當(dāng)郁悶,原因非常簡單,因為童云國讓他去挨家挨戶地搜查兇犯!這擺明了只是裝裝樣子,不過是充充數(shù)的工作,卻竟然要他堂堂公安局長親自出馬,實在是過分之極。
特警隊傳來的消息更是讓他氣憤欲死,那童云國安排自己如此大肆搜捕竟然是另有妙計,秘密安排了三隊人馬伏擊夜鳥!
想到這里,陽期衛(wèi)隱隱感到有些不妙,倘若夜鳥真的在童云國的計策里飲恨而亡,那自己與胡雁萍的如意算盤便要盡數(shù)落空了,得怎生想個法子挽一下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童云國占了頭功去!
正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手下的一名干警卻忽然匆匆前來報告道:“局長,剛剛接到報案,岳麓山上發(fā)現(xiàn)大批身份不明的武裝人員,似乎正在火并?!?br/>
“胡扯!”陽期衛(wèi)正自惱火呢,聞言不由訓(xùn)斥道,“用你的腦子想想,這怎么可能?定然是某個混蛋酒后狂言罷了。”
那干警頓時羞紅了臉,低聲吶吶著退了開去。
但陽期衛(wèi)忽然間卻是眉頭一動,心下咚地一聲劇跳。
岳麓山!夜鳥!童云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陽期衛(wèi)的目光瞬時明亮起來,虎地轉(zhuǎn)身,聲音宏亮已極:“大家立即集合,一分鐘后全體開拔岳麓山,執(zhí)行緊急公務(wù)?!?br/>
“黃河閣下!難道我們非得動手嗎?”高大中年人暗暗握緊了袖里手槍卻是面有難色。
“如果可能,我也不愿意做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但我的兄弟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落入別人的手里!除非……除非你先要了我的命去?!?br/>
黃河的金色面具擋住了他的神情,讓人無從捉摸他說這番話時的表情,但語氣卻是平淡已極也堅定已極,顯示著他維護兄弟安全而不惜一死的無比決心。
至此已經(jīng)徹底淪為旁觀者的夜鳥忽然眉目間兇芒閃動,突地便抄起了面前的狹長軍刀,順勢一記直捅,直刺面前的童云國,竟是企圖先下手為強,拼了命也要先干掉自己的血淚仇人。
童云國自然是不可能閉目等死,更何況是在這種大獲生機的情況之下!
但夜鳥這一刺實在是突然,相距又如此之近,危機間勉力將軀體往旁邊一閃,終是閃開了心口要害,但軍刀也已經(jīng)“噗”地一聲勢如破竹地刺入他的右胸胸口。
血光崩現(xiàn)中,童云國不退反進,生死關(guān)頭瞬時激起了反噬之心,竟是陡然飛起一腳直蹬夜鳥下陰。
夜鳥正欲順勢橫切軍刀將之?dāng)貫閮山?,不料童云國竟然不退反進,直蹬自己下陰!倘若讓其蹬實,只怕還未曾切斷他的胸口,自己卻已經(jīng)蛋碎人亡了!無奈之下只得勉力側(cè)胯,以腿側(cè)強行承受童云國這一記勢大力沉的直蹬。
“滋……”
“喀嚓……”
兩人甫一接觸,轉(zhuǎn)瞬又如觸底的彈簧般飛彈開來。
童云國的奮力一蹬竟然蹬斷了夜鳥的大腿腿骨,但夜鳥飛開之際也順勢狠狠拖動軍刀,將童云國的胸口自右上至左下切開一道長長的傷口,皮開肉綻,血花飛濺……只是一個照面,兩大高手的交鋒卻是瞬時見血傷骨,各自給予對手沉重打擊。
夜鳥奮力自地上掙起身來,跳動單腿正欲順勢沖上去一刀結(jié)果了童云國的性命,一邊驚呆了金色面具人與高大中年人終于同時自震驚中驚醒了過來,張口疾呼:“不可!”同時間,兩人的身影也向夜鳥疾撲。
中年人手中的手槍更是脫手飛出,但聽“噗”地一聲悶聲中,重重地砸在夜鳥握刀右手手腕之上,夜鳥吃痛,終是悶哼一聲,軍刀便無力地掉落水泥地面之上,噗地一聲虛虛刺入地面,直立的刀身仍自顫動不已……高大中年人與金色面具人同時出動,本為制止夜鳥極不理智的行為,但在兩人的手下看來卻竟然是動手的信號,瞬時間,崩緊的神經(jīng)嘎然斷裂,早就蓄勢已久的雙方頓時便拳來腳往,兇狠地斗在一處。
慘哼聲,樹木折斷聲、骨頭碎裂聲以及重物相擊的敗革般的聲音瞬時便充盈了整個斗場,始料未及的高大中年人與金色面具人目瞪口呆地瞧著自己的手下與對方纏戰(zhàn)成一團,只是瞬息之際便已經(jīng)數(shù)人受傷倒地,似乎還傷得不輕,不由惱怒之極,霍地各自轉(zhuǎn)頭瞧著對方,目光里齊皆流露出厲色來……陡然間,高大中年人與金色面具人齊皆低喝一聲,疾如捷豹般向?qū)Ψ矫蛽淞诉^去。
一時間,整個斗場盡是纏斗之聲,不知是出于何種默契,雙方盡皆放棄了槍械這種可以極為迅速地解決爭斗的方式,卻是選擇了拳頭這一老祖宗留下的處理問題的方式,一時間,斗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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