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私事在大庭廣眾之下卻要被提起,還涉及到典當(dāng)嫁妝這種沒有臉面的事情,唐如已經(jīng)很是難堪,心里也諸多委屈。又想到自家弟弟的遭遇,如此被人誣陷,欺負(fù)無人為他做主,她心里又是一番難過涌上來。 嫁入賀家多年,不受重視,不受關(guān)心的委屈也統(tǒng)統(tǒng)在心里翻滾,話還沒有說完,她便已經(jīng)是熱淚盈眶,豆大的淚珠子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撲簌的滾落下來。 而唐浩,也是尷尬不已。 為自己,也為雙親,更為姐姐,也是雙眼泛紅。 賀雙溪和賀云鵬則皆是為之一振。 賀雙溪自是覺著這其中隱藏的事情讓人無法不動容。賀云鵬則是震撼,震撼唐如娘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還沒給予過半點幫助。這一刻,賀云鵬為人夫君,心里少有的那些情感,那些曾經(jīng)被自己遺忘的殘忍,又被無聲的觸動到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將唐如扶起來,“好,我相信你們。”他的聲音放的不能再低了,是唐如連成親的時候,洞房花燭夜都沒有感受過的輕柔。 “謝謝老爺。”唐如就著他的手臂支撐站起來,但等自己立了身之后,又立刻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賀云鵬看著自己忽然空蕩蕩的手,有一瞬間的空虛。但很快,他又恢復(fù)鎮(zhèn)定。 “林家侄子,不是我賀云鵬護(hù)短,而是憑你一面之詞就想判定我賀家人有罪,于法于禮,這都是天方夜譚。既然事情已經(jīng)上升到書院,那么我們就光明正大的解決這件事情。” 就這一會兒,賀云鵬已經(jīng)全然變了一副模樣。之前還是無所謂的樣子,如今已經(jīng)真正將事情掛在了自己身上,賀家人三個字,將之前的那些生疏都揮散出去,將他們都拉到了一個陣線里。 “賀山!” 他這一嗓子,聲大如洪鐘。 “是,老爺。”就這一聲聲音落下來,又矮又瘦的賀山已經(jīng)腿腳靈活的到了跟前。 “去請書院的先生夫子們過來。”尚書大人的架勢一擺開,林長寧這種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又算什么?賀云鵬徑自找了明正堂里最中間的位置坐下來。 賀雙溪則看著著一瞬間被翻盤的景象,心里甚是愉快。 “如姨。”她笑著攙扶著因哭泣還在聳動著肩膀的唐如,一步一步走到賀云鵬身邊站著。而唐浩,幾乎是對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處于不相信的狀態(tài)中。直到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人,他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跟在賀雙溪身后,也走到賀云鵬前面。 林長寧的臉色則在這一瞬間變幻了無數(shù)次,直到最后,黑的不能再黑。 “康華。”他伸手招了一下離他最近的高個子男子。隨后從腰間摘下來自己貼身戴著的玉佩,交給他,又跟他耳語了幾句,這才讓他離開。 “爹爹。”賀雙溪則注意到了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變動。她悄悄喊了賀云鵬一聲,也貼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賀云鵬則點點頭,同意了她的所有決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