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穿的這都是什么?
也不知道剛才齊向陽看去了多少,沈概的臉色風(fēng)雨欲來。
完全忘記在迷迭初見時霍悠我穿得比這暴露十倍,他當(dāng)時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最多不過是拉下簾子擋住了好友的視線。
沈概:“找我有事?”
霍悠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囁嚅著唇,可大腦空蕩蕩一片,她一時不知說什么,索性又閉上了嘴。
——她曾經(jīng)幻想過,要是沈概也穿著浴袍,那場面該有多美多圓滿,而上天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一般,面前這面如冠玉的人,穿著的可不就是浴袍,腰間帶子系緊,胸口處裹得嚴(yán)實,但仍有水珠滑落,該是剛洗完澡。
霍悠我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目光從他的胸膛處挪走的。
沈概見她不答,便握住她的手腕帶進(jìn)屋中,慢慢問。走廊中來往的人太多,他并不愿讓別人也看到她。
霍悠我呼吸一滯,啊啊啊,她被他拖進(jìn)屋里了。然后呢?壁咚?床咚?你直接說吧!!!
霍悠我的心臟狂跳不止,等待他接下去的動作。可他一到屋中,卻松開她的手腕,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找我有事嗎?”
霍悠我:“……”
合著你什么也不準(zhǔn)備干,那你那么帶勁地把我拖進(jìn)來?!
她氣到語塞,哪里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么的,搖了搖頭,“沒什么大事,我回去了。”
沈概拉住她,“等等。”
霍悠我懶懶抬眼,眼神帶著喪喪的不耐:“干嘛?”
沈概眸光動了動,一手擋著門的方向,把她錮住,聲音低低,“霍悠我,你確定你這么正式地來找我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
這么正式?
霍悠我眨眨眼,想到自己的穿著。嗯,的確,挺正式的。
重要的事情啊——
她想起來了,“酒會是明天幾點呀?”
沈概的眉心跳了跳,“就這個問題?”
霍悠我梗著脖子:“不然呢?”
她唇瓣上亮亮的,飽滿誘人,像是誘惑著人去咬的水蜜桃。沈概又不是傻子,會信她這話。
他不緊不慢地回答:“明晚六點半我們出發(fā)。”
“哦,好叭。那我回去睡覺了,晚安。”
還真的要走。
沈概有點看不明白這姑娘的意思,他瞇了瞇眼,還是不讓她走,“等下,我覺得我們還有些事沒商量好。”
他這一再挽留,終于讓霍悠我的氣慢慢消去。
“哦?”她改了道,往屋里走,又揚起笑,“你說說嘛,還有什么事。”
沈概,是你不讓我走的哦。biquge.biz
待會可別后悔。
沈概目擊了她的迅速變臉:“……”
他真的搞不懂霍悠我:)
霍悠我在沙發(fā)上坐下,翹起了小腿,閑散爛漫。
沈概跟著她進(jìn)去,盯著她的小臉半晌,嗓音低如蚊蠅:“如此深夜,霍總?cè)绱舜┲鴣淼轿业姆块g,你說…還有什么事呢?”
霍悠我故作驚訝,捂著小嘴道:“天吶,沈總的思想怎么可以這么齷齪?虧我還把你當(dāng)成朋友,可你居然用這么齷齪的思想來揣摩我。”
她悄悄地夸了夸自己,玩的好一手栽贓陷害,禍水東引。
熟料,沈概聞言,不怒不躁,只是淡淡走到她身邊坐下,“是嗎?”
“當(dāng)然,我心懷一片澄凈,毫無半點玷污之意,你卻如此想我,實在讓人心寒,哎。”霍悠我捂著心口,萬分痛惜的模樣,倒真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殊不知,有些人在反駁的時候說的話往往都是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
一片澄凈,毫無玷污之意。
嘖。
沈概眸中含笑,悠悠道:“我倒也沒說什么,你反應(yīng)這么這么大。”
霍悠我一噎。
“其實你真的有什么玷污之意,倒也無妨。”
霍悠我愣了愣,遲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說的話——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什么叫做“真的有什么玷污之意,倒也無妨”??
意思是??
霍悠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如果她的學(xué)歷是真的,那她的智商應(yīng)該也是真的,那她的理解應(yīng)該也就沒錯。
!!!
沈概有些遺憾地說:“可惜你沒有,你是個內(nèi)心一片澄凈的好人。”
他喟嘆她是個正人君子。
霍悠我身體一僵,剛剛不知所措的激動和興奮被一盆冷水當(dāng)頭澆下。
她訕訕笑道:“你別這么夸我,其實我沒你夸的那么好。”
沈概含笑:“是嗎?”
“是啊。”她的目光頗為不舍地游離在他有些亂掉的浴袍上,“沈總,雖然是在室內(nèi),但還是得穿好。”
沈概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和臉面反過來說他,無論如何他穿得也比她嚴(yán)實,帶子綁得挺好,不該露的肉一點沒露。
沈概手機響了一下,是許執(zhí)發(fā)的微信:你跟霍悠我什么進(jìn)度了?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齊家老二在查霍悠我?
許執(zhí)管的跟這些有點關(guān)系,齊向陽一查,他那邊馬上就收到了消息。
此話雖是提醒,不免也帶了揶揄。
沈概:讓他滾。
嘖,夠霸氣。許執(zhí):得嘞,誓死守護(hù)老大和大嫂的:愛情之蝸牛旅程。
沈概:……
霍悠我看到沈概低頭好像處理了什么事情,再次抬眼,眼神很復(fù)雜,“霍悠我,你這個人挺奇怪的,有時候膽子挺大,有時候膽子又那么小,有時候挺直白,有時候又玩什么含蓄。”
霍悠我:“?”
突如其來一番深度剖析是怎么回事?
她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也還好啦。”
沈概又意味深長道:“有些想做的事情得早點做,覬覦的東西得早點下手,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霍悠我眨了眨眼,纖長如鴉羽般的睫毛輕輕眨動,眼底發(fā)著光,她輕輕笑道:“沈總說得太有道理了。我嘴笨,不會說什么話回禮,那就把同樣的話送還給你好了。借花獻(xiàn)佛,別嫌棄噢。”
沈概動作微僵。
這不是兩個幼稚得跟小孩一樣的人在幼稚互懟,相反,是兩個心機不知有多深沉的人在說著只有他們自己才聽得懂的話。
霍悠我從來不是一個傻白甜,從來不是。
她有表面上的這么天真?不可能。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在這……跟他玩呢?
霍悠我打了個呵欠,“哎,今天那個游樂園好大,走一圈而已就好累呀。”她起身走到沈概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微俯身,聲音就在沈概耳邊,“我先回去睡啦,你也早點睡啦,沈概。”
她身上不知是什么香味,早就充斥滿了他周身,這時更是近得可聞。或許是迷香吧,沈概想。
霍悠我剛要走,突然頓住步伐,“呀,你領(lǐng)口都敞開了。”
她非常“好心”地伸手給他攏了攏。
指尖劃過皮膚,惹起陣陣她所不知的悸動。沈概蹙眉,猛地站了起來。
“晚安。”沈概道。
“晚安。”霍悠我笑,揮揮手離開。
回到屋中,霍悠我關(guān)上門,靠著門板,嘴角的笑容不斷地放大。放大放大再放大。
今晚收獲得有點多哦。
先說表面收獲,她非常機智地在最后要離開的關(guān)頭觸到了他的胸口。今晚怎么也對得起這特地的盤算了。起碼占到便宜了嘛。
至于深度收獲……
那可就更大了。
霍悠我唇瓣輕挑。
嘖,她涂得這么用心的口紅怎么也得親一個才算值,沈概可真浪費。
唐沁無還在瘋狂轟炸她微信,她放在屋里沒帶的手機震動個不停。
霍悠我走到桌前拿起手機。
霍悠我:【剛回來[托腮]】
唐沁無:【……你不該回來的[遺憾]】
霍悠我:【???】
唐沁無:【多么希望今晚的你不會回復(fù)我。】
霍悠我:【……】
她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唐沁無:【但既然回來了,我也不能再把你趕過去,趕緊的,匯報戰(zhàn)績!】
霍悠我言簡意賅道:【我摸了他。】
唐沁無:【!!!臥槽!這么刺激!摸了哪!?】
霍悠我:【在下不才,也就勾了勾他胸口,略作勾引。雖然勾引失敗,但我好歹勾到了,對吧?】
唐沁無:【我原以為,我親手帶出來的徒弟會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萬萬沒想到,她會笨得連個男人都拿不下[嘆氣]】
霍悠我一噎,被損得無地自容。
但……也不是沒有收獲的嘛。
霍悠我猶猶豫豫地又發(fā)了一句話:【還有個收獲,他好像跟我表白了哦。】
唐沁無:【!?】
霍悠我:【讓我冷靜一下,我腦袋有點亂亂的。】
唐沁無:【QAQ這就不用冷靜了,沖動上頭答應(yīng)了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