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神獸的咆哮聲震得冰原地動山搖,目睹那極盡兇烈的姿態(tài),幸存者的心中滲出冰冷的絕望,完全不是同一次元的差距,讓他們就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是他們唯一能夠的選擇。然而這時候,奕豪的注意力卻便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過去,藏在大洋深處的什么東西,被海面上的騷動所吸引,離開潛伏的巢穴,向著海面急速浮上。
那股貪婪而兇暴的靈氣刺激著奕豪的記憶,那是險些使他陪著漁輪葬身海底的經(jīng)歷,而在這以前,它還犯下了絕不可饒恕的罪孽!
“出來了嗎,塞拉斯那就準備后悔向紅姬出手的罪吧,用一萬年的時間!”
奕豪解除了神獸憑依,龍龜?shù)纳碥|化成冰晶的碎屑隨風(fēng)消散,兩對青白的風(fēng)翼承載著他,向著塞拉斯的方向疾馳而去。
看著那仿佛恐怖化身的神獸驟然遠去,幸存者就像失去支撐似的紛紛癱倒在地上,一度體驗過“神”的絕對性的他們,此后的人生大概不會再想和s再扯上任何關(guān)系吧?然而,想要有機會提出心中擬好的那份退役申請,他們還有一道必須越過的試煉追在奕豪后面剛剛抵達的十三個鋼鐵傀儡,成為審判他們生死的死天使,包括航母在內(nèi)的十三艘戰(zhàn)艦上的幸存者,各自迎來了魔鬼的考驗。
把s艦隊的事情拋之腦后,奕豪只專心追趕著塞拉斯的身影,已經(jīng)可以看到海面下方那龐大的黑影,仿佛巨鯨似地身軀。就兩者的體積而言,奕豪或許連塞拉斯的牙縫都不夠塞。然而在紅世之中,力量高低和身體大小卻沒有任何關(guān)系,在恢復(fù)力量的奕豪眼中,塞拉斯也不過是一頭愚笨的怪物而已。
“首先。還是把它揪出海面吧”
奕豪伸出右手,把龍龜?shù)厣窳δ墼谡浦?。超低溫的寒氣一瞬間抽干了空氣中地水汽,沿著他手掌的行跡向外凝成一只直徑兩米的冰掌,冰掌隨著奕豪的動作握成拳頭,高高舉起。下一瞬間,風(fēng)翼驟然發(fā)力,奕豪猶如炮彈般射向海面。凝聚著神力的冰拳直接轟到了海面。
并沒有想象中聲勢浩大的氣浪,也沒有將海面瞬息凍結(jié)成冰原地壯觀。
只是一根直徑兩米的冰柱。沿著奕豪地拳勁向海底急速延伸。塞拉斯那龐大身軀的一部,被銳鋒的冰柱輕易貫穿,由海怪腹部下方透出的冰柱也因此帶出血紅的痕跡,冰柱持續(xù)向下延伸著,若由第三方視角看去地話。奕豪的一拳簡直就像劃出了一道由海面直達海底的銀線。
抵達海底后,冰柱也停止了縱向地延伸,轉(zhuǎn)而向著四周橫向擴展。封凍s艦隊的冰原在這時候重現(xiàn),以冰柱為中心,海底凝成了一塊直徑超過一公里的巨大冰山。在海水的浮力下,冰山向著海面急速上浮,而被冰柱貫穿的塞拉斯根本無從選擇,也被上浮的冰山帶出了海面。
“那那是什么東西”
驅(qū)使畫影趕來的林恒,恰好目睹到巨大冰山上浮的情景,然而他視線的焦點卻明顯不再塞拉斯的身上。林恒仰頭看著那根聳立在冰山中央、足有數(shù)百米高的冰柱,奕豪傲然站在冰柱的頂端,而在下方數(shù)百米的底部,塞拉斯則被冰柱牢牢釘在冰山上,兩者的差異就像看上去那樣明顯。
塞拉斯腹部涌出的鮮血染紅了冰山的一角,九頭海怪發(fā)出憤怒的咆哮聲,九個猙獰的龍頭猛烈沖撞著冰柱。塞拉斯的沖擊,再加上本身的自重,使得數(shù)百米高的冰柱開始向后傾斜倒下。奕豪踩著正在傾倒冰柱,瞬間踏入了音速的領(lǐng)域。
冰柱和地面的傾角還在六十度的時候,經(jīng)過數(shù)百米加速的鐵拳已經(jīng)重重轟到海怪的脊背上,沖擊波在一瞬間炸裂,被波及的冰柱猶如碎玻璃似的整體崩塌,塞拉斯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哀號,然后便被從天而降的無數(shù)冰凌給埋了進去。
冰棱的墜落持續(xù)了近一分鐘的時間,風(fēng)翼承載著奕豪悠然浮在空中,冷冷地凝視著下方被埋在碎冰中的海怪,同時右手在虛空中劃著六芒星的法印。
“起來啊,不會想這樣簡單就結(jié)束了吧,你的罪還遠遠沒有償還呢”
畢竟塞拉斯是有神話時代生存至今的海怪,其存在本身被具有某種程度的神性,因此自然不可能就這樣簡單的被干掉。僅僅是數(shù)秒鐘的沉寂,九頭海怪在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掙脫冰塊站起來,九個巨頭有三個被砸斷了脊椎無法再抬起來,而剩余的六個頭一致向著奕豪的方向,幽綠的妖瞳放射出怨毒的光芒。
塞拉斯的六個頭張開嘴,向奕豪噴出看家絕技的毒液,它的毒液有著強烈的腐蝕性和毒性,只要沾上就連神獸都無法幸免,可以說是相當(dāng)危險的猛毒。然而,猛毒發(fā)揮作用的前提是必須碰觸到獵物的身體,而如此單純的攻擊根本追不上驅(qū)策風(fēng)翼的奕豪,以行云流水的動作避開了塞拉斯的毒液,奕豪閃到了塞拉斯的上方,一揚手甩出剛剛繪制的魔法陣。
魔法陣深深
面上,交錯成錯綜復(fù)雜的符文,一層層疊加的魔法陣錮其中。被封鎖在滲透著詭異紅光的空間中,塞拉斯也不禁發(fā)出恐懼的嚎叫,而這聲音傳到奕豪的耳中,卻是再愉快不過的旋律。
“難得我動用積層型立體魔法陣,接下來”奕豪嘴角拉出暴虐的笑容。把塞拉斯殺死是很簡單的事情,但這樣絕對不足以彌補它襲擊紅姬的罪,奕豪一直都在想著讓它承受永劫的方法,而眼前的魔法陣正是他得出地答案。
“要把你變成什么呢?金槍魚,海星。水母,還是干脆變成珊瑚蟲?”相比起至高煉金而言,生命煉制并不算最難的技巧,在保持靈魂不受影響的前提下,奕豪可以把塞拉斯的身體煉制成最弱小的生物體剝奪塞拉斯地力量。讓曾經(jīng)站在海洋金字塔頂峰的兇獸,永遠地。痛苦的,屈辱的,在食物鏈的底端徘徊,這便是他想到的懲罰。
“好了,開始吧”
奕豪確認了腦海中的映像,驅(qū)策下方地魔法陣開始運轉(zhuǎn)。積層型立體魔法陣發(fā)出耀眼的紅光,一層層地魔法陣間就像齒輪互相咬合似的。以迥然不同的速度轉(zhuǎn)動著。在充斥著魔力風(fēng)暴的緋紅空間中,塞拉斯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然而卻無法抵抗魔力對身體地侵蝕,而隨著魔法陣的運轉(zhuǎn)加速,海怪的慘叫聲也很快衰落了下去。
煉制在數(shù)分鐘后完美結(jié)束。奕豪揮手開啟了魔法陣封鎖著地空間,其中已不見了海怪龐大的軀體,奕豪帶著滿意的神情搜索著煉制的成果。并很快捕捉到魔法陣中央正在蠕動的小小身影。
“咦?”在確認海怪新貌的同時,奕豪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跟著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轉(zhuǎn)為莫名憤怒?!笆钦l!是誰干涉了我的煉金!媽的,給我滾出來!”
出現(xiàn)在魔法陣中央的,確實是地球上最弱小的生物之一,它有著胖墩墩的身軀,身軀上覆蓋著黑和白的羽毛,圓圓的肚子的下面是一雙大腳板,退化的小翅膀隨著身體的前進左搖右晃,那模樣看起來實在相當(dāng)可愛,實在讓人無法想象它的原型竟是那頭猙獰的海怪。
“媽的,是誰!是誰干涉了我的煉金!”看著魔法陣中央那頭可愛的小企鵝,奕豪氣得渾身顫抖。不光是煉金術(shù)士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更重要的是,那頭企鵝的模樣讓他想到可愛的紅姬,因此很難再對其加諸任何傷害。
“啊呀,有什么關(guān)系,比起討厭的軟體動物來,這樣模樣不是更可愛得多嗎?”身后響起了竊笑的聲音,奕豪憤怒地回頭望去,卻見一白衣的小女孩不知何時出現(xiàn)是了他的身后。
“是是你!”奕豪悚然一驚,來者正是在休斯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自稱“潘多拉”的神秘小女孩,姑且不論她知曉因緣之流的事情,就憑剛剛那神不知鬼不覺地介入他煉金過程的力量,就足以讓奕豪的警戒心提高到極限。
“你不是在五十一區(qū)嗎?怎么會跑到在這里?”奕豪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潘多拉,如果說前次的她還只是如同亡靈般毫無存在感的思念體,那現(xiàn)在的她則無疑是鮮活的生命了。
“我睡覺的黑匣子被他們帶出來了,就放在那艘航母上,但剛剛被你弄壞了,所以我就出來看看。”潘多拉指了指遠方冰原中央的航母殘骸,向奕豪露出不滿的神情。“不過,你對待淑女的態(tài)度太粗暴了,還好黑匣子放在后面一點的地方,萬一放在前面的話,那我的身體不是也會被你弄傷嗎?”
“這個,那還真是遺憾呢”奕豪半真半假的嘆息著,雖然潘多拉的身上感覺不到敵意,但他卻始終無法放松精神?!叭缓竽?,你到這里來找我就是為了抗議這件事嗎?”
“我我和你才沒有什么好說的,我是來找那孩子的。”潘多拉就像鬧別扭似的撅起嘴,一閃身躍到了冰山上,彎腰抱起那頭正一搖一晃的小企鵝,滿心歡喜地摟在懷里?!昂?,這孩子就當(dāng)作對你粗暴行為的賠禮,我要了?!?br/>
“是是,隨便你”奕豪嘆息著點點頭,心中涌起盛大的無力感。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他早就沒有了報復(fù)的心情,反正還在頭痛怎么處理這頭海怪化身的鬼東西,潘多拉愿意代勞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嗯,這還差不多?!迸硕嗬瓭M意地點點頭,就像宣布他的煩惱尚未結(jié)束似的說道:“我好不容易從黑匣子里出來,想要到其它地方去好好玩玩,你要給我作向?qū)?。?br/>
“我拒絕?!鞭群兰纯瘫瘸隽瞬嫣柕氖謩荨!拔易钣憛挼木褪钦疹櫺」?,你找別人去?!?br/>
“嗚”在奕豪的潛意識中,完全沒有把寶貝女兒和“討人厭地小鬼”劃上等號,因此也算不上說謊。而聽到這回答的潘多拉卻露出不滿的神情,偏著腦袋想了半天,然后無奈地垂下了頭?!昂冒桑蚁热フ覄e人當(dāng)向?qū)Ш昧?,不過我會隨時回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就要陪我玩,說好了哦!”
“等”潘多拉說完便
著小企鵝躍入了虛空的漣漪中。來不及拒絕地奕豪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描述地情緒,就像牙醫(yī)告訴他還有下次的約會一樣。
奕豪帶著郁悶的心情沿原路返回瓦爾哈拉天宮,在路過冰原的時候,下面的十三個傀儡戰(zhàn)士已經(jīng)有九個被裝備著現(xiàn)代武器的士兵給摧毀,剩下地傀儡戰(zhàn)士也基本處在完全火力壓制下。看著下方那些為生存而掙扎的士兵。奕豪也沒有援手傀儡戰(zhàn)士地打算,揮揮手讓傀儡戰(zhàn)士返回來。化成四道靈符收在懷里。
“唔,總覺得好象忘了什么事情”奕豪捂著腦袋回憶著,雖然直覺上好像忽略了什么東西,但卻始終想不起來,于是他只得聳聳肩膀放棄?!八懔恕<热幌氩黄饋淼脑?,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這樣說的奕豪降落到冰島上,然后。被他遺忘的“什么東西”自動出現(xiàn)在他地面前。
“喂,這是什么意思?”
奕豪皺眉看著林恒,仙劍畫影在他手中吞吐著青白的劍芒,那是明顯敵意的表現(xiàn)。
“首先我想確認一件事情”林恒看著他,無論語氣和態(tài)度都充滿戒備?!澳闶俏艺J識地奕豪嗎?”
“你在說什么鬼話啊,我當(dāng)然是奕豪?!贝蟾乓蚕胂蟮玫胶糜岩苫蟮氖鞘裁?,但奕豪也只是聳聳肩膀,以輕松的語氣說道:“或者,需要我把你從認識到現(xiàn)在的三十六次失戀都重復(fù)一遍嗎嗚??!”
林恒突然刺出凌厲的一劍,擦過奕豪的肩膀,掛出一道淺傷。
“喂喂,你來真的?”奕豪有些驚訝地看著林恒。
“你丫果然是假冒的!老子的失戀只有三十五次!”林恒以強硬的聲音主張著。
“啊,是嗎?美悠,嘉伶,小涼,蓮花,阿紫還有最后的夏玲?!鞭群腊庵割^把好友的失戀對象一一數(shù)了出來?!澳愕垢嬖V我,這些加起來不是三十六次是多少?”
“唔”林恒的氣勢瞬間衰落了下去,以虛弱的聲音辯解著?!跋南牧岬哪谴尾凰惆?,那是我甩她的吧”
“哼,會這樣認為的只有你而已。”奕豪不屑地哼了出來?!拔矣浀媚菚r候,你說什么少女喜歡情書告白的套路,然后寫了一封滿滿三千字的情書托我轉(zhuǎn)交給夏玲,然后被夏玲當(dāng)場挑出兩百多個錯別字,一時間在女生中傳為笑談,而你”
“哇啊啊啊?。∞群?!你是奕豪沒錯!錯的是我,我不應(yīng)該懷疑最信賴的親友!我該死!我不是人!我請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林恒以近乎慘叫的聲音打斷了奕豪的話。
“真的?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奕豪露出遲疑的模樣。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你是奕豪,我相信你和那頭鳳凰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不,其實說到這里”奕豪搔搔頭發(fā)?!澳穷^鳳凰就是我沒錯啦,雖然不知道是來自老媽的還是來自老爸的,但看起來我的身上好有鳳凰的血脈,你看的鳳凰確實是我沒錯?!?br/>
“那在休斯頓時候遇到的那頭鳳凰也是你?”林恒茫然地看著奕豪。
“嗯,大概就是那時候,我身上的鳳凰血脈才開始覺醒的,以前也不知道有這回事?!鞭群傈c點頭。
“唔,那摧毀s艦隊的力量,也是來自鳳凰的血脈?”林恒向他確認著。
“應(yīng)該是吧?老實說,我對這件事也不太清楚?!鞭群缆柭柤绨颉!拔覍本來沒有敵意,但他們窺視著鳳凰的力量,因此我也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而已?!?br/>
“正當(dāng)防衛(wèi)啊”林恒發(fā)出呻吟似的嘆息。“你知不知道,你說的正當(dāng)防衛(wèi),結(jié)果可是毀掉了人家足足一支艦隊啊,若是妖魔的話,這些殺孽在神州足以引來天雷轟頂了”
“你覺得我做得很過分嗎?”奕豪眨眨眼睛,向林恒確認著。
“不!一點都不過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打我們小公主的主意!丫的,簡直不想活了!等著,我去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
奕豪把林恒帶到了瓦爾哈拉天宮,向他介紹了布倫希爾德母女,當(dāng)聽到s的目標是楚楚可憐的小鳳凰的時候,昆侖弟子那廉價的正義感頓時被無上的怒火取代,當(dāng)即抽出畫影就要殺將出去,要不是奕豪一把拉著他,恐怕s的殘存艦隊又會遭受一輪馭劍術(shù)的洗禮。
“總之,在我介紹完以前,你給我安分點!”奕豪拉著蠢蠢欲動的林恒,繼續(xù)著介紹?!安紓愊柕率俏业钠拮樱t姬是我的女兒,就這樣?!?br/>
“啥?”林恒指著旁邊宛如神話降臨般的女武神,似乎因太過驚愕的沖擊,一時間連語言功能都出現(xiàn)了障礙?!八悄愕哪愕钠拮?,而且連女兒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