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谷,是她之前為了救蘇云風(fēng)來找小葉的地方,卻不知道這個人是如何的得知,居然在一次都沒有來過的情況下找到。{
她整理著屋中為數(shù)不多的一些用品,擦拭的一層不染,就像普通的‘女’子所做,靜靜的等待對方的歸來。
‘門’外微響,方小禪頭也沒有抬起,將手邊的茶杯注滿水,碧綠的葉子隨著水紋上前起伏,讓無‘色’的一片染成淺綠。
氤氳的熱氣裊裊,帶著茶的清香,她深深吸了一口,才輕聲說道。
“既然來了,怎么不進來?!?br/>
徘徊遲疑的腳步因為方小禪的一句話,將半掩住的屋‘門’推開,欣長的身影站在‘門’邊。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屋里的人,卻沒有半點的動靜。
“我早該想到,你是能找到這里的。我離開有些日子了,你今天才出現(xiàn),不太像你的作風(fēng)。”方小禪讓開一個位子,伸手請著他進來坐下。
“因為……”他停頓著,霎時原本不會有一絲感情的眼睛里,突然出現(xiàn)‘迷’茫和不解,片刻他才勉強的開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人看上去很熟悉,可是我一點關(guān)于他們的記憶都沒有,到了最后出現(xiàn)的人只是你。”
突然間,長嘆一聲,緩緩的伸出手,“方小禪?小禪?姐姐……”帶著不確定,他皺著眉頭接著問道,“真的是你?”
那眉眼、那語氣,和六年前……
記憶的重疊,往事一幕幕重現(xiàn)‘交’織著,零碎的片段漸漸的組成那場生離死別。
她幾乎是同一時間狂奔到他的身邊,上前摟住他,堅實而溫暖的懷抱。不再是處處都需要她的那個孩子,他長大了,可以牢牢的用力的將她抱住。
“孝儒!”她害怕這如夢一般的不真實,會在不經(jīng)意間消失不見,即使是觸手的溫暖,方小禪也不能完全的相信。
“孝儒?”他呢喃了一句,手臂更加的用力抱緊她?!捌鋵嵨也恢朗遣皇牵抑皇窍肫鹆艘恍墒?、可是我不確定自己是孝儒還是翼,我不知道,不知道……”
帶著對自己記憶的不確定,他的回答讓方小禪從重逢的喜悅中漸漸的恢復(fù)了平靜。
蘇云風(fēng)說過,他對孝儒還不能完全的治愈。
“公子給了我任務(wù),本不該耽擱這些時間,可是我的腦袋里不斷浮現(xiàn)的這些片段,一直折磨著我,我、我該怎么辦?”
他放開方小禪,抬起手臂用力的抱住腦袋,似乎那疼又一次的將他擊敗。痛苦的五官都皺起。
“孝儒!”她慌忙的拉住他的手臂,“你是怎么了?怎么了?”試圖想要緩解他的疼痛。
“為什么會這樣?”他跌落在地,手中多出的細細銀針上還帶著凝固的血跡,“蘇云風(fēng)說,將這個拔出我就能有救,可是現(xiàn)在……”他突然用力的將頭撞向墻壁,一下下的不多會,墻壁上染紅一片。
即使是如此,他的瘋狂舉動,依舊沒有絲毫的停止,而她的體力無法做到制止他傷害自己的行為。
“夠了,孝儒!”她幫不上忙,反而被他推到在一邊。
“我不想傷害你的,不想的……”痛苦的掙扎著,他用僅存的力氣不住的道歉,“別靠近我,離我遠些,求求你了!”
赤紅的眼睛帶著瘋狂,里面殘余著哀求,那眼神讓方小禪將腳步生生的停住,不能上前,可是又不能不阻止!
“不會的,你既然想起來了,就不會傷害我,我該怎么幫你?!”她急的聲音都顫抖著,手足無措的望著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人。
好不容易,原本生死不知的親人又可以重逢,可是卻是這樣的一幅局面。
“會的,我會的!”他嗚咽著,“我差點殺了你!”
“那是意外!”方小禪連聲否定,“最后你還是放了我,不然我也不會活著,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孝儒!”
“不,我也是翼!”
“我沒有看錯,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方孝儒,不是公子手中的棋子!”方小禪斬釘截鐵的說道,接著她完全沒有過多考慮的就要沖了過去。
有力的手臂及時的拉住她,將她生生的拽回來?!八麤]有說錯,他是翼?!睖睾偷穆曇魺o比的冷靜沉穩(wěn),同時也更加用力的將方小禪圈在懷里。
“云風(fēng)!”方小禪一見他,頓時放心起來,“他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快,快……”‘激’動處,方小禪指著他,有些語不成調(diào)。
有蘇云風(fēng)在,什么都可以迎刃而解。
看著被翼拋在一邊的銀針,蘇云風(fēng)似乎想起了什么,蹲在他一邊,手指如風(fēng)點了幾處大的‘穴’道,暫時讓他不能動彈。
“孝儒他怎么樣了?!”
“暫時不知道。”蘇云風(fēng)扶起安置好,看著方小禪焦急的臉龐,他心中一軟。
他怎么會不明白,方小禪心中無時無刻牽掛的,就是唯一的弟弟方孝儒,前一次她差點因此喪命。
“‘交’給我吧,你不要擔(dān)心?!?br/>
“云風(fēng),你知道嘛,他好像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像個孩子似的,方小禪又哭又笑的拉著他的衣袖?!拔覜]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
“小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放心好了。”勸慰著她,蘇云風(fēng)瞄見剛才的那根銀針,不由的舒展開的眉頭又一次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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