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悠我噎了噎,瞪著他，拒不回答。
    正好這時服務員上菜，她趁機止住話題。
    她專心吃飯,拒絕和沈概說話。
    沈概不急不惱，給她夾著菜，“乖，多吃點。”
    霍悠我看也不看他,腮幫子鼓鼓的，跟條金魚一樣鼓動著腮。
    但她也沒能堅持多久,沈概就多說了幾句話引她開口,她很快就破了功。
    她微嘆口氣,真的是被沈蓋蓋吃得死死的。
    “下午去上班嗎？”有了早上的教訓,沈概覺得還是先問問比較好。
    能跟霍饒一聊一上午，但再來一下午他也受不住。
    “不去。”霍悠我斷然道,“我要趁著他回來玩幾天,拍拍視頻營營業,而且過兩天還有個博主趴，我要準備一下。”
    沈概動作微頓。
    她要埋頭闖蕩于她的世界了。
    那個她在里面驍勇他卻涉足不深的世界。
    沈概主動道：“我陪你。”
    “蓋蓋，我這是有人頂替上班，你不行啊，你們沈氏會停了轉動的。”
    沈概眸色幽深道：“不要隨便說一個男人不行。”
    “……”
    霍悠我噎住，他還真是無時無刻隨時隨地都能把車給開起來，還毫無前奏毫無準備就直接上了高速,也不怕被扣分罰款吊銷駕照。哼。
    霍悠我約了唐沁無想聚聚，順便一起鼓搗鼓搗視頻。
    但唐沁無沒立馬答應，而是發了一條微信過來：請問大人，容許小的帶個拖油瓶嗎？［可憐］
    霍悠我：你瞞著我生了個崽崽？
    唐沁無：……但凡你有個幼兒園的文憑也能知道生個崽崽需要十個月。
    唐沁無：是沈括啦,他黏著要跟。
    霍悠我戲謔地嘖了一聲：“看不出來嘛，沈括還挺黏人。”
    霍悠我：準了。
    又聽到沈括的聲音，沈概皺眉：“怎么了？”
    “我讓老唐來我家玩，結果沈括也要跟。我上次介紹他們認識好像沒介紹錯，相處得居然這么好耶。”
    沈概打了個電話：“羅赫，把下午的會推掉，我有急事處理。”
    霍悠我：“……”
    霍悠我：“你干什么？你有什么急事？”
    “陪女朋友。很急，非常急。”沈概悠然道。
    原來他還能忍一忍，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可是沈括在，他怎么能不在。
    霍悠我聽得心花怒放，當即下單一堆甜品小點心和飲品，決定給他們提供一下家庭下午茶。
    她忙得熱火朝天，沈概拿起手機給沈括發微信：你為什么還在晉城？什么時候回去？
    沈括：你不也還在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沈概扶額。秦舒淺都快在B市鬧翻天了，怎么沈括還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但凡這對母子有一點相似之處，他也不至于對沈括這么頭疼。
    沈概：我是忙公事。
    沈括：我是忙私事。大哥，你信不信我能比你先結婚？
    沈概輕嗤一聲，這家伙在做什么美夢。
    沈概：能不能對自己有點清晰的定位？你連個結婚的對象都沒有。
    沈括：誰說的？我有了。
    沈概：哦，我要當大伯了。
    沈括：……我是說我有結婚對象了！！
    沈括：就是糖糖！唐沁無！
    沈概目光微滯，忽然抬眸看向霍悠我。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墻角已經被人挖了，還是由她自己牽的橋搭的線。
    霍悠我點完吃的，心情更好了，壓根沒察覺到沈概奇怪的眼神，“我們回去吧，待會外賣就到了，老唐他們也出發過去了。”
    “好。”
    他也想看看沈括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單身二十多年，來到這里一個月都不到直接有了結婚對象。呵。
    -
    唐沁無帶著自己的小徒弟到了霍悠我家門口，敲門。
    這徒弟挺好使的，攝影技術不錯，力氣也有，能扛設備，省了她不少力氣，還省掉了請攝影師的錢。
    而沈括還在震驚，他哥為何心機如此深沉，竟然和未來嫂子住對門的嗎！他以為他已經很迅猛了，沒想到跟他哥比起來簡直沒眼看啊。
    意識到這點的沈括當即湊到唐沁無跟前：“糖糖，你家對門好像在出租，不如我搬過去，這樣更方便工作？”
    “方便是方便，但我沒聽說他們在出租啊。”
    “是嗎？回頭我去問問，沒有就算了。”算了是不可能算了的，買也要買下來。
    “乖徒弟！你這份敬業精神真的讓為師欣慰！”唐沁無拍拍他肩膀。
    這時門也開了，唐沁無蹦著往里走。
    沈括抿抿唇，緊跟而上。
    他手機來了個消息，他點開看了眼，而壁紙赫然是唐沁無的睡顏照。
    空調在吹，陽光灑入，霍悠我和唐沁無坐在地毯上看視頻。
    沈概沈括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就抱著手看著各自的“結婚對象”。
    唐沁無嘟囔：“怎么辦，寧彤子翻拍的比原創還火。霍悠我你能不能營銷一下？”
    霍悠我跟她小眼瞪大眼，越想越憤憤不平，當即砸錢上頭條。
    能花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唐沁無惦記著自己的小徒弟，朝他招招手，“過來過來。”
    沈概就看著在家里誰也叫不動的沈括屁顛屁顛就跳了過去，“來嘞，師父有何吩咐？”
    沈概輕嗤一聲。
    年輕人的虛偽。
    “決定你留下與否的最后一個問題。”唐沁無成功看到他頃刻間緊張起來的臉色，她清了清嗓子，“我問你昂，如果有人翻拍你的視頻，一直翻拍一直翻拍，但是呢又拿她沒什么辦法，你說該怎么做才能讓她不再翻拍呢？當然，要是可以永遠消失那就更好了。”
    沈括不敢隨便說。畢竟這題決定了他生死。他可不想就這樣離開晉城。
    他試圖軟化一下唐沁無，讓她不要把這道題目的答對程度設置得太高，卻對上了她笑得無害的小臉。
    沈括一噎。
    知道她今天是來真的了。
    沈括嚴肅起來，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他跟在唐沁無也有一小段時間了，寧彤子和丸西西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其他三人還真就靜靜等著他的答案。
    沈概一點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沒有，沈括咬牙。
    過了會，他道：“或許可以增加數量，因為我們發的視頻數有點少，尤其是悠我姐，悠我姐視頻太少，間隔時間也長，這樣不利于新粉數量的增加，也不利于曝光。寧彤子除了模仿你外還會自創一些視頻也是維持熱度。對付寧彤子二人的這段時間你們可以積極營業一下，搶熱度，搶粉絲。”
    “當然，只有數量是不夠的，我們也可以追求一下質量，而且是獨一無二的質量。悠我姐是霍氏總裁，或許我們可以固定一個風格和主題來拍視頻，比如職場。總有些內容是寧彤子和丸西西想模仿卻無力模仿的，而且說不定還能憑借主題的特殊性爆紅一把。”
    “其實師父和悠我姐的粉絲基礎比她們多也比他們穩定，但很多人沒有原創意識，覺得看你們的看不夠難免也會去看他們的。所以，除了上述所說，你們還可以在微博上發發長文，跟粉絲強調一下原創的不易與重要，讓他們自發抵制寧彤子和丸西西。粉絲的力量是很強大的，我們不妨試一試？”
    一共三點。
    沈括說完就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師父。
    那一刻霍悠我腦海里浮現出三個字——小奶狗。
    唐沁無合掌：“你說的很好。”
    “那，我過關了嗎？”
    “emmmm……”唐沁無吊了他一下，才笑道：“過關了過關了，好好扛設備，等著你拍呢。”
    沈括松了一大口氣：“好嘞！保證不辱使命！”
    霍悠我和唐沁無還真琢磨起該拍點什么，順便霍悠我給霍饒一從黑名單拉出來發了條微信：爸爸，我要申請休假一周哦，好久沒玩了，就玩一周！不許駁回！老爸辛苦啦，公司交給你了哦！
    她趁機休息一下，跟唐沁無一塊玩玩。
    霍饒一：霍悠我！談個戀愛你就皮癢了？說，是不是沈概讓你沉迷于戀愛而無心事業了？
    霍饒一：你說不許駁回就不許駁回？想得挺美，駁回！駁回！
    霍悠我撇嘴：那我讓我奶奶跟你請假。
    霍饒一：……
    這回是霍饒一氣得把霍悠我給拉黑了。
    霍悠我拍拍沈概的肩膀：“蓋蓋，你要好好賺錢養我啊，可能哪天我就被我爸掃地出門了。”
    沈概埋在她耳邊用一種只有兩人能清楚聽到的聲音說：“那不行，你得自食其力。但我可以給你提供自食其力的機會，比如，肉償，又比如，以身抵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