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也不氣,出了門后,把手札借著挎包的遮擋,放進了系統里。</br> “統子,我發現我好像多了一個中醫學方向,你是不是要多給我加積分和獎勵啊。”顧笙突發奇想。</br> 她想到自己每天也是花時間來學的,積分這種東西,多多益善嘛!</br> 該薅羊毛還是得耗!</br> 統子已經懶得吐槽她了,“宿主,這是我讓你選擇的?”</br> “那自然不是,不過你敢說它不是大學里的專業分支?”</br> 統子:踏馬的,它不敢。</br> “反正你這是無理取鬧,我不會同意的,你死這條心吧,哼!”</br> 統子憤怒的說道,隨后吧嗒一聲,你還記得切斷了個顧笙的聯系。</br> 顧笙:“……”</br> 她嘴角抽了一下,插著兜悠閑的往前走。</br> 果然……不好糊弄。</br> “老妹!”</br> 顧笙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她抬頭看了一下,對上了一張驚喜無比的臉。</br> “……你認錯人了!”</br> 她每次和老陳交易的時候,都摸黑了臉,又偽裝過,不可能被認出來。</br> 信心十足的顧笙下一刻就被打臉了。</br> 老陳一臉篤定,“不可能,我不可能認錯,你就是我老妹,我老妹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樣,其他人沒有這樣的眼睛。”</br> 這眼睛澄澈清亮,靈動無比,偶爾還會露出一絲成熟和老練,十分獨特。</br> “老妹,沒想到你這么漂亮啊,年紀也出乎我意料的小,不過,你這個年紀就有那樣厲害的身手,你是這個!”他佩服的豎起大拇指。</br> 一開始他以為老妹二十多歲,現在看到她的樣子,以為是十五六歲。</br> 他卻不知道,顧笙實際上的年齡,才十二歲。</br> 顧笙眉角狠狠抽了一下,“……你真的認錯了。”</br> 她就是死不承認。</br> “行,老哥知道你想隱藏身份,這樣,我就沒認出你來,我懂!”老陳一臉我明白的樣子。</br> 顧笙:“……”</br> 她是真的無力吐槽了,你明白,你究竟明白什么了你明白。</br> “老妹,有時間不?哥請你去國營飯店吃飯。”老陳也沒糾結她承不承認。</br> 反正他心里認定了就行。</br> “我又不認識你,和你去什么國營飯店!”顧笙說道。</br> 然后就插兜繼續往前走。</br> 她如果答應去,豈不是自己把自己暴露了。</br> 雖然去國營飯店很有誘惑力。</br> “欸,老妹別走啊,就當哥看你眼緣,想請你吃一頓飯可以不?”老陳怎么會會把顧笙放走。</br> 好不容易才見到的。</br> “老哥,你看我合眼緣不?”旁邊聽到這話,突然伸出來一個腦袋。</br> “嚯!你想嚇死人嗎?”老陳被嚇了一跳。</br> “老哥,你看看我,是不是合眼緣?”那人不放棄,伸手拉了老陳。</br> “……說實話你別氣哈兄弟,你真的,不合我眼緣,你長成這樣,也很難合眼緣吧。”老師嘴角抽搐的看著面前歪嘴斜眼的人。</br> 顧笙看他被纏住,趕緊溜走。</br> 等老陳擺脫糾纏轉身時,哪里還有顧笙的身影。</br> “已經知道了她本來的樣子,不急,不急。”老陳說道。</br> 他心情頗好。</br> 沒想到出來一趟竟然有大收獲!</br> 而顧笙擺脫了老陳后,看了一下時間,三點過。</br> 這個時候不上不下的,去哪里都覺得不合適。</br> 她晃蕩去了供銷社,想買點點東西,然后就回家。</br> “小姑?你竟然來上班啦!”顧笙在供銷社看到了顧公公。</br> 小姑來上班應該是最近兩天的事情,以前都沒看到過。</br> 顧紅紅看到她,笑了,“笙笙,快過來,給你吃糖。”</br> 她給顧笙抓了一把糖。</br> 這個時代,長輩對于喜歡的小孩,一般都是給糖。</br> 顧笙笑瞇瞇的收下來,“謝謝小姑。”</br> “你來要買什么?”顧紅紅看著她。</br> “牙刷和牙膏,還有白糖。”她把糖票拿過去。</br> 顧紅紅麻利的給她把東西拿齊了,在允許范圍內,給她多拿了一些。</br> “小姑,你怎么來上班了?妹妹呢?”顧笙問道。</br> “頂班的那個姑娘有對象了,在準備結婚的事情,沒辦法了,我就先來上,孩子你王奶奶帶著。”</br> 孩子雖然早產,九死一生才活下來,但養得很精細,加上顧玖偷偷加進去的靈泉水,現在已經和一般的孩子一樣了。</br> 也特別乖,一天吃了就睡,除了尿濕了才會哭兩聲。</br> “那你的身體呢?都恢復了?”顧笙最關心的,還是顧紅紅的身體。</br> 顧紅紅心底一暖,“恢復了,沒有大礙的,別擔心。”</br> 其實失去的元氣哪里能這么容易就補回來,她現在抵抗力這些都差了很多。</br> 三天兩口就頭疼腦熱的。</br> 冬天更是比以前還怕冷,今天其實不太冷的,還能見到一點點陽光。</br> 就是笙笙都只穿了呢子大衣,但她卻裹上了棉襖。</br> “小姑,你是不是畏寒?”顧笙蹙著眉頭。</br> 實在是她小姑穿得太多了。</br> “有點,沒事的,多穿件衣服就沒事了。”顧紅紅說道。</br> 顧笙的眉頭卻是蹙得更緊了,畏寒的人冬天最是遭罪了。</br> “笙笙,你先回去,有空就去小姑家玩,我這里還早忙。”顧紅紅看到有人來了后,就對顧笙說道。</br> 顧笙看到她忙起來,也沒多說什么,打了個招呼后,就離開了。</br> 她提著白糖和牙刷牙膏這些,回到了家里。</br> 看到家里只有小玖一個人,她在堂屋里烤火看書。</br> “媽呢?”顧笙問。</br> “睡午覺呢。”</br> 顧笙:“……”感覺她爸每次出差,她媽的日子就過得十分瀟灑。</br> 明明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黏黏糊糊的,牙酸得很。</br> “你買了牙刷和牙膏了?”顧玖看到她拿出來的東西。</br> “我還說明天去買呢。”家里的牙刷是定期換的。</br> 這如果被別人知道了,肯定會說他們享樂主義。</br> 但牙刷用超過一個月,他們都不習慣。</br> “我買了,我還在供銷社遇到了小姑。”</br> “小姑去上班了?!”顧玖也很詫異,想到小姑的身體,她眉頭也蹙起來。</br> “去了,頂班的姑娘要結婚了,她沒辦法,我看見她裹了棉襖,小姑的氣色不太好。”顧笙說道。</br> 她在心里想,找個時間去問一問魯爺爺,有沒有調理身體的藥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