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帆沒話反駁紀滄海,意思意思輕推他肩膀兩下也就順從了。</br> 凌云帆:“你的手掌,別使勁,傷口……唔……”</br> 紀滄海手肘撐在凌云帆頭兩側,用深吻奪走凌云帆的呼吸。</br> 凌云帆舌尖被吮得發麻,還惦記著紀滄海的手傷:“坐起來,坐起來再親。”</br> 紀滄海于是單手環住凌云帆的腰,將他撈起來,繼續親他。</br> 紀滄海只吻那柔軟的唇還不夠,側頭用牙齒在凌云帆后頸腺體處輕輕磨著,放肆地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將幽靜清冷的睡蓮香留在凌云帆身上。</br> 凌云帆輕哼兩聲,但沒多說,任由紀滄海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他忽然想到從前的事,笑道:“紀總,你是不是有個隱藏身份是作家啊,之前明明察覺到我在假裝失憶,還編了那么多故事給我聽,還說什么這套沙發是我們一起選的,還在沙發上……嗯……”</br> 凌云帆話說著說著變了調,因為紀滄海沒受傷的手從他襯衣下擺探了進去,在他腰側重重揉了一下。</br> 感受到身旁人因自己的動作微微顫栗,紀滄海說:“以前沒發生的事,現在補上就好了。”</br> “你怎么……”凌云帆的呼吸聲變重,“這么不講道理……”</br> 紀滄海沒回答,手往不可言喻的地方滑去,肌肉骨骼寸寸溫熱寸寸誘人,欲望相抵,反復撩撥。</br> 這么一鬧,就鬧了好一陣。</br> 最后凌云帆衣衫不整地癱在沙發上神情怔然地大口喘息,敏感的地方全是淡紅的吻痕。</br> 紀滄海抱著他,感受到凌云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只覺得心滿意足。</br> 凌云帆休息片刻,拽紀滄海去浴室,幫一只手受傷的他洗澡,并把自己沖干凈。</br> 紀滄海不悅,找各種借口去抱凌云帆,把信息素再次沾他身上。</br> 凌云帆怎么會沒發現紀滄海的小心思,他笑著,直言不諱道:“反正在家,你想釋放信息素就放出來唄,遮遮掩掩做什么?”</br> 紀滄海:“你是Alpha,信息素太濃可能會嗆到你……”</br> “紀總,之前更夸張的信息素你都釋放過,這時候跟我裝什么靦腆呢。”凌云帆勾唇,“而且,我可是你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會被你的信息素嗆到。”</br> 聽到這話,紀滄海墨眸里有星辰在閃耀,他忍不住,又湊過去親凌云帆。</br> 一番折騰已將近十一點,凌云帆說:“我要睡覺了,你睡嗎?”</br> 紀滄海點點頭。</br> 凌云帆于是爬上床,邊鋪開被子邊說:“明天我要早起,可能會吵到你。”</br> 紀滄海:“早起?”</br> “是啊。”凌云帆回答,“我得去工作室實習。”</br> 紀滄海的眉瞬間皺了起來,他強忍下心中憤憤慍怒,擺出一副笑臉,坐上床,握住凌云帆的手,柔聲勸道:“要不請假吧,我這幾天難得有空閑不用去公司,我帶你出去玩。”</br> “哪有實習不到半個月就請幾天假的。”凌云帆拒絕,“無心玩樂,一心賺錢。”</br> 紀滄海:“……”</br> 紀滄海沉默片刻,緩緩詢問:“你實習的工作室叫什么?”</br> 這并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凌云帆回答:“念融,想念的念,融合的融。”</br> 紀滄海便記下了。</br> 紀滄海不知紀蒼穹的工作室叫什么名字,所以并未認出這是他哥哥的工作室。</br> 他心想,既然阻止不了凌云帆去實習,那就讓這家工作室出點事吧。</br>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br> -</br> -</br> 而此時,城東郊區的別墅,紀蜚和紀蒼穹剛送完客。</br> 紀蜚:“今晚太遲了,就住這吧,我讓管事的幫你收拾一間房出來。”</br> “好。”紀蒼穹沒有拒絕。</br> 紀蜚:“剛才和我朋友的女兒聊得如何?我瞧那小姑娘一副溫柔嫻靜的模樣,與你挺般配。”</br> 紀蒼穹根本不想相親,此刻并不打算用模棱兩可的態度去糊弄人,直言道:“是挺好的,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不是你喜歡的類型?”紀蜚忍俊不禁,“那你說說,你喜歡什么類型的?是Omega還是Alpha?”</br> 紀蒼穹沒有正面回答:“老爸你不要再撮合我的事了,我自己會找的。”</br> 紀蜚語重心長:“我是為你好,你媽媽去世得早,我得多關心關心你啊。”</br> 紀蒼穹支吾,不說話。</br> 紀蜚看他一眼,話題忽然一換:“那天家庭聚餐,小湛突然發情,你是幫忙把人送到小海家了嗎?”</br> “啊……”紀蒼穹怔然,沒料到紀蜚會突然提起此事,因不得不撒謊而心虛,眼神亂飄,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胡亂地點點頭。</br> 紀蜚頓時看出端倪。</br> 紀蜚也不直接問,樂呵呵地說:“小海和小湛這倆孩子的感情真好啊,小海這幾日易感期,小湛跟著請了假,他倆這么如膠似漆的,你啊,估計很快就能當伯伯了,別等等他們的孩子都會喊人了,你還沒結婚。”</br> 紀蒼穹想起紀滄海疑似出軌的事,聽了這話,只覺得如鯁在喉。</br> 紀蒼穹忍不住開口:“老爸,小海他……”</br> 話才開了個頭,紀蒼穹又閉上了嘴巴。</br> 他原本想請紀蜚監督紀滄海好好對待容湛,給容湛幸福。</br> 可他現在并沒有紀滄海出軌的證據。</br> 紀蜚挑挑眉:“怎么話說一半不說了?”</br> 紀蒼穹撓撓頭,斟酌數秒,問:“老爸,你認識一個叫凌云帆的人嗎?”</br> 紀蜚:“不認識,他是誰?”</br> “就……他是……就……”紀蒼穹吞吞吐吐許久,還是說,“算了,沒什么,我以后再告訴你吧。”</br> 紀蜚依舊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沒有追問,而是說:“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br> “好。”紀蒼穹點點頭。</br> 而當兩人在走廊盡頭分道揚鑣時,紀蜚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自己信任的私家偵探:“你去查查紀滄海名下有幾套房產,以及回國后的所有行程,對,所有,他肯定有事瞞著我。”</br> 說到‘瞞’字時,紀蜚眸光瞬間陰鷙。</br> -</br> -</br> 清晨,風染著朝暉的金,和煦地喚醒這座城市萬千沉睡的人。</br> 凌云帆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四肢被束縛,難以動彈。</br> 他打了個哈欠,睜開困意未消的眼睛,見自己正被紀滄海緊緊抱在懷里。</br> “熱……”凌云帆嘟嘟囔囔,但是沒推開紀滄海,還偏頭往他頸窩靠了靠。</br> 慵懶地賴了會床,到了不得不起來的時間點,凌云帆小心翼翼地往床下挪,不想吵醒紀滄海。</br> 可他剛離開紀滄海的懷抱,紀滄海立刻睜開了眼。</br> 紀滄海伸手一抓,將半個身子都在床外的凌云帆扯了回來,翻身壓住:“去哪?”</br> “去實習。”凌云帆伸手推他,“重,喘不過氣了,別壓著我。”</br> 紀滄海不依,不講理地不讓人走,溫熱的吻落人眼皮和側頸上,手不安分地揉搓凌云帆胸前的敏感處。</br> “不行,我要遲到了……嗯……”凌云帆被他弄得耳熱,努力保持著理智。</br> “別去了。”紀滄海的手往下探,勾下凌云帆的睡褲,即將觸及隱秘部位。</br> 凌云帆眉心一跳,喊道:“紀!滄!海!”</br> 他這樣氣勢洶洶地喊全名,讓紀滄海頓了一下。</br> 趁紀滄海發愣,凌云帆立刻把紀滄海從自己身上掀下去,快速拉好褲子,連爬帶滾地下床。</br> 紀滄海佯裝委屈,眉尾下撇,可憐兮兮地喊:“云帆……”</br> 凌云帆:“美男計也動搖不了我要靠努力工作創造自我價值的決心,你放棄吧!”說完他疾步走進了盥洗室。m.</br> 紀滄海:“……”</br> 紀滄海煩躁地揉揉眉心,起身走下床。</br> 他站在洗手間前,聽見里面凌云帆刷牙洗臉的聲音,思考是否要把門反鎖,將人關在里面。</br> 但紀滄海立刻否決了這個念頭。</br> 畢竟這種行為必然會引起爭執,這不是他想要的。</br> 紀滄海嘆了口氣,走出房間。</br> 凌云帆在洗手間把自己收拾利落后,準備換衣服,忽然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咖啡牛奶香。</br> 凌云帆心里疑惑,穿好短袖襯衣和長褲,走出臥室循著香氣找去,一眼看見紀滄海站在餐桌旁,拿面包機烤面包。</br> 見凌云帆出來,紀滄海將一杯熱騰騰的拿鐵遞給他:“吃飽再出門,別餓著。”</br> 凌云帆看著紀滄海被鵝黃色小圍裙勒出的窄腰,嘶了一聲:“我突然不想出門了。”</br> 紀滄海眼睛一亮。</br> 凌云帆:“開玩笑,開玩笑。”</br> 紀滄海:“……”</br> 凌云帆吃完紀滄海準備的早餐,摟著人來了個告別吻,匆匆忙忙出門。</br> 紀滄海跟他出門,站在門口目送人進電梯,滿面笑容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頃刻消失。</br>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等。</br> 等到工作室關門,凌云帆就會無處可去,只能繼續呆在家里。</br> 可剛才凌云帆離開時,紀滄海突然意識到,他一刻都等不了。</br> 既然如此,那就采取些立竿見影的辦法。</br> 紀滄海轉身回到屋子里,關好門打了個電話,事無巨細地叮囑對方辦事。</br> 通話結束后,他想到無需等到傍晚才能見到凌云帆,心情頓時愉悅起來,輕哼起歌,目光一掃,停在電視柜上,那里有一個裝有兩人合照的長方形相框。</br> 紀滄海伸手拿起相框,見照片上,凌云帆彎眸笑容恣意,朗日清光如同偏愛似地悉數頃落在他身上,那般惹眼。</br> 紀滄海輕吻相片,模樣真摯虔誠,他喃喃:“我愛你。”</br> “我在賭上一切,用盡全力愛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