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軍一家四口回家，夏秋月看著兩個閨女，“你們和顧大丫說了什么？她會突然鬧起來！”</br> 兩姐妹神秘一笑，“挑撥她和她媽的感情唄。”</br> 夏秋月：“……”兩個閨女真夠黑心的，趙霞肯定被顧大丫氣死了。</br> 哈哈哈，不過她喜歡。</br> “果然不愧為我的閨女，有我的風范。”她不要臉的笑著。</br> 顧建軍白了媳婦一眼，“說錯了吧，是有我的風范！”</br> 他才不是好人。</br> 顧笙兩姐妹：“……”這種事情有什么好爭的？</br> 到家的時候，正好遇到張大娘端著白糖糕出來。</br> “知道你們差不多回來了，喏，剛出鍋的白糖糕。”張大娘把碗遞過去，“碗明天我來拿就行了。”</br> 說完她就離開。</br> 顧家四口看著老人回到家里關上門，才進了院子。</br> 昨天回來的時候，給張大娘他們送了一斤白糖，這不，立馬就變成了白糖糕還回來。</br> 熱氣騰騰的白糖糕，一家四口分著吃了。</br> 又做了飯，吃飽了才去做各自的事情。</br> 顧笙提著個籃子出了門，然后，在知青點的小路上被人攔住了。</br> “什么意思？”她瞥了一眼面前的戚沉。</br> 嘖，臉色難看得很。</br> 看來是日子不好過。</br> “你認識陸今棠！”他用的是陳述句。</br> 顧笙嗤了一聲，“關你屁事，讓開。”</br> “顧笙，你就是一個鄉下丫頭，信不信……”</br> “我信你媽！”顧笙懶得聽他逼逼，直接打斷他的話，很輕松就把他撞開，揚長而去。</br> “砰！”戚沉不注意，被顧笙撞了一下，就掉到了下面的地里。</br> “死丫頭，不要讓我逮到你！”他憤怒的咆哮。</br> 顧笙早就聽不見了。</br> 她去牛棚那里留了個記號，就上了山。</br> 在山上采了一下草藥，五點過的時候，提著兩只兔子下來。</br> “義母，這個給你，今晚你們做來吃。”顧笙到自己留記號的那里，果然看到了秦婉柔。</br> 秦婉柔的身體，經過顧笙的調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和普通人一樣。</br> 她笑著，“山上很危險，哪怕你身手不錯，也不要經常去，錢不用就拿存折去取！”</br> 顧笙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我可不會客氣，放心吧，我上山也是有分寸的。”</br> 統子：“你有個屁的分寸！”</br> 最有發言權的統子，下一刻就被關進了小黑屋。</br> “……”</br> 秦婉柔知道她不是魯莽的人，笑著點頭，摸了一下顧笙的頭頂，“你呀，這個寒假，你抽時間過來，我教你一點其他的東西。”</br>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擅長的專業，如果以后時代好了，那多了一個專業，笙笙也好有多的選擇。</br> 秦婉柔擅長的東西啊，顧笙知道，她是國內第一批接觸生物技術的人。</br> 學成回國，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被迫縮了回去。</br> 但還是沒逃過，被下放了。</br> 顧笙當然是開心的答應啊。</br> 然后，她樂極生悲，不止是秦婉柔教她，許唯生也來了興趣，非得教她文學。</br> 古典文學現代文學一籮筐，把顧笙弄得頭特別大。</br> 琴棋書畫，除了琴沒有樂器不好教，其他的，許唯笙也都興致勃勃的教顧笙。</br> 還自己上山，動手制作了個棋盤，用染色的石頭教顧笙圍棋。</br> 這么艱苦的條件他都不放棄，顧笙有什么理由拒絕。</br> 她痛并快樂的接受學習。</br> 生物方面是她的主攻方向，無論是上一輩子還是現在，都是。</br> 所以，顧笙在秦婉柔的那里，就是一日千里的超級天才。</br> 但琴棋書畫，顧笙拿得出手的，就是書，其他三個就一塌糊涂。</br> 從來沒有接觸過。</br> 不對，樂器她會的，她的古箏談得不錯，但現在沒古箏。</br> 經過半個月的努力，顧笙的畫和圍棋終于能看了一點。</br> 許唯生也松了口氣。</br> 不然他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顧笙就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其他方面都學得飛快，為什么就單是他教的不行。</br> 終于有了進步，他也就放心了。</br> 這一學，就到了過年。</br> 大年三十，一家四口在小院子里過的。</br> 沒有去老宅。</br> 今天他們都起得很早，晨練完成，就開始準備過年的東西。</br> 昨天已經炸了丸子，蘿卜丸子和肉丸都炸了不少。</br> 顧笙和顧玖還炸了酥肉。</br> 對了，顧笙一個星期前找了個機會，把系統里剩的那頭野豬放出來。</br> 一家四口在后院里處理了一天，才算是弄完。</br> 留了百來斤五花肉和瘦肉，其他的肥肉和油就用來煉油，另外不太肥的，就做成臘肉，罐了臘腸，又做了一壇壇子肉。</br> 給顧家二老提了一塊三斤左右的過去，得了兩斤瓜子餅回來。</br> 同樣，給了張大娘家三斤。</br> 牛棚那里有四個人，拿了十斤過去。</br> 三房那里送了兩斤過去，得了十斤土豆回來。</br> 還有，顧翠翠和顧紅紅來送年禮的時候，一家給了三斤。</br> 剩下的，就做成了臘肉。</br> 前兩天夏秋月寄了兩塊肉去燕京。</br> 現在他們用來炸丸子和酥肉的，就是這個鮮肉。</br> 吃了早飯，顧建軍和顧玖就開始燉肉。</br> 一個豬頭和四個豬蹄都被顧玖鹵好了。</br> 火腿也燉上了半只，另外鍋里還煮了一塊臘肉和一根臘腸。</br> 顧笙和她媽則洗菜打下手。</br> 經過一家人的努力，晚上七點的時候，年夜飯終于上了桌子。</br> 肥而不膩的紅燒肉、煮好切成片的臘肉臘腸、蕓豆火腿、土豆燒雞、鹵豬頭肉和鹵豬蹄、油炸丸子、酥肉、素炒白菜和雞蛋湯、涼拌木耳花生！</br> 十全十美，十個菜！</br> 一人一碗冒尖的大白米飯，還有橘子味和蘋果味的汽水兒。</br> “咳咳，吃飯前我先說兩句！”顧笙剛拿起筷子，他爸就開口道。</br> 她哀怨的看了過去，被顧建軍瞪了回來。</br> “等下再吃。”</br> 顧笙放下筷子。</br> “趕緊的說。”夏秋月白了一眼還不開始的顧建軍。</br> “好嘞媳婦兒。”顧建軍特別聽話。</br> “這是咱們一家第一次單獨過年，你們爸我，作為一家之主，就講兩句，我會努力賺錢，讓你們過更好的日子，但你們也要更加努力讀書，早點工作掙錢給我和你們媽養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