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從第一次見到霍容以后就表現出了妹控屬性,一天見不到就不肯睡覺,所以霍悠我也沒選擇月子中心,而是選擇回家養胎,請了幾個月嫂到家里來照顧。
加上家里的保姆,完全可以照顧好他們母子三人。
沈讓跟沈概長得比較像,這一點霍悠我已經很郁悶了,沒想到霍容也是,鼻子眼睛都像他。她悶悶地想,她可真是生了個寂寞。
沈概把霍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勉強指著霍容的嘴巴:“這個還是有幾分像你。”
霍悠我撇撇嘴,不想理他。
容容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小嘴一癟,哭了起來。
霍悠我甩鍋:“你看,都怪你,她哭了吧。”
沈概順著她:“嗯,都怪我。”他熟稔地抱起女兒哄。在抱孩子哄孩子這事上他也算是老手了。
讓讓聽到哭聲,磕磕絆絆走過來,小手往容容身上招呼,有些著急:“妹妹哭……”
霍悠我身體還沒好,抱不動他,趕緊接過容容,讓沈概去抱讓讓。
一個孩子哭她已經很頭疼了,兩個孩子一起哭,她也想哭了。
“讓讓乖,妹妹只是……”霍悠我還沒說完,容容就不哭了,睜著眼睛看讓讓,眨巴眨巴地,看得人心都化了。
這兩個孩子,好像真的有點心有靈犀。
她把讓讓和容容一起放在床上讓他們玩。
沈概摟著她,親了親她的嘴角,聞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奶香味,挑了挑唇,“我們喔喔轉換角色辛苦了。”
“要獎勵。”
“等你身體恢復好,帶你去玩。”
“成交。”
霍悠我忍不住笑。不僅圓了夢,還能得獎勵欸。
她往兒子女兒中間湊,去聞他們身上的奶香味,頗為滿足。
霍悠我生下容容三個月后,夫妻倆把孩子放在家里就出去旅游了,先去了他們結婚時的那座海島,還打算去幾個浪漫圣地走走。
他們走的那么瀟灑的一個原因也在于讓讓根本不黏他們,他黏的是容容。
讓讓雖然還小,但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妹妹玩。一個會吐奶泡泡的小奶娃,可愛到他只想不停親近她。
而他的這份黏勁,一直維持到了幼兒園才發生了改變。小男孩開始變得高冷起來,開始有自己的想法和事情,沒有時間天天和妹妹玩了。
高冷的某娃會一本正經地跟霍悠我說:“媽媽,你今天已經喝過一杯奶茶了,不能再喝第二杯。”
也會面無表情地去上補習班,然后碾壓所有的同班同學。
霍悠我一度很懷念他小時候傻里傻氣的樣子。不過她覺得她以后可能都見不到了。沈讓不僅繼承了沈概的長相,還繼承了沈概的性子。跟沈概遇到她之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沈概安慰她:“男孩子太軟了也不好,這樣剛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容容正抱著水杯喝橙汁。
唉,哥哥又去上補習班了,沒人陪她玩。當初爸爸媽媽把補習班的類型擺在哥哥面前的時候,以為哥哥只會選兩三個,可誰知道他一下子選了八個。
容容放下水杯,手腳并用地往沈概身上爬,強行擠開抱著的爸爸媽媽,奶聲奶氣地道:“爸爸,抱容容,不抱媽媽。”
霍悠我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媽媽白疼你了,今天不給你看動畫片了!哼!”
容容咯咯咯笑,伸著手去夠她,“媽媽不生氣,給容容看動畫片。”
霍悠我別過頭,哼哼唧唧的。
嬌媚明艷。
沈概看得心頭微癢。一邊遮著容容的眼睛,一邊俯身去親霍悠我,替女兒哄老婆:“寶寶別生氣,老公最愛的還是你。”
他并不止于淺嘗輒止,開始往深入探。
容容很無奈,又來。上次遮住她眼睛一遮就是好久噢。她抗議地揮了揮手,一巴掌呼在了爸爸臉上,終于是打斷了那兩人。
沈概對她真是又愛又恨,“走了,吃飯去,小魔王。”
霍悠我拿指腹擦了擦被吻亂的口紅。
這個人,真的是……
過了一年,霍容也被送去上課了,鋼琴和芭蕾。
沈概心滿意足地擁有了更多和霍悠我在一起的時間。
他愛讓讓容容,但最愛的,還是霍悠我。
-
晉城一中。
霍容高一,沈讓高二。
霍容吸了口奶茶,慵懶地撩起眼看著球場中心打球的哥哥。
周圍滿滿圍了十幾圈的女生,十有八九都是沖著沈讓來的。
她昨晚被沈讓威脅今天來給他送水,才不得不來,不然她才不來呢。
霍容偏頭看身邊的女孩,“愿愿,你看得懂他們打的球嗎?”
桑愿拿著手機在看小說,隨耳一聽,搖頭,“看不懂。”
正好,桑愿看到一段話“她為了看他,甘愿天天來這露天籃球場暴曬”,她忽然抬眼看向霍容,溫吞地問:“你也在追沈讓呀?”
霍容不解她為何突然這么問,“嗯?”
桑愿解釋了下,“你的前桌后桌還有我的前桌都在追沈讓噢,你們可以湊一桌麻將啦。”
她跟霍容是同桌,開學幾天而已,也只認識周圍的人,遠一點的就不清楚了。但桑愿可以確定,一定還有很多很多的女生在追沈讓。
霍容忽然笑了,羽睫微扇,梨渦淺淺。她點點頭,“那我改天找個時間去學下麻將。”
桑愿笑了起來。這小姑娘真可愛,跟洋娃娃一樣可愛。
她覺得霍容可愛,霍容也覺得她可愛,忍不住抬手掐了下她的臉,“愿愿,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
她們不知,周圍男生的目光已然盡數被她們吸引了過來。兩個顏值出眾的女孩在笑,跟畫一樣漂亮。
面前忽然遮下一團黑影。
霍容驚愕抬頭,發現沈讓不知道什么時候打完球出現在面前了。
沈讓拿下她的手,“霍容容,別欺負人。”
桑愿跟霍容一樣懵地抬頭。
沈讓受不了桑愿這樣看他,水汪汪的鹿眸看著人的時候,會讓人的心都化掉。
他眸光微閃,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霍容的哥哥,沈讓。”他瞥了霍容一眼,補充,“親哥哥,同父同母,我隨父姓,她隨母姓。”
霍容:“……”
桑愿眨眨眼,沒想到沈讓解釋得如此……詳細。她愣了一會才慢半拍地“哦”了一聲,“你好你好,霍容哥哥。”biquge.biz
沈讓又道:“叫我名字就好,我不想冠上她的名。”
霍容:“……”
桑愿忍俊不禁,“哦哦,好,沈讓。我是容容同桌,桑愿。”
她又歪頭質問霍容,“臭容容,你騙我,剛剛你怎么不說是你哥哥呢。”
霍容噎了噎。
她就知道沈讓過來肯定沒安好心,這不,她的臺都快被拆完了!
沈讓猜到霍容會生幺蛾子,卻猜不到具體作了什么妖,他看著桑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一點,“剛剛她怎么跟你說的?”
“……嗯……也沒說什么。我還以為她也在追你呢。”
沈讓捉住了個關鍵字眼,他挑了挑眉:“也?”
“噢,是呀,我們班好多女生都在追你呢。”
沈讓的臉色差點繃不住。他還以為是她想追他。
霍容撇嘴,臭沈讓,除了會拆臺還會做什么。別的事也不見他這么積極,拆她的臺卻快得不能再快。她的臉好疼,嘖。
她推了推沈讓,“你同學在等你,你過來干嘛?有話回家說!”
沈讓瞥了她一眼,“水呢。”
“什么水?”
“看你哥打球,連瓶水都不帶?不知道哥哥打完球會渴啊。”
霍容懟他,“誰知道有人打球竟然會不帶水。”
桑愿嘴角微抽,怕兄妹倆真吵起來,忙把手中的水遞過去,“剛買的,還沒喝過,你喝這個吧。”
沈讓狹長的鳳眸含了若有似無的笑,沒有跟她客氣,伸手想接過。卻在指尖即將觸到瓶身的時候,水被霍容橫空搶走。她兇巴巴道:“他才不配喝!我們走!”
沈讓:“……”
霍容說走就走,拉著桑愿瞬間走遠。
沈讓咬牙。
-
司機來接他們放學,沈讓早早坐在車上,霍容打開車門,看到他的表情,動作一僵。下一秒“砰”地關上車門,跑副駕駛坐去了。
沈讓輕呵一聲:“霍大小姐還知道怕?”
霍容犟著嘴:“誰怕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別想靠武力欺壓我。”
她五歲就打不過沈讓了,要不是沈讓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勉強讓著她,她也不知道要挨多少打。可是長大后他不讓她了,一手就能鉗住她雙手掐她臉捏她耳朵。
沈讓盯著她手上拿著的那瓶水,冷笑了一聲。
霍容閉著嘴不說話了。
不就是一瓶水嗎,怎么這么小氣。
回到家后,沈讓直接動手搶走了那瓶水。
霍容:“……”
很想罵人。
但是得忍住。
她氣呼呼地到冰箱前拿了瓶可樂。
沈讓蹙眉,又伸手拿走,“還有三天你親戚就來了,不能喝冰的。”
霍容忍無可忍:“沈讓!”
霍悠我慢吞吞地從樓上下來:“寶貝兒,叫哥哥,不許叫名字。”
霍容看到她就告狀:“媽媽,他欺負我!”
霍悠我打了個呵欠,“那你欺負回去。”
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她和沈概從不插手,都讓他們自己解決。
霍容氣憤地鼓起腮幫子,她就是欺負不回去才這么生氣的嘛。
霍容瞪了一眼沈讓,輕哼一聲,往廚房跑:“阿姨阿姨,今天吃什么啊。”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沈讓擰開可樂,喝了一口。至于那瓶水,他沒舍得動。
霍悠我上前接過沈讓手里的書包,“讓讓快去洗澡,洗完澡剛好吃飯,有你喜歡吃的辣子雞哦。”
沈讓應了一聲,抬步回屋。
流了太多汗,剛才跟桑愿說話他都不敢靠太近。上次霍容好像無意中說起過她的新沐浴露桑愿很喜歡,他想去找一下家里還有沒有她那款沐浴露。晚上還有晚自習,他可以去……接送霍容。
沈讓剛洗完澡,身上香味還沒散,下樓吃飯的時候,霍容坐在他旁邊,一下子就聞出了他身上的味道,“咦,哥哥,你怎么也用了這款沐浴露,你不是嫌味道太重了嗎?”
沈讓輕咳一聲,移開目光,沒看她,“還好,我發現其實也不是很重。”
霍容撇嘴。男人心海底針。沈讓的心,比海底針還海底針。
霍悠我失笑,打斷他們:“快吃飯,還要上晚自習呢。”
她也在偷偷地看沈讓。兒子最近的確有點不對勁,以前衣服只穿黑白T恤,什么圖案都沒有的T恤,這幾天穿得忽然就“花里胡哨”了起來。雖然還是簡約風,但相比之下真的很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