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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屋，瘦猴也愣在了當場。
    他返身跑了出來，抬頭看向鋪子上方，掛著的牌匾，“李記天堂服務站”。
    “沒走錯呀！”瘦猴撓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鋪子，就跟這里從來沒有過東西一樣，直接就是個空殼，連生活用品都不見了。總之，就是什么也沒了。
    不對，也不是什么都沒了，那塊玉牌還在，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中間，生怕我們看不到它似的。
    當我看見那塊玉牌時。
    “啊……………”
    我直接就瘋了，不用瘦猴再叫喚了，直接換我來。
    還能不能有點品位，什么都偷！一點職業道德都不講。
    他媽的，瘦猴那好賴，除了古董都消失了之外，別的東西都還在，最起碼貨架子還在呢。我這他媽的直接成空殼了。從出道以來，還沒受過這窩囊氣呢，欺負我是吧。
    我沖進鋪子里，氣的一圈一圈地，圍著玉牌開始轉圈。
    他媽的，你以為我整不了你了是吧。
    我直接從地上撿起玉牌，猛地摔倒了地上。
    在我們都以為它會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人家根本就沒事兒，還是完整的一塊，好好的躺在地中間。
    我靠，這是玉嗎？我還就不信邪了，撿起來又是一頓狂摔，連踢帶踹。
    如果有外人看到現在這一幕，估計直接把我當傻逼處理了。
    在我發泄完這一通之后，它還是完好無損的擺在那里。
    我卻累的跟狗似的，坐到了地上，伸著舌頭，喘著粗氣…
    “哥們，你歇會兒，換我來，我靠，我還就不信了，整不了個它了”，這會兒瘦猴也不害怕了。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更何況是個大活人了。
    他跑出去，拿回了放在鋪子門口外面的錘子，對著玉牌就是一頓猛砸。
    結果，玉牌沒事，地板塊兒，碎了一大片。
    就算是塊鐵嘎噠，這么折騰也該多少有個印吧，它卻連一個白印都沒有！
    扔掉錘子，瘦猴也一屁股，坐到了我跟前兒，這是徹底沒法兒了。
    “我說你以后，可別賣古董了，你他媽該下崗了，你就說說，這個玩意兒它是玉嗎？有這么硬的玉嗎？快趕上金剛鉆了，這也太他媽結實了。”我推了一把瘦猴說道。
    “你不也說它是玉嗎？別光說我，切……”瘦猴撇了撇嘴說道。
    我倆大眼瞪小眼的瞅著玉牌，都不說話了。
    玉牌也安靜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它是真牛逼，還挺能忍。這么折騰愣是沒反應。
    “要不，再用尿…澆澆它。”瘦猴看向我遲疑的說道。
    “滾犢子，要澆你澆，我他媽是不澆。”
    瘦猴連忙搖了搖頭，他也不傻。
    這是真沒招了，這會兒，連給爺爺畫個傳音符都做不到，法器也全都不見了。
    我成了名副其實的光桿司令了。
    沉默了半天，稍微冷靜了一下。
    想想，這樣光坐著也不行，我跟瘦猴一商量，不行就先回他那里吧，要不這里連個紙片子都沒有，怎么睡覺呀，總不能干坐一晚上吧。
    說走就走，再呆著，也沒意義了。
    我倆拿起那塊該死的玉牌，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往瘦猴店里走去。
    這回省心了，連鋪子都不用鎖了，只要不把我自己丟了就行了。
    “不是，哥們，你這法術也不行呀？還的練呀，咱哥倆都給整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呢？這也忒憋屈了。”瘦猴隨走，隨沮喪的說道。
    “滾……”我心里也生出了一種挫敗感，真是挺窩囊的。
    從出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這也不能怨我呀，我連它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對付它？這就跟人長病了，去看病，那大夫總的找到病根兒，才能給你開藥吃吧。那是一個道理的。
    現在玉牌上面，一點陰氣沒有，陰陽眼也沒看出問題來，要不是今天用尿把它泡上，生出的那一系列反應，我都懷疑不是玉牌的問題，可現在看來，它還真的有問題。
    我隨走隨琢磨著。
    到了瘦猴店里時，都快十二點了，也沒心情扯皮了。
    看著玉牌，也沒招對付它，想多了也沒用。
    “睡覺！明天出去買黃紙，給爺爺燒道傳音符，讓他看看是怎么回事吧！我是沒招了。你明天也趕緊聯系那個賣給你玉牌的人，看他知不知道些什么？”我對瘦猴無奈的說道。
    瘦猴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我將玉牌放在了床頭。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不多大一會兒，我倆就都睡著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臉。
    我以為是瘦猴睡覺不老實，碰到我了，就沒在意，轉了個身繼續睡。
    沒多大一會兒，那種感覺又有了，感覺臉上濕漉漉的，還癢癢的。
    我迷迷瞪瞪睜開了眼睛，就忽然看見一個慘白的大臉，貼在我的鼻子前面，那張臉上還沒有眼睛，血紅的大嘴，血紅的大嘴，露出詭異的笑容，在我眼前晃動著。
    “啊…………”我直接就清醒了，汗毛都立了起來！心跳的都快到嗓子眼兒了。
    不能說我是個陰陽師，我就不怕了，誰冷不丁來這么一下，也夠嗆。
    關鍵也沒那個心里準備呀！
    “怎么了，不睡覺，你鬼叫什么呢？”瘦猴嘟嘟囔囔的聲音響起。
    “趕緊開開燈，快點兒。”我趕緊推著瘦猴說道。
    在我說話的時候，那張大臉慢慢的往后面飄去，我緊緊的盯著它。
    瘦猴這時也把燈打開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問我：“怎么了你……”
    忽然就跟掐死了似的，不說話了，指著我的臉，露出了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表情。反正我是沒看懂。
    我也沒顧上管他說的是什么，就往剛才出現的那張臉看去。
    我靠，我一看，是個紙人，正站在床邊，看著我倆。
    不對，它沒眼睛，反正感覺就是看著我倆，也不再動彈了。
    這時身后傳來瘦猴哇哇亂叫的聲音，我也沒管他，直接咬破手指，在手掌心上畫了一道符咒，一個掌心雷，拍在了紙人的身上。
    只見一股淡淡的煙霧，從紙人的身上飛出，鉆回到了，我放在床頭的玉牌里面，紙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反應。
    我起身走到紙人跟前，拿起來一看，尼瑪，這不是我鋪子里的紙人嗎？
    紙人的手里居然還抓著一支狼毫筆，這他媽不是我平常畫符用的狼毫筆嗎？
    為什么這么確定呢？是因為我每做一個紙扎，都會蓋上我鋪子里的專用印章。
    這是個品牌效應的問題，是讓下邊的鬼魂知道，這些東西出自哪里，要是用的好，可以給他們的家人托夢，指定就用這個牌子的東西。
    為了生意做個廣告。
    我疑惑的看著紙人，遂轉頭看向了玉牌。
    “小志，沒事兒了吧……”瘦猴哆里哆嗦的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
    “它沒事了，可是，你有事兒呀，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
    “啊，我臉怎么了？”我看向瘦猴，瘦猴室示意我自己去看。
    我疑惑的走到鏡子跟前。
    只見鏡子里，出現了一張跟大花貓似的，大花臉。
    是用朱砂畫上去的。你別說，畫的還真不賴。
    我愣愣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真的連話都不想說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都沒有力氣再嚷了，也生不起氣來了。
    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呀！
    我不就用尿泡了你一下嗎？你至于嗎？
    我平靜的洗了把臉，回到了屋里。
    瘦猴坐在床上看著我，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沖他擺了擺手，什么話也沒說。
    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拿起玉牌，我真的是想把它放嘴里嚼了。
    我也真想不明白了，它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所有的法器，它都敢碰，證明它就不是個鬼怪了。那它到底是什么呢？
    “姐們兒…兄弟…來你出來，咱倆談談。”我對這玉牌說道。
    瘦猴伸手摸著我的額頭說道：“這也不熱呀？沒發燒呀，你不會是讓它整傻了吧？”
    我拍開了他的手。
    繼續對著玉牌說道：“咱們商量一下，有什么恩怨？咱們天亮再解決，好不好！……”